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諸位,收拾好你們的東西,可以離開了。」
那名先生話音剛落,原本還面喜的學生們一聽愣住了,不是上第二層,而是離開?
「先生,為何讓我們離開?我們不是已經答出了題目嘛?」
一個膽大的學生不滿道。
「你們考場作弊,毓秀院素有規定,作弊者,永久取消資格。」
先生目冰冷。
每一年,都有目無法紀的學生投機取巧。
今年,院長為了杜絕作弊行為的發生,專門讓人去街頭高價兜售答案。
一千兩一份的答案,賣出去了一百多份。
「你們這些人的答案如出一轍,答的都是十個大和尚,五十個小和尚,你們買了答案,被抓了個正著。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那些學生們被說的面紅耳赤,哪裏還敢逗留,都匆匆離開了。
「接下來公佈的,才是通過考核的人,這一次通過第一關籌算的一共有七十二人。」
說著先生公佈了新的名單。
「過了過了,我和你都過了。得虧了我聽你的,沒有用答案,阿彌陀佛,我差點就被取消資格了。」
歐沉沉聽到了自己和白泠的號碼,一臉的雀躍。
半個時辰前,就在歐沉沉一臉得意,告訴白泠答案時,白泠面難。
「你要是信我,就別用那份答案,那是毓秀院設下的套子,專門用來抓你們這些投機倒把分子的。」
歐沉沉一說買了答案,白泠記起了一件事,那一年的楚都,除了被退婚,公主府沒落這件事之外,還發生了件大事,就是毓秀院作弊。
那年的毓秀院考核,院長為了杜絕作弊,放了大招,主對外賣假答案,有一百多名學生被永久剝奪了學資格,轟整個大楚,白泠當時和春柳已經被干出公主府,春柳聽說后,告訴了白泠。
只是當時的白泠是局外人,如今卻是親歷現場,不由對毓秀院的這位院長印象深刻,既賺了一筆,又輕鬆教訓了作弊學生,嗯,是個狠角。
歐沉沉一聽,也不遲疑,白泠可是的救命恩人,說的話,歐沉沉無條件相信。
「不過,你既然通算籌,為什麼還要買答案?」
白泠倒是有些意外,歐沉沉竟也能一舉通過,這麼說來,學識應該也很不錯。
「我不是不會,我只是懶得腦,有力氣腦,還不如多吃多睡,人生要及時行樂。要不是為了能和你為同窗,我才懶得算。」
歐沉沉吐了吐舌頭。
「白泠竟也通過了。」
納蘭湮兒在名單上看到了白泠的號碼,有些吃驚。
一步演算都沒有,怎麼可能算得出來答案,可是風白泠的那張答題紙上,的確寫著「二十、八十。」
不僅是白泠,與一起來的那名也通過了。
納蘭湮兒讓人取來了那個做歐沉沉的學生的紙,滿滿兩頁的紙。
兩人的座位很近,想來是白泠看了對方的答案。
白泠的運氣可真不錯。
納蘭湮兒眸微凝,可想到了第二。
「白泠,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好運氣能持續多久。」
納蘭湮兒冷笑道。
通過第一考核的白泠和歐沉沉兩人和餘下的學生們一起到了第二層。
「第二聽說是才藝考核,我這方面不大行,你怎麼樣?」
歐沉沉瞅瞅自己臃腫的形,琴棋書畫都不咋的。
「我也沒怎麼學過。」
白泠攤攤手。
「諸位,第二是才藝考核。為了公平,毓秀院規定,考核用的材只能用毓秀院的材,諸位可以挑選一件進行第二的考核。」
眾學生的目往前看去。
第二層掛著橙的紗幔,不像是第一層那樣擺滿了桌案,這裏更像是一個小型的庫房,古琴、古箏、琵琶、笛、簫、編鐘、鼎罄等等,各種樂都有。
還有棋盤、筆墨硯、甚至一些跳舞用的,琳瑯滿目。
「排在前十名的請先上前,挑選你們要用的材,其餘眾人可以稍後再選。」
先生說著,十名學生先上前。
歐沉沉瞟了眼古琴,搖搖頭,再看看筆墨硯,又搖了搖頭。
「當名門仕也太難了,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正說著,忽的眼前一亮,看到了一角落裏。
「不愧是毓秀院兼容並包,我想到表演什麼了。」
風白泠若有所思著,還未選定自己要表演什麼,其他學生也都選取了各自要用的,大多數是古琴、舞蹈、書畫等等。
月閣的頂層,掛著紫幔紗,此平日對學生們並不開放,納蘭湮兒完了第一考核后,就拾階而上。
到了頂層,卻被人攔下了。
「太子妃,院長和鶩王正在弈棋,外人不準擅自。」
納蘭湮兒蹙了蹙眉。
「我也不能進去?」
也知,獨孤鶩今日也在毓秀院。
雖然因疾辭了騎課的教席,可院長也是才之人,自然不願意捨棄獨孤鶩這樣的人才。
另外聘請了獨孤鶩作為棋藝課的先生,今日,就是在考核獨孤鶩的棋藝。
「副院長都不能。」
侍從搖了搖頭。
毓秀院的這位院長,也並非常人,份來歷非常神,據說當年對先帝有恩,懷一道免死金牌,所以哪怕是永業帝見了也要禮讓幾分。
納蘭湮兒輕輕咬了咬,目哀怨,隔著紫紗幔往裏看,綽綽約約,能看到兩人對坐著,其中一人,姿如松柏,正是心心念著的那人。
「獨孤,你有些心不在焉,是在擔心哪一位?」
就聽到一聲輕笑,坐在獨孤鶩對面的中年婦笑道。
婦看著不過三旬上下,那雙飽含智慧的眼中,又似已經久經風霜,看破紅塵的長者,指間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盤裏。
「院長,我看心不在焉的是你,你平日最煩這種刻板的考核,這次為了收徒,得枯坐一天,還真是為難你了。」
獨孤鶩說罷,啪嗒一聲手中黑子落下,不過是一子,棋盤裏的形勢就陡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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