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有點意外五哥會做這個事,不過想想之前他與翁姨娘也是這樣周旋的,就能看出幾分他的子,只不過是現在才真正的放開做自己吧。
蘇辛夷覺得翁姨娘去了莊子上,不管是對蘇希仙也好,還是對蘇滁也好,其實都是一件好事,有那麼一個姨娘在頭上,氣都覺得沉重幾分。
現在人走了,蘇辛夷能看出蘇滁也比以前說笑了。
幾個人把事商議好之后,蘇辛夷一轉頭就看到殿下往這邊走來,蘇北幾個人也看到了,立刻上前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
晏君初看著蘇北幾人笑道:“不用多禮,都是一家人。幾位兄長最近可好?”
太子這一句兄長,著實把幾個人唬了一跳,雖然他們確實是辛夷的哥哥,但是太子殿下可是儲君,怎麼敢自認兄長,便是他們的大伯父與父親在殿下面前都十分守禮。
蘇辛夷也側頭看了一眼殿下,不知為何,心頭就有種說不出的溫暖。
以前,商家人何曾把他們家真的當親家,更不要說一家人,那時與家里人的關系也張,更是火花四濺。
現在瞧著這一幕,蘇辛夷沒忍住就笑了,看著殿下說道:“幾位哥哥都好,就是這次圍獵十分不巧的與咱們都沒有分到一起。”
蘇辛夷話中有話,太子自然聽出來了,看了辛夷一眼,便道:“宴會快開始了,你去幫忙吧,我帶著幾個兄長四轉轉。”
蘇辛夷:……
這是要做什麼?
但是殿下肯定不會做無用之事,便與哥哥們辭別,直接去皇后娘娘那邊接赴宴。
皇后見到蘇辛夷很高興,“你怎麼又回來了?”
“兒媳來接母后一起去宴席。”蘇辛夷笑道,皇后如今待不像是以前虛假意,雖然說不上有多真心,但是確實比以前好得多,自然也得給皇后撐起臉面。
皇后帶著蘇辛夷抵達宴會,陛下此時還未到,命婦們起對著皇后請安,皇后笑著正要讓大家落座,此時陛下帶著朝臣也到了,眾人免不了又一番行禮后,這才相繼落座。
蘇辛夷就坐在晏君初邊,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一笑。
晏瓊思就坐在廣平郡王妃邊,一直盯著蘇辛夷,自然就看到了與太子相視一笑的畫面,本來冷靜的面容上繃了幾分。
就在旁邊坐著的便是武安侯夫人與尤香薷,尤香薷在這夜宴上要比當初在宮宴上輕松自在幾分,尤其是夜的遮掩下,便是有篝火照亮夜空,也依舊會令人覺得舒服。
“郡主,看起來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的很好。”尤香薷微微側對著晏瓊思笑著開口,“我剛進京時,聽聞殿下對太子妃好似并不是很喜歡,現在看來怕是傳言有誤。”
就家的那位表姐還想進東宮,心心念念太子殿下,看著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了。
就是尤香薷也想不通,據說太子妃是從鄉下找回來的,但是看來并不像是鄉下長大的樣子,反倒是整個人儀態大方,姿舒展,尤其是眉宇間的那子自信更是令人移不開眼睛。
尤其是花容月貌的那張臉,男人多是看臉的,太子妃能討得太子歡心,只怕這張臉占了大便宜。
晏瓊思聽了尤香薷的話面淡淡的,掃了一眼,隨即笑著說道:“等你真的能有機緣進去,便會有與打道的機會,到時候自然便知道是什麼子。不過,我可是提醒你一句,這一位可不是好相與的,那子有名的彪悍,而且陛下很是護著。”
尤香薷明知道晏瓊思故意這樣講,但是還是忍不住有些不大舒服,笑了笑回了一句,“便是護著,我相信陛下也是有分寸的,畢竟那是兒媳婦。”
晏瓊思看了尤香薷一眼,心里嗤笑一聲,到底是小地方來的,也不是人人都像是蘇辛夷那麼聰明。
這一位心計有,本事有,只不過還是有點小家子氣。
也正是這樣的缺點,讓晏瓊思愿意與合作,要是尤香薷如蘇辛夷那麼不好掌控,可不會輕易出手。
只要過了今晚尤香薷能進宮,就等于在后宮也有了自己的眼線,想到這里,又看向蘇辛夷的方向,角慢慢地勾起。
與的恩怨,來日方長。
想到這里,晏瓊思又看向不遠的商君衍,只見他正側頭與同僚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一如以前倆人見面時,他也會這樣笑著看著。
但是自從蘇辛夷出現之后這一切都變了,蘇辛夷口口聲聲與商君衍沒關系,但是人變了又不是覺不到,若是真的沒關系,商君衍為何要與自己生疏?
現在蘇辛夷做了太子妃,商君衍還沒有娶親的打算,之前還遠遠地看到二人避著人說話,呵,真當傻呢,這麼好糊弄。
總有一日,一定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在想什麼?我與你說話呢。”廣平郡王妃看著兒皺眉問道。
晏瓊思聞言收回自己的心思,抬頭看著母親,“沒什麼,娘,有什麼事?”
