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重病的風波暫且告了一段落,可公主府里卻翻了天。
昨夜,薛姨娘獻計給展連,讓他趁著雨夜天黑髮賣了小鯉。
是夜,為免走風聲,展連就親自帶了幾個家丁去辦此事。
一夜過去了,天亮時,薛姨娘起了,對鏡描眉抹上艷麗的口脂,心正好。
白泠母這一次宮中,必定是有去無回。
家中那小野種也被剷除了,以後公主府就是說了算了。
哪知等到了午後,展連還沒回來。
薛姨娘覺得事不妙,命人去東廂打聽消息,說春柳一早就帶著小鯉出了門,蘇母倒是在東廂,一問展連,蘇母一問三不知,說是昨晚大老爺本沒來過東廂房。
就連一起辦事的七八個家丁也沒有了消息,他們的家人都鬧到薛姨娘面前了。
薛姨娘這下子慌了神,忙找了發賣人口的婆子來花廳問話,那婆子提起此事還一肚子窩火,說公主府言而無信,害在府外等了一宿,連展連的面都沒見著。
薛姨娘一聽,膝蓋發,人差點沒厥過去。
「嫂嫂,你這是怎麼了?」
恰好展天經過,一看薛姨娘弱不風的模樣,忙攙住。
他這些日子,被藥行的事嚇得不敢妄,窩在府里,也是無事。
一見懷裏的薛姨娘白貌,眉目含淚,弱的軀個不停,小聲啜泣著,展天看得心頭一熱,他對展連一向羨慕,娶了個公主不說,還納了薛姨娘這麼個尤。
當年在村裏時,他也垂涎薛姨娘的容貌,奈何先被展連勾搭上了,今日著的若無骨的手,扶著不盈一握的腰,展天頓覺子都了一半。
「二弟,你大哥不見了,你快出去找找。」
薛姨娘哀求道。
展天帶著公主府的家丁在城中尋找,大街小巷,茶樓酒館,還有展連平日好的那些幕僚們,一家家都問過了,可就是沒打聽到展連的下落。
「再去打聽打聽,有大爺的消息,就立刻回稟。」
展連踱進了一家酒樓里,了額頭的汗水。
後,一輛黑箱馬車剛好馳過。
坐在馬車前的人,戴著一頂斗笠,只出了個潔的下。
那人睨了眼公主府的家丁們,角一抹怪笑。
馬車出了城,就往城外的碧螺山行去。
山路顛簸,車廂,已經昏睡了多時的展連醒來。
他一醒來,就聞到一膻味,他的手腳,就連都被堵住了。
昨夜,他帶人去拿小鯉,再往後……發生了什麼?
展連仔細想,腦中,卻什麼也不記得了。
忽的,閃過了幾個淋淋的人腦袋,腦中的記憶頓時一片模糊,他赤目裂,一陣瘋狂的掙扎。
哐當,展連的腦袋撞在了堅的車壁上,他嗯嗯啊啊嚷著。
馬車停了下來,車簾一掀開,外頭鳥鳴山幽,春正好。
一個灰人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他將展連從車裏拖了出來。
「真吵,好在小師父有先見之明。」
陸音目冰冷,對獨孤鶩這種老畜生,他毫不同。
他單手扣住獨孤鶩的咽,讓其無法發聲,再取出一壺混合了花葉萬年青的酒,灌展連的咽。
辛辣刺激的毒酒了咽,展連舌頭劇疼,猶如燒紅的鐵水,咽都要冒火了。
他被丟棄在地,再被裝進一條劣麻袋裏,陸音丟下馬車,往碧螺山上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展連聽到淙淙流水的聲音,彷彿還有人說話聲和竹管弦之聲。
麻袋被人解開了,展連聽到一陣咯咯的笑聲。
先是一片旖旎香風撲面而來,他被帶到了一富麗堂皇的館子裏。
地磚那是漢白玉,棟樑那是百年南山松,就連牆壁上鑲嵌的也是夜明珠,山水屏風是前朝大家手筆,這山館不愧是銷金窩,就連一桌一椅都著奢靡。
「太打西邊來了,見過十三四歲小兒郎賣葬父葬母的,沒見過三四十歲老腌也出來賣的。」
眼前一個三旬開外的風韻婦人,略黑,眉目輕佻,長得雖不是很,卻別有一野的風,不似楚國子,長得更加高壯滿些。
艷麗的瑰紅上,下罩一湖綠花,腰上金纏繞如水蛇般,發間著幾綠紅相間的翡翠瑪瑙發簪,這婦人的段就如了的瓜,男人見了,只覺得香香艷艷,要人命哦。
此人就是山館的老闆,南風夫人,看著年輕,其實已經四十開外,只是保養得宜,看不出來罷了、
聽說有人帶了貨來,一聽說已經三四十了,心裏還嫌棄著。
可麻袋一打開,裏頭滾出個材修長,麵皮白皙的男人來。
男人留了一把髯,五秀,著儒雅之氣,看他細皮,掐一把,彷彿能掐出水來,再看那,長長的,就連屁,都比一般男人翹得多。
好貨啊!
他滿臉驚恐,一雙朗目里著哀求之意,那眼神落在風月老手南風夫人眼中,只覺得心難耐。
「夫人,我說得不錯吧,這等好貨,只需五十兩黃金,買到就是賺到。」
陸音低了聲音。
展連一聽,三魂沒了六魄,他突然意識到,他被賣了!
「我這裏的規矩,要買先驗貨,來人帶他去沐浴更,老娘親自來驗貨。」
南風夫人了舌。
一個時辰后,陸音哼著小曲兒,腳步輕快,下了碧螺山。
慈元宮中,東方蓮華陪著太後用了晚膳,飯後,就見一名宮匆匆行到邊,一陣耳語。
白泠認得,那宮是蕭貴妃宮裏的。
東方蓮華聽罷,臉都變了,人有些失魂落魄。
「阿泠,你爹爹失蹤了,昨夜……」
東方蓮華剛要說什麼,白泠忽長嘆一聲,拉著東方蓮華坐下。
「娘,其實,我昨晚做了個夢,差點沒把我嚇死,我夢到那一日,我回到公主府,小鯉被推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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