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傷到，”高也沒瞞著他，“不過傷得不深，好好將養一段時間，恢復的概率還是大的。”

　他不敢做保證，只能盡力去醫治。

　蔣慕塵在他手的那一刻想必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不是太子恰好抓住了探子，只怕如今形更糟。

　“不過這樣也好，你現在算是明牌了，再也不用躲躲藏藏，進東宮跟做賊似的。”高邊替他包扎邊說。

　蔣慕塵揚了揚角，垂眸看著自己手腕，“想必經此一事，京城中好些人都該是明牌了。”

　肅王離京，前往封地，對于京城勢力也是一次大洗，各方牛鬼蛇神都會冒出來。

　他突然看向高，“那你呢？”

　“我什麼？”高眉一挑，“肅王不傻，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幾天、幾個月看不出來，一兩年還看不出來？

　在他們眼里，我早就是太子的人了。”

　想當初，太醫院還有人借機詢問試探，這幾個月卻再也沒有了。

　他在傷口打下一個蝴蝶結，偏著頭左右打量一番，甚是滿意，“好了，這段時間就先別使力，過兩天來找我給你換藥。”

　“多謝。”

　蔣慕塵下寬袖，把傷口遮住，“殿下呢？”

　“在偏殿吧，”高頓了頓，“我猜的。”

　殿下現在在偏殿的時間，比在自己房間還多。不僅是高看明白了，就連前來宣旨的喜子都知道，找不到殿下，可以先問蘇音。

　蔣慕塵笑了兩聲，“能讓殿下上心的姑娘就此一個，可不得看牢些？行了，我也不耽誤時間了，以后再聚。”

　說著便要離開，高誒了一聲，轉看他，“你不去找殿下嗎？”

　“暫時不了，”蔣慕塵瞇了瞇眼，冷乍現，“我還有些事需要理。”

　這次，多虧了蔣明遠，不然他也沒機會去肅王府的地牢見識一番。

　還有幾錢莊，里面安了肅王的人，也到了該清理的時候了。

　……

　肅王即將離京，前往封地的消息在第二日上朝時，就傳遍了員們的耳朵。

　真實原因、各種曲折眾人未必全然了解，但這命令下得如此急，半猜半想，倒也能拼湊個大概。

　一時間，朝野上下，心思各異。

　肅王一走，只怕再難回來，與那把椅子并無多關系了。

　現京城勢大的，只有太子和七皇子。從前便有思量的人，已然蠢蠢。

　不過擺在眼前的，還有一個問題。

　肅王離京，他們是送，還是不送？

　昭帝對肅王的事，一筆掠過，他們卻不得不多加考慮。

　“趙大人。”王褚走出宮門時，住了即將上馬車的趙昌。

　趙昌停下，相互見禮，這才問道，“王將軍找我有事？”

　王褚笑道，“前些日子得了一套翡翠，不辨優劣，我想著趙大人對此頗有研究，想請你幫我看看，不知趙大人有空否？”

　“這……”

　都是修了千年的狐貍，對方肚子里的水是好是壞，誰能不知？

　端看演技如何了。

　“趙大人不用為難，我今日恰好帶了，一會兒路過清風閣，幫我看看就行，”王褚一臉平和，上的戾氣都了幾分，“我請趙大人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