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去問了啊!”
賈彩書來到門口,又回頭警告丈夫,“你要是哄我,我連照顧都不照顧你了,扔你一個人在這兒。”
莫耀笑道:“你問,你趕去問。”
賈彩書站在門口,出也不是進也不是。
老實說現在有些無措。
當初提出不去留學就不離婚的話,那只是為難丈夫專程說出來的,那時本沒想過這人會為家庭放棄學業。
現在丈夫說他不去了,這著實讓有些意外。
咋回事呢這是?
賈彩書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太不真實了。
剛剛丈夫讓出去求證,說起不出國,那神連一點不舍跟傷心都沒有,他就算真的不去了,也不應該是這種態度啊!
賈彩書腦子都懵掉了,也就在這時對面的房門開了,顧謹謠提著包準備去店里,中午有一個四人的小席宴,要過去忙一下。
賈彩書看見眼睛一亮,趕將人拉到樓道中的窗臺邊。
“妹子,我跟你說個事,你給我指指方向。”
賈彩書很快就將丈夫反常,以及不出國留學的事說了。
“你說這人怎麼變化這麼大,總讓我覺不真實,覺被啥東西附了一樣。”
賈彩書不清楚莫耀為啥會有這種反常的怪異行為,顧謹謠知道。
說:“我看你男人是經歷了生死,思想跟想法產生了很大的變化,想珍惜邊的家人了。”
莫耀真的能變好的話,還是可以給個機會再觀察觀察。
“經歷了生死……”
賈彩書念叨著這句話,之后認同般點頭。
“你說得也有道理,能暈迷七天,也算是在鬼門關走過一回的人了。對,應該是這樣,之前醒來他還抱著我大哭,說是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
顧謹謠:“莫姐,現在你男人不去留學了,你這邊怎麼想?”
賈彩書為難了。
跟顧謹謠說:“當初我就是故意拿這件事來他呢。其實先前我想跟他離婚,并非單單是因為他要去留學,而是那人……
唉,你也看見了,他就是沒將我跟孩子放在心上。
我最不了的還是這點。”
如果丈夫溫,像個正常人,別因為學習忽略家人,也不是不給他去留學。
說到底。
主要還是人的問題啊。
顧謹謠:“你當時拿留學的事來當條件,現在他讓步了,就有理由不離婚了。”
“可不是,他還讓我去找汪老師呢,我現在都不知道離不離好了。”
現在左右為難的變賈彩書了。
顧謹謠勸道:“要不先看看他的表現吧。離婚的事保留,看他是不是真的變了。”
一想到丈夫可能真的變了,而不是騙或是腦子犯,賈彩書的心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那行,只要他可以履行自己應有的責任,我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要是哪天他還像以前那樣,我就再跟他分。”
有過一次下定決心離婚的經歷,賈彩書心境開闊了很多。
夫妻倆過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算了,誰還離不開誰。
賈彩書跟著顧謹謠一起下樓,去了汪老師家,認真問了一下丈夫留學的事。
莫耀昨天的確已經跟汪老師提出來了,而且下個月的流活他也不會去。
學校里兩個高材生,全都不去留學,汪老師不免有些憾啊,還讓賈彩書好好勸一下莫耀,機會難得,而且莫耀先前已經提了申請,如果他不去的話就是失信,以后再也不會有這種機會了。
賈彩書一聽,心里有些擰了。
就好像自己斷了丈夫的留學路一樣。
回到家,問坐在椅子上等著的莫耀,“你真想好了?不是一時沖?汪老師說了,你提過申請了,如果不去,以后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莫耀:“留學也就那樣,沒什麼可去的。”
在夢中,他都是活到一百歲的人了,早就不在意這些了。
而且莫耀現在一提起留學跟讀書他就很反,心中屬于那個“蠢貨”的痛苦跟悔恨會再次浮現,這讓他覺呼吸都是困難的。
留學沒什麼可去的?
賈彩書訝然,之后嘆了一口氣道:“你要說真的,那,離婚的事就暫且放下吧。”
莫耀咧一笑,“我能去你那邊住了?”
“可是可以,不過我跟你說,以后你得多關注一下兩個孩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事事顧著自己,什麼都不關心。”
都不指這人自己了,好歹要對兩個娃娃負責。
莫耀聽得心中一酸。
果然,紀邵北說得對,人怎麼可能沒有想法跟追求呢,以前是他太糊涂了,將媳婦的善良跟賢惠當了的愿。
“彩書,對不起。”
莫耀的眼眶又紅了。
賈彩書趕讓他打住,這人住個院都快變小孩兒了,不就哭。
賈彩書又重新將醫院拿回來那些東西收拾起來,準備帶著丈夫去煤廠小區。
下個月紀邵北跟莫耀兩個就要畢業了,學校的宿舍也住不了多久,早晚都是要搬的,不如現在慢慢搬。
賈彩書收拾了兩包東西,帶著丈夫慢慢下樓。
莫耀還很虛弱,在醫院暈了七天,他的臉頰凹陷,腳步虛浮,看著有點兒像個難民。
不過他的神非常不錯,手里拎著一個裝臉盆、牙刷、口杯小網兜,里哼著超越時代的歌曲,像小孩子過大年一樣跟在賈彩書后面。
看見門口的小保安,莫耀還笑著招呼,“小鄧,中午吃啥?”
“啊!啊?”
小鄧一臉茫然地盯著他,忘記了反應。
記憶中莫耀這人除了有事本不會跟他說話,不是他高傲,是他每次路過都在學習,就是那種低頭駝背,一邊走一邊背書什麼的,何時關心過他中午要吃啥!
莫耀看見小鄧的傻樣還指著他笑。
然后小鄧石化了。
聽說莫耀在醫院里暈了七天,這怕不是腦子出了啥問題吧!
如果真是那樣……
可惜了可惜了,他們工大多年才出了這麼一個高材生啊!
小鄧心惋惜得都快要哭了,莫耀卻笑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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