廣平郡王妃看著兒的樣子心里有些心疼,便道:“等會兒你與我一起去見皇后,那是你姨母,以后你還要你姨母多多照看,甜一點,不要再提商君衍的事,以后母親再為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
晏瓊思隨意地點頭應下來,心里確實不以為然,上便道:“姨母如今哪里還能顧得上我這個外甥,人家現在可是與太子妃婆媳親熱著呢。”
廣平郡王妃一聽這話就道:“不過是面子罷了,太子妃算個什麼,你姨母只是不想明著開罪太子罷了。”
晏瓊思卻不是這麼想的,看著母親問道:“你問姨母表哥什麼時候能回京嗎?”
說起容王,廣平郡王妃搖搖頭,“皇后也不知道。”
“也許姨母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與咱們說罷了。表哥做的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歸期這種事兒也不是,姨母怎麼能不知道?”晏瓊思輕嘆口氣,“要我說,自從太子娶了蘇辛夷,連帶著表哥對咱們都疏遠了。”
廣平郡王妃本來就對蘇辛夷不喜,聽了這話更是煩悶,“你知道就好,放在心里不要說出來,如今也不過是仗著那張臉,等過幾年太子厭了,這個太子妃也不過就是紙糊的老虎。”
過幾年?
也就是眼下這幾年他們家也不能開罪蘇辛夷,晏瓊思心里是明白的,但是聽著母親這樣說,還是有些不舒服。
只是,現在也不會說出來了。
宴席之上,陛下很是開心,毫未提獵場的意外,大為贊揚了蘇辛夷這個太子妃,畢竟的獵與太子那一支小隊幾乎齊平。
當然,皇帝也不會穿蘇辛夷私下里把自己的獵塞到太子那邊的事兒,他這個當爹的當然愿意看著兒媳護著兒子,這說明他的眼沒錯,這個兒媳選對了,還是他的眼好,臭小子當初還不樂意。
漫天繁星之下,篝火映照得人紅滿面,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大大的笑容,對于陛下的話附和不已。
蘇辛夷瞧著李貴妃雖然帶著笑,但是看著的眼神卻涼涼的,也渾不在意,只暗中算著時間,酒過半晌,此時眾人臉上都帶了幾分醉意,宴會越發的熱鬧起來。
皇后讓人奏起管弦之樂,舞姬在篝火旁翩翩起舞,有那喝高了的還隨著樂聲擊掌,這份輕松愜意是在公里的宴會上沒有的。
朱蟬幾個人距離蘇辛夷的座位有些距離,只遠遠地對著舉杯慶賀,蘇辛夷也跟著舉杯小酌,面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
“很開心?”晏君初給皇帝敬了酒回來,就看到蘇辛夷開心的樣子,坐下后問道。
“開心啊。”蘇辛夷笑著點頭,“今晚真是個好日子。”
看到有人對著尤香薷彎腰說了什麼,過了一小會兒,尤香薷便起在這夜中離開。
果然,就猜到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轉頭,就看到高座上的陛下也沒了蹤影,看著邊的殿下輕聲說了一句,“人走了。”
晏君初眼睛都沒抬,只微微應了一聲,眼尾掃過楊津,楊津立刻會意,轉也消失在夜中。
陛下一離席,場中的命婦大臣們更為輕松自在,不命婦都去皇后那邊敬酒說話,連帶著蘇辛夷都不得不過去幫著皇后擋酒。
晏君初瞧著蘇辛夷站在皇后邊笑意盈盈的樣子,一瞬間也有些恍惚,以前他與皇后之間也只是表面恭敬,其實私下里也沒過招。
繼后與太子,利益糾葛是不了的。
他沒想到有一天,蘇辛夷居然能神奇地把皇后與襄王拽到他的船上,大約不只是他,只怕朝中很多大臣都不會想到有這一天。
又想起當初在獵場初見,便對容王毫不留的樣子便輕聲笑了出來。
真是,世事難料。
大夫人正帶著四弟妹與人說話際,隨著們家出了位太子妃,尤其是今晚陛下對辛夷贊賞有加,前來攀談的夫人就多了起來,一時間大夫人竟也顧不上幾個侄子那邊的事,等得空口氣一回頭才發現五侄子已經不在位置上了。
心頭一跳,忙看著邊的四弟妹問道:“小五不見了。”
四夫人聞言便道:“小北說了讓咱們什麼都不要管,他們心中有數。”
大夫人:……
哎,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這后頭還站著個膽大包天的辛夷,罷了,就坐等,真要是出了紕再給孩子們兜起來。
想到這里,大夫人去看武安侯夫人,這一看,就只看到武安侯夫人,邊的外甥卻不見了,大夫人嘆氣,真是長胳膊拉不住短命的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開非要王宮里湊。
這麼一想,又去看陛下,結果陛下還沒回來,再看看依舊笑得端莊的皇后與眾人在說話,大夫人心一橫,也帶著四夫人走了過去。
此時,萬一要是孩子們做點什麼,沒有什麼比們出現在皇后面前最安全的。
蘇辛夷瞧著大伯母與母親過來,就笑著迎上去,等大夫人與四夫人過來見禮,皇后十分和藹的笑道:“不要多禮了,在宮外沒那麼多講究,兩位夫人最近可還好?”
