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時候凌祈對他的態度并沒有什麼變化，可直覺敏銳如他，卻不難從蔣明遠上發現端倪。

　這段時間銷毀了不東西，但到底無法大肆行，還是有些把柄留了下來。

　凌祈看著他跟沒骨頭似的攤在椅背上，不見慌張，跟著一笑，“是，確實是從蔣明遠來找我之后，我才讓人去查的。那你呢？”

　“我什麼？”

　“你是太子的人，”凌祈語氣很肯定，“什麼時候的事？”

　“比認識王爺的時間長一點吧。”

　凌祈聽完他的回答，瞇了瞇眼，濃黑的眸子里卷起漩渦，“這麼說，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是。”蔣慕塵手指無意識挲著扇子骨，垂眸，細細描摹著扇面的紋路。

　房間一時靜默，連院里的風都是凝滯的。

　兩人相顧無言。

　沒有詢問，也不見回答。

　凌祈定定地看著他一會兒，抬手，示意姜羅上前，“先關進地牢吧。”

　“是。”

　姜羅上前，手，還沒到蔣慕塵，他就自己站了起來，“別，我知道地牢的路，我自己去。”

　轉，華服上的紫紋路在燭下有些刺眼。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了下來，稍微側頭，問道，“我今晚要是沒回去，我爹找來王府可怎麼好？”

　“放心，有人會替你解釋的。”

　“蔣明遠麼？呵！”他說著，便走遠了，只有那聲不屑的輕哼久久未曾落下。

　凌祈看著人逐漸走出視線，正對著自己的院子驟然空曠下來，狠狠合上了眼。

　須臾，手一揮，桌上的東西盡數落地。

　四是酒漬和碎瓷片。

　姜羅回來的時候，地上的東西還沒收拾，凌祈獨自負手站在院中，聽著滿樹風聲。

　表格外平靜，無喜無悲。

　姜羅慢慢走近，打破了他周的蒼涼之，“王爺，人已經關進去了。”

　良久后，凌祈才應了一聲。

　“王爺，需要審問嗎？”

　“等等吧，把消息放出去，看太子那邊會有什麼作。”

　蔣慕塵看著吊兒郎當，實則是塊骨頭，不好啃，直接審問，大概率問不出什麼來。

　不過若是能利用他，讓太子栽個跟頭，倒也劃算。

　“屬下明白了。”

　姜羅默默地站在后，想陪他一會兒，卻被凌祈趕走了，“你先下去吧，讓人把地上收拾了。”

　“是。”

　凌晏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彼時，正準備就寢。

　蘇音此刻酒也醒了，正好有些睡不著，便跟他一同出了房門。

　聽到這個消息，雙雙沉默。

　“沒想到，肅王作還快，”凌晏攏著上的外，一時也沒想出辦法，只問道，“現人還在他府中？”

　“是，據說已經被關進了地牢。”

　蘇音聽完，當即道出癥結所在，“消息是他故意放出來的吧？不然憑兩人的關系，就算蔣慕塵在王府過夜，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長風：“很有可能。”

　現在的問題是，救還是不救，怎麼救？

　闖肯定是不行的，無異于主朝陷阱里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