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見狀松了一口氣。

　低聲音，“你趕快回去吧，我先進去了，路上小心。”

　顧瀛舟想起小姑娘在海市招待所出的事，對的運氣很不放心。

　隨林棠一道進屋，前后檢查一番。

　確定門窗沒問題才離開。

　-

　另一邊。

　林青山等人借天邊明月和手電筒的那束，趕在十點半之前回到雙山大隊。

　村口的路燈還亮著。

　遠遠看，一束束影拖出長長的黑影，讓人特別安心。

　林福翹首以盼。

　看見林志誠，他老臉一喜。

　雀躍地上前，拍了下臭小子的腦瓜子。

　“臭小子，你爺和你都快急昏過去了，你跑哪里去了？”

　當頭就是一頓訓。

　林福在雙山大隊有威名，在整個林家也有。

　林志誠被大爺爺批的了脖子。

　滿臉愧疚地說道：“大爺爺，我知道錯了，我小姑姑都教訓過我了，我以后再也不虎了。

　您別氣了，氣壞我爹得揍我。”

　還知道拿林棠當筏子了。

　又拖出林青山刷了一波孝心。

　可算很機靈了。

　林福人老，哪不知道林志誠心里的小九九。

　心里對他的機靈很喜歡，上卻道：“哼，別給我戴高帽，我不吃你這套，我看你今天這頓打是別想逃了。”

　林志誠屁，垮下臉，“……我沒想逃。”

　就是想著大爺爺會不會幫他說說話，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謝過村里幫忙找人和等人的鄉親們，林祿和李秀麗帶著林志誠回家去了。

　親眼見到大孫子，老兩口才算松了一口氣。

　為了讓狗蛋記在心里，兩人都沒說話。

　路上的氣氛沉默的詭異。

　林志誠耷拉著腦袋，老老實實認錯。

　“爺，，我錯了。”

　林祿看他一眼。

　黑黑瘦瘦的小子低著頭，指頭攪在一起。

　瞧著還怪可憐的。

　畢竟是大孫孫，老爺子哪舍得教訓。

　“知道錯就行。”

　林祿用手著手電筒，那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的，就如林志誠的心。

　沒管大孫子復雜的心，他當即把教育兒子的皮球踢給林青山。

　“老大，志誠是你兒子，怎麼教育是你的事，我和你娘就不管了。”

　“……把你們兄妹四個教養大，我們的任務就完了。”林祿正義凜然地道。

　人家都說，老兒子大孫子，老爺子的命子。

　可不就是這樣麼？

　讓他教訓狗蛋，他還真舍不得。

　狗蛋在四個小的里年紀最大，吃的苦也最多，他疼都來不及，咋可能罰他？

　林青山：“……”

　覺自己被架在火上烤，林青山呆若木。

　李秀麗心里給林祿點了個贊。

　跟著道：“就像棠棠說的，我和你爹辛苦了半輩子，也該到那什麼含孫養什麼的時候了。”

　“志誠他們是你們當爹娘的責任，我們就不管了。”

　說完，拉著林祿往家里走。

　“當家的，明天還要上工呢，趕睡吧。”

　林祿應和，“對對，是得趕睡。”

　兩人影完全消失前，林青山等人還聽見他們爹（爺）在說，“媳婦兒，那不是含孫養什麼，是含飴弄孫。”

　話音消失，院子的林家其他人面面相覷。

　周梅拉住林青水，笑呵呵地道：“大哥和大嫂要教育自己的兒子，我們就不湊熱鬧了，明兒個見。”

　隨后被狗攆一般的拉著林青水閃了。

　進了屋，正打算關門，又探出腦袋說了一句話。

　“……大哥，大嫂，你們輕點兒打，志誠他明天還要上學呢。”

　周梅草草留下一句話，‘砰’的關上了屋門。

　林志誠：“！！！”

　腦子冒出‘危’的信號，林志誠拉了拉寧欣的手。

　難得撒，“娘，我錯了，我不該沒有數的去做好人好事，你別生氣了……”

　寧欣早在村口就聽林青山說了兒子的事。

　一直沒說話。

　此時聽到林志誠認錯的話，寧欣笑了一聲。

　“我不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出息了啊。”

　語氣雖溫，但是溫的很不對勁，有種涼颼颼的覺。

　林志誠還想掙扎一下，剛想說什麼……

　寧欣沒搭理他，看向林青山說道：“你兒子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回屋看看志軒。”

　說完轉回屋了。

　留下林青山和林志誠大眼瞪小眼。

　良久。

　林志誠背對林青山，撅起屁。

　扭頭小聲道：“爹，你快揍我一頓吧，揍完我還要睡覺呢。”

　林青山沒想到這活到底還是砸到了自己手上，心里泛苦。

　再聽林志誠的話，那一個氣啊。

　老子這麼左右為難，是誰害的啊？

　林青山氣的不行，抓起林志誠，輕揚掌，啪啪啪扇在他屁上。

　到底是親兒子，他也不會真下狠手打。

　落下時力道卻輕了很多。

　嗓音高，“知道錯了沒？”

　林志誠抬起腦袋，一點兒不剛，老實道：“知道了。”

　林青山只意思地打了幾下。

　后面幾下都是打在自己手上的。

　“以后還敢不敢？”

　問話中夾雜了啪的聲響。

　聲音很大，倒像是為了制造出來而故意的。

　“不敢了。”林志誠配合道。

　林祿和李秀麗本來還擔心老大沒分寸，打壞了大孫子。

　這會兒聽到這個聲響，完全放下心。

　一拉毯子，打算睡了。

　“趕睡吧。”

　李秀麗跟著躺下。

　拉滅燈，不消須臾，房間安靜下來。

　林青山意思地教訓著林志誠，發現其他屋的燈都滅了，松了一口氣。

　“……真夠折騰人了。”他抹了一把汗，提醒兒子，“趕去洗一洗，洗完趕睡。”

　里說著話，林青山走到水槽那里洗了臉，順帶洗了個腳。

　洗完后，發現林志誠還在那里站著呢，也沒。

　他頓時不解了。

　走過去一看。

　林志誠站在那里，小肚子靠在石桌上，呼呼睡的正香。

　林青山：“……”

　我他媽就是個大冤種！

　氣的不行，又不忍心喊醒今天過得波瀾起伏的兒子。

　吐出一口濁氣，下心頭的憋悶。

　把林志誠抱到水槽那里，給他洗了把臉。

　冷冰冰的水落在臉上，林志誠一下清醒過來。

　反應過來他爹在幫自己洗臉，他眼睛一閉，裝作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