大夫人立刻笑道:“臣婦與弟妹都好,多謝娘娘掛念。”
廣平郡王妃方才也走了過來,此時看著皇后對齊國公府的人這麼親近客氣,不免心中也有些吃味,自打瓊思與商君衍的婚事一波三折,皇后對們母可是生疏了些,這讓瞧著也有些扎眼。
廣平郡王妃的眼睛掃過蘇辛夷,便開口笑著道:“說起來太子妃進東宮日子也不短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好消息,也好讓陛下與娘娘開心。”
這話一出,圍在皇后邊的人瞬間都安靜下來,眼睛齊齊落在太子妃的上,當初陛下選了蘇辛夷做太子妃,們雖然失意,但是東宮還有位置,也不是沒希。
但是太子拒絕東宮選妃之后,大家慢慢的覺得事不尋常,尤其是太子拒絕陛下居然沒生氣,再加上今日陛下還開口贊揚蘇辛夷,這令們有了很深的危機。
當初只以為蘇辛夷借著蘇淳的做了太子妃,一個鄉下來的便是了太子妃,也未必能在這個位置上坐穩。
但是誰能想到,如今看起來太子與竟是夫妻和睦恩的樣子,眾人的心里自然就滋味難明,這其中最為不了的便是武安侯夫人,畢竟他們想要讓裴念薇進東宮結果沒能如愿,在京城私下里已經了笑話。
現在聽著廣平郡王妃這話,武安侯夫人真是覺得舒爽,沒忍住跟著說了一句,“廣平郡王妃說的是,畢竟為太子殿下開枝散葉才是最重要的事。”
蘇辛夷聽著這二人一唱一和的,可沒打算給們好臉,注定的敵人,們打的臉,自然也不客氣,畢竟可是門里吹喇叭,名聲在外的不好惹。
“殿下在外出征數月才回京沒多久,我這要是肚子里真的有了,這才嚇人呢。兩位夫人,你們說是不是?”
太子妃語出驚人,且說的坦坦,不像是其他進門的小媳婦若是被人問起生子總是害不已,這樣的事,即便是心里不悅,面上也不會表現出來。
這人一唱一和,不過是以為蘇辛夷即便是彪悍一點,遇到這樣的事兒自然也會是這般,哪想到不按常理出牌,這話說的當真是直白不遮掩,清清楚楚的,反倒是讓們面上掛不住了。
親沒多久太子便領兵出征,這確實殿下凱旋歸來也沒多久,小夫妻聚離多,想要孩子的確是難上加難。
皇后心里氣得不行,自己這個妹妹如今是越來越不著調,你跟蘇辛夷杠什麼,難道沒看出現在一只腳踏在東宮門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個皇后讓做的呢。
皇后板著臉看著廣平郡王妃,“孩子的事本宮與陛下都不著急,太子這才親沒多久,且為國出征與太子妃聚離多,小夫妻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團聚在一起,孩子的事不著急,他們年輕孩子早晚回來。你有心這些事,倒不如先想想給瓊思找個婆家。”
廣平郡王妃被親姐姐給懟了,臉上就有點掛不住,出一抹笑容道:“我這也是一番好意……”
“東宮的事自然有太子做主,陛下與本宮都不會多管。”皇后瞧著妹妹還臉更難看了,這好好的日子添什麼堵。
皇后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心思都不知道轉了幾轉。
陛下都不手東宮的事?
武安侯夫人心里想著幸好放棄念薇進東宮,不然的話這麼等下去怕是也沒好消息,即便是已經放棄,瞧著蘇辛夷還是很礙眼,一筋的認定若不是從中作梗,只怕兒早已經進了東宮。
大夫人很意外,沒想到皇后這麼維護辛夷,與四弟妹隨時一眼,二人眼中都有了些輕松,若是皇后這麼護著辛夷,辛夷以后的日子便輕松多了。
正這樣想著,就聽著自家的孩子又開口了,“母后,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兒媳對于宮務尚不悉,您可得手把手的教我幾年,殿下可是說了讓我跟著您好好學。”
皇后知道蘇辛夷這是給抬轎子,手拍拍的手,“宮里的事遲早都是要到你手上的,你不學本宮也是不同意的,這件事上容不得你懶。”
眾人心驚不已,眼睛在皇后與太子妃的上轉來轉去,這太子妃嫁進門短短幾個月的功夫,皇后這待東宮的態度真是大轉變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等眾人想出個什麼來,忽然就聽到遠有些嘈雜喧嘩的聲音傳來。
蘇辛夷眼睛一亮,隨即微微垂頭,生怕被人發現什麼。
來了。
好戲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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