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這一步,歧村,只能賣了。」
白泠一聲嘆息。
獨孤鶩瞟了眼白泠,雖然隔著紗巾,看不清對方的神,可獨孤鶩可以肯定,白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此時此刻,老村長他們也知道,白泠是公主的兒,得知對方要賣歧村,村長和村民們都一臉的黯然。
歧村是窮,又了災,可那是他們的故土。
沒有了故土,他們就了流民,和乞丐沒什麼兩樣。
可他們又能說什麼,畢竟他們只是平民罷了,若是太師府願意買他們,他們就是太師府的農戶,像是牛羊牲畜那樣,命運控在旁人手上。
「我聽說太師府願意買歧村,出了一千兩黃金?」
白泠剛說完,納蘭湮兒面喜。
「不錯,我們只賣歧村的地,村民我們不買,一千兩黃金。」
「在下也願意出一千兩黃金,同樣不要村民,買歧村寶地。」
錢,蕭君賜多得是。
「蕭君賜,你是北歧人,豈能買我大楚的封地?」
納蘭湮兒眸一瞪。
「太子妃,這封地是公主府的,大楚律也沒規定,不能賣土地給他國人士。你若是不服,我們可以去永業帝那理論理論。」
蕭君賜輕笑道。
納蘭湮兒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哪敢告訴永業帝,若是永業帝知道,太師府發現了靈泉,卻不上報,必定會懷疑太師府。
「白泠,太師府願意出一千五百兩黃金買歧村。」
納蘭湮兒咬咬牙,加了五百兩。
「郡主,鄙人願意用兩千兩買歧村。」
拼錢?
他蕭君賜從不怕。
納蘭湮兒臉都黑了,爺爺只答應用一千兩買歧村,一千五百兩已經是為了一己之私,額外加的錢,那五百兩,還要太子府出呢。
只是太子妃,太子昏迷,這些年府中的營生都是靠一人經營,再多一千兩,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我倒是有個主意,若是太子妃願意用太師府的封地,就是臨近歧村那一塊封地來換……」
白泠一副為難的模樣,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當然願意。」
納蘭湮兒大喜。
太師府的封地有好幾,這一,雖然土地沃,面積也寬廣,可也就只能種種地罷了,比起靈泉來,簡直是微不足道,而且不值兩千兩。
三無難怪當初會被毓秀院退學,用土地換兩千兩,這籌算能力,也太差了。
「姑娘,在下願意出三千兩黃金。」
蕭君賜急之下,又加了一千兩黃金。
「兩位,別急啊,歧村是塊寶地,奇貨可居。我想了想,土地我也想要,黃金我也捨不得。不如,我把歧村一分為二,一半用來換太師府的地,一半用來換三千兩黃金。」
納蘭湮兒和蕭君賜哪裡肯答應,剛要開口拒絕,就見白泠出一張地圖。
「你們看,我就在這裡把村子一分為二,既然是寶地,一分為二也是寶地,太師府和攝政王有福同,豈不是皆大歡喜。」
獨孤鶩眼皮子掀了掀,就看到那張歧村地圖上,白泠在祠堂,把歧村一分為二了,那口古井都被分了兩半。
納蘭湮兒和蕭君賜死死盯著那張地圖,兩個人都聰慧過人,都知道白泠這是坐地起價。
古井下就是靈泉,一半的歧村,也就是有一半機會得到靈泉,甚至是完全佔有靈泉。
花無傷輕咳了幾聲,暗中給納蘭湮兒遞眼神。
可這時的納蘭湮兒已經被靈泉沖昏了頭,急忙點了點頭。
「我同意。」
「我也沒意見。」
蕭君賜和納蘭湮兒異口同聲道。
他們也不擔心白泠使詐,畢竟靈泉就在地下,不用擔心公主府手腳。
獨孤鶩旁,白泠的眼眸彎彎,那一個開心。
「還請老村長和鶩王做個保人,今日,我代表我娘出售歧村土地給太師府和北歧攝政王。買賣一,不可反悔。」
白泠說著,找了筆墨紙硯,起草文書。
納蘭湮兒也當即命人去太師府取地契,蕭君賜也取來了銀票。
當天下午,洪水也退了,一干人就轉讓了地契,簽了字畫了押,皆大歡喜。
老村長和黎氏帶著村民們茫然站在村口,他們無可去了,白泠笑盈盈走了過來。
「老村長,還愣著做什麼,一起去新的歧村。」
老村長一愣。
「太師府的那塊地就給你們了,我們集吊莊去新的村落,建一個新歧村。」
村民們沉默了片刻,終於發出一陣歡呼聲。
「那一位花先生呢?」
黎氏帶著孩子們和村民們上了騾車,回頭看時,沒有發現花無傷。
「走嘍。」
小鯉站在郡主府的馬車上,脆生生喊道。
騾車噠噠噠就離開了舊的歧村,朝著新的村落走去。
馬車走得很平穩,獨孤鶩這人,有現的親王府的大馬車不做,是在了郡主府的小馬車上。
好在,馬車小也有馬車小的好。
獨孤小錦坐在獨孤鶩的懷裡,小鯉摟著白泠,講著西遊記,一家四口,整整齊齊。
車行到半路,獨孤小錦和小鯉都睡著了。
獨孤鶩也有些睏乏,這時,他到肩膀上一沉,回頭看去,人的腦袋枕在他的肩上。
昨天趕了一天路,夜間也沒有睡覺,終於扛不住了睡著了。
獨孤鶩眼眸一深,罕見的沒有把白泠推開,一種微妙的覺在心底迅速滋生。
地契一到手,納蘭湮兒和蕭君賜就迫不及待命人挖開了古井。
「你這一次,太魯莽了。」
花無傷站在納蘭湮兒後。
「我若是不莽撞,靈泉就被蕭君賜佔據了。」
納蘭湮兒盯著古井,眼中著貪婪。
「他們當真沒有發現靈泉?」
花無傷眼眸里,忽明忽暗。
看到白泠和獨孤鶩齊齊出現,最吃驚的還有花無傷。
兩人一起進古井,竟沒有死?
那古井,他下去過,沒法子呼吸,本無法深。
獨孤鶩後的龍形罡氣,更是讓他側目,此人,必須儘快剷除,也許,他大婚之日,就是下手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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