高偉的兒子托夢,讓高偉把他送到八里坡衛營來。
等高偉把床上的白布掀開后,我發現他兒子的三盞命燈雖然微弱,但都還亮著。
三魂皆在,人怎麼可能死了呢?
于是我走上前去,發現心跳和脈搏皆無。
我掏出三枚銅錢,準備用探魂之一探究竟。
沒想到從路上又疾馳而來一輛車,到了學校門口從車上跳下一人。
下車后二話不說,直接跪到了我的腳底下。
我一看正是前日和高偉一起來的李樹。
現在可好,兩位隊長都湊齊了。
不過看樣子都不是來拜年的。
可如果說不是來拜年的?他們見面二話不說上來就跪。
高偉更是拖家帶口都來了,在學校門口跪了一地。
我看了看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高李二位隊長,再也沒有了前日的趾高氣揚和盛氣凌人。
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李隊長,你這是何意?”
“神仙,我回去沒信你的話,今天早上我媳婦煮餃子,一不小心掉鍋里了。我想起了您前天說的話,跑到西屋挪開水缸一看,下面果然有個老鼠。”
“你如果早聽我的,你媳婦何必有些一難?”
“神仙,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給指條明路吧!”
我聽李樹的意思,好像是我施了法一樣。
其實我當時開奇門推演高偉的時候,順帶著給李樹也看了一下。
因為我覺得他們這種人缺德事兒做多了,多都會有一些現世報。
但有句老話神鬼怕惡人,他們頭上有銜,所以很多的報應都會應驗到家人上。
我當時就推算出他媳婦屬鼠是本命年,而他媳婦是金命。
水克金,西屋水當頭,東屋水橫流。
年逢初一瑞彩現,損喪德今兌現,不在自在邊,定是知己枕邊人。
因此我才和李樹說了水缸下有老鼠的事兒。
我在跟他們說的時候,我就知道就算高偉信了,李樹也不會信。
結果真讓我猜對了,所以大年初一他媳婦不死層皮已經算是輕的了。
就在此時,估計是春玲姐實在不放心,也帶了三四個老師來到了門前。
春玲姐也沒見過這陣勢,急忙來到大門外。
“小弟,這是怎麼了?”
高李二位隊長一看春玲出來了,再也不是前天的那副臉。
用膝蓋當腳用,三下兩下撲到春玲姐跟前。
“孟校長,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幫我們哥倆求個吧?”
春玲姐嚇得直往后躲。
“李隊長,高隊長,你們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起來慢慢說。”
“不,我們不起來,小神仙不幫忙,我們打死也不起來。”
春玲沒辦法,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
我過去一揪他二人的脖領子,把他們薅起來。
“別耍不要臉,到邊上等著去。”
這二人一聽我是幫他們了,抹著鼻涕站到了一邊,像兩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杜叔,你進去把我姐夫請出來。”
杜老頭此時雙手相互在袖子里,正看得津津有味。
覺再有一個小板凳和一把瓜子就完了。
杜老頭聽見我他,一臉不高興,不過還是磨磨蹭蹭地往后走去。
論醫,我這點皮和鄺虎差了十萬八千里。
所以為了搞清楚高偉兒子的況,還是請鄺虎姐夫出馬更合適一些。
同時,我也想借這個機會把我姐夫推出來。
就算鄺虎不善與人打道,可也得讓別人知道他的本事兒如何。
只要他的醫在當地傳開了,以后就在學校邊上開了診室,生意差不了。
這樣也省得他和春玲姐總是分開,一個人跑出去當游醫。
在等鄺虎姐夫的時候,我也沒閑著。
我走到高偉兒子的床前,把早就攥在手里的三枚銅錢,兩枚分別放在孩子的眼睛上。
一枚在上,我在心里默默念咒。
“天地君親,萬化,兩界,尋一歸真……”
我咒語念罷,三枚銅錢分別升起三道。
我急忙打開心相,看看這孩子生前最后一刻都看到了什麼?
和別人又說了些什麼?
結果我看到了孩子一個人躺在炕上,看時間好像是晚上。
這時窗戶上一閃,一只馬蜂現,然后是一群馬蜂現。
“你們干什麼?大冬天的為什麼還活呢?”
孩子剛問完,帶頭的馬蜂一下子飛到了孩子的里。
然后孩子掐著嗓子說不出話來。
隨著帶頭的馬蜂飛進孩子里,后面一群馬蜂一下子都撲到孩子的頭上。
然后心相什麼都沒有了。
我睜開眼看到,雙眼和上的銅錢升起的消失。
看來這些馬蜂都是讓高偉害死的,只是昆蟲無魂,不回。
但昆蟲畢竟是天地間的一分子,雖然它們不回,但會沾染因果。
可這畢竟是大冬天的,為什麼被高偉捅馬蜂窩害死的馬蜂要回來找孩子索命呢?
就在這時,鄺虎姐夫氣吁吁地跑了過來。
“小弟,這又怎麼了?”
“姐夫,你看看這孩子。”
鄺虎把目移到孩子臉上,然后開了眼睛和看了看。
最后把手放在脈膊之上。
手一搭上去,鄺虎姐夫的眉頭就縱了一個大疙瘩。
“姐夫,怎麼樣?”
“七竅不通,魂困其中,這孩子是被索命了,如果不及時醫治,魂在不出,心生怨念,人死不說,還會尸變。”
鄺虎的醫真是沒得說,我借助探魂陣才看個大概。
鄺虎和我的看的地方幾乎一樣,結果馬上就判斷出了癥結所在。
高偉一聽鄺虎的話,馬上就激了。
“先生,您是說孩子還有救?”
鄺虎就不認識高偉是誰,所以一臉誠惶誠恐地點了點頭。
高偉一看鄺虎點頭了,撲通一下給鄺虎跪下。
“求求先生救救我可憐的小兒。”
鄺虎是個實在的不能再實在之人,一看高偉的樣子。
轉就想回去取東西,我一把拽住鄺虎。
“姐夫,索命沾因果,你想好了。”
鄺虎愣了一下,然后一笑。
“放心,我施針不會傷及索命之的命。”
鄺虎的話我相信,可到底是什麼技法不但能救人,還能不傷及索命之的命?
我把心里的疑問一問,鄺虎憨憨一笑。
“《太乙》,針到疾苦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