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邵北進門的時候就覺媳婦的緒不太對,皺著眉頭,焦慮不安,有時還在走神。
顧謹謠說:“早上小朱打電話過來了。”
紀邵北一怔。
顧謹謠很快將電話里面的容說了。
先前紀邵北從莫耀那里得到關于古石的一些消息,就找了小朱幫他打聽石家幾兄弟的況。
當年那次任務,全隊只有兩個生還者,一個是紀邵北,另一個就是朱干。
朱干不是隊里的人,是當地部隊為了配合他們的行,臨時調來的一個聯絡員。
朱干是當地人,那件事之后就轉業了,他單位離石家兄弟的老家不遠,火車幾個小時的樣子,所以紀邵北找了他,讓他去打聽一下石家是不是還有一個弟弟,什麼名字,以及他的相關況。
那次任務朱干也參與過,所以細節方面不需要紀邵北多說。
當時紀邵北也說了,古石是一個危險份子,讓他別過去,找點單位方面的關系,查查那人還在不在那一帶,或是有沒有什麼相關線索。
不過朱干還是親自去了一趟,他知道紀邵北專程來打聽這人,肯定是有什麼要的事,如果他不能很好地完任務,可能會給北哥帶來麻煩。
當年石家三兄弟給他留下的影還沒有完全被抹去,現在聽到姓石的人,他下意識心里都會發,可是他這條命是北哥給的,就算有危險他也要過去看看。
朱干并沒有見到人,石家兄弟早已經離開了那個村子。
不過石川的確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四弟,石小寶。
這個孩子是當年一個隔壁村的人跟石父搞生下來的,當時石父不承認這個孩子,那個人也準備直接丟掉了,是石川三兄弟帶回來用米湯將他養活了。
或許是自己親手帶大的緣故,石家三兄弟都對這個小弟非常好,后面在外面殺人放火犯事也是沒有將他拉進去,一直將他放在鄉下保護著。
不過石家兄弟三人出事的消息傳回來,石小寶就走了,后面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次朱干能查到一些關于石小寶的信息,是因為他在外面犯事了,派出所那邊在到抓他。
雖然他現在已經改名古石,不過派出所那還是查到了村子里,所以朱干才得到了這個消息。
“小朱早上還是在招待所打的電話,他還沒有回去,想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麼吩咐。我已經跟他說了,讓他回去,以后也注意一下,那人很可能在想辦法報復當年參與過任務的人。”
雖然上一世沒有朱干什麼事,但這輩子終歸不一樣了,顧謹謠也怕連累別人。
紀邵北點頭,“你做得沒錯。”
夫妻倆坐在書桌前,看著彼此,一時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紀邵北其實已經有打算了,趁著古石還在外面逃亡,剛好將人找到解決了,徹底清除掉這個患。
但這件事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做到的,需要時間。
他想,等將妻兒送回南城那邊,他再想辦法去了解一下那人的案子,從案子上手去找他,畢竟在媳婦跟莫耀的夢境中,古石都是越獄犯,也就是說如果況沒有變化,他會被抓。
紀邵北:“這事我會好好理,你別張,該干什麼干什麼,平時注意一下就行了。”
紀邵北覺得媳婦太張了。
顧謹謠:“我會調整好自己的緒。”
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降臨,顧謹謠知道現在不是焦慮跟害怕的時候,要打起神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想到這,顧謹謠又嚴肅地看著男人,“不準你單獨行,私底下跑出去找人。”
紀邵北心頭一怔,面上卻微笑道:“不會的,有什麼想法我會提前跟你說。”
顧謹謠輕輕靠上他的肩膀,“說好了,這輩子就算有危險,我們也要一起去面對,別單獨一個人去理。這一世,我們都要好好的。”
紀邵北的眼神暗了暗,“好。”
……
吉西市,城郊某建筑工地。
“軍子,吃飯了。”
一個戴著黃工帽,手里拿著兩個大搪瓷碗,工裝上沾滿水泥灰漿的中年男人向遠了一聲。
那邊,一個著裝差不多,頭上同樣戴工帽的男子放下手里的鐵鏟,快步跑了過來。
“謝謝張叔。”
軍子拿過他遞過來的碗,一個勁地點頭哈腰。
被張叔的中年男人滿意地笑道:“沒事。對了,那些水泥漿你都混好了?”
軍子說:“還差不一點,等我吃了飯再弄,張叔你好好休息,睡完覺再來就行了。”
張叔點頭,“那行,辛苦你小子了。放心,主管那邊我會好好跟他說,雖然你有一只眼睛壞了,可干活完全沒問題,人又勤快,這份工會一直讓你干下去的。”
“謝謝張叔。”
軍子取下頭上的工帽,出被汗浸的頭發和一張恐怖又丑陋的臉龐。
這人的丑陋不是來自于本的相貌,而是他那道從眉骨到臉頰上的猙獰傷口。
那道傷痕傾斜而下,從他的眼睛中間穿過,劃傷了他的眼睛,所以此時軍子的眼睛是半瞇著的,細看之下還能看到里面那灰白的眼瞳。
這道疤看著很新,應該是剛折線沒多久。
張叔每次看見軍子的傷痕都會替他可惜,要不是因為這傷,小伙子應該還俊的,可惜破相了。
兩人來到工地上臨時搭建的廚房,打了一碗有點星的大白菜,拿了四個黃面大饅頭。
工地上的飯菜做得像豬食一樣,不好吃,但管飽。
兩人端著碗,找了一條長兀子挨著坐下,張叔問,“軍子,過年你真不回去啊?”
雖然工地的宿舍也給住,但一年到頭誰還不得回去團個圓,大家都要回,軍子不回。
他說他家里沒人了,父親去得早,他娘生他的時候就死了,他是被哥哥帶大的。
但是,他的哥哥在他十幾歲的時候也出意外去世了,所以他孤一人,沒有家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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