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促使人類進步的可能是競爭,促使科學進步的可能是懶惰,但促使娛樂業進步的,絕對是無聊。
恩,就是無聊。
並不是每一個行小組都像我這裡一樣順利,就比如正窩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和龍族們打拳擊的潘多拉-珊多拉暴力組合,比如已經在珍珠珊瑚夜明珠面前流連忘返的淺淺,比如……沒有比如了,剩下的貌似都順利。
總之,由於各小組的進展不一,所以我和安薇娜不得不在這個極端無聊並且非常讓人容易迷路的圈圈城裡繼續呆下去,直到其他幾個主要種族投救世軍的懷抱然後我們才能領著被忘者的使者去塞拉開會,據林雪所說,這樣是爲了形一種百族來朝的盛大局面,要不各族零零散散分批過來實在有點羊拉屎一般的覺——林大小姐的修辭方式我們先放在一邊,我主要是覺得這傢伙純粹在給我找麻煩而已,並且稍微一聯想這丫頭預知未來的能力,我突然覺得當初把我安排來這麼個無聊的地方恐怕也有林大小姐在背後推波助瀾,別的不說,最起碼我到這地方之後會有多無聊林大小姐肯定是知道的。
你看,又跑題了。
剛纔說到促使娛樂業進步的關鍵因素是無聊,這絕對是有著事實依據的,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由於我和安薇娜的極端無聊,現在幽暗城中各種娛樂項目已經雨後春筍一樣遍地開花,撲克足球檯球彈子檯麻將牌九乒乓球,千奇百怪的娛樂活如同來自東南亞的熱帶風一樣席捲了整個地下城市,這些骨頭架子突然發現,原來生活可以更的。
我也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在玩樂的領域裡竟然是如此專業,虧我還一直以爲自己是個老實本分的好學生來著。
“力會激發人的潛能,”安薇娜如此評價著,然後甩手兩張撲克牌,“對六!”
“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娛樂活怎麼那麼貧乏,除了酒宴就是際舞會,好像所有的樂就只是給貴族準備的一樣,”我嘆兩句,然後出兩張鬼畫符一樣的紙牌,“對十!”
希爾瓦娜斯看了臺子上的撲克一眼,然後略微思索了一下,接著將手中最後的四張牌放在我們面前,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個……沒錯吧?”
你看,這個世界總是有很多詭異的事,對希爾瓦娜斯而言,最詭異的事莫過於強大的神使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而且天教那些亡靈平民各種各樣用來打發時間的娛樂遊戲,這實在不像一個神應該做的事,而對我而言,最詭異的事就是大名鼎鼎的黑暗王希爾瓦娜斯現在竟然在和我打撲克,而且這位牌技一塌糊塗的王殿下竟然擁有著能讓賭神都嫉妒到死的好手氣,這種每把都是絕頂好牌的況實在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概率學的一切基礎理論在希爾瓦娜斯的手氣面前頓時了滿地的碎渣,並且最終演變我和安薇娜滿臉的小紙條。
第四十六次被希爾瓦娜斯四張老K華麗秒殺之後,我將手中幾乎沒過的牌往桌子上一仍,仰天長嘆:“唉,可惜瓦利瑪薩斯不願意過來,要不咱們就能湊一桌麻將了。”
其實我的意思是,假如瓦利瑪薩斯在場的話,我就不用墊底了,那個老惡魔的手氣簡直比他的長相還要一塌糊塗,即使是賭神再世,假如被瓦利瑪薩斯的壞運氣附的話,恐怕也只能面對牌桌無語天。
正是因爲如此,瓦利瑪薩斯這樣一朵牌界奇葩一直肩負著在我們這個高端的首領級牌桌上墊底的重任,不過在被希爾瓦娜斯、安薇娜以及本人聯合待了整整一百二十七局之後,饒是老惡魔臉皮再厚,也不敢接著在牌桌上丟人了……
要是剛開始的幾天,我們或許百無聊賴之下還會出去來回逛一下,雖然幽暗城裡沒什麼值得參觀的旅遊景點,不過畢竟是被忘者首都,這個巨大無比的地下城市本就是一個很值得參觀的東西,而且如果把這當是實況版的鬼屋探險的話,我還是能找到一點點意外驚喜的,可是自從幾天前我和安薇娜的最終份公佈出來,我們已經很出去轉悠了,得知了我們的份,那些平常能和我們兩個打一片的被忘者態度自然有了很大的轉變,神使這樣的份畢竟不是衚衕口賣塑料翡翠的二胖子,除了我們一幫子沒心沒肺之外,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對這個份無於衷,不管那些被忘者平民的態度是狂熱,敬畏,還是謹慎或者牴,總之我和安薇娜現在已經不可能再沒心沒肺地在幽暗城的地之間轉來轉去,剩下的,也就只有整天窩在希爾瓦娜斯這裡和王大人打打撲克麻將抑或是折騰點什麼其他的小玩意用來讓希MM充實一下被忘者們無聊的日常生活。
要是能發生點炸的大事件讓我緩解緩解無聊該多好啊,哪怕是出去找人打一架也行嘛……
事實證明,雖然我沒有姐姐那樣的能力,但貌似我的想法也有一定的詛咒效果……
幾乎是我剛剛冒出這個想法,一個渾芒比安薇娜要暗淡的多的普通幽靈便急匆匆地飄進了大廳,然後在剛剛到了一把好牌而出微微笑容的希爾瓦娜斯面前停下,從這個亮度不足的幽靈臉上我明顯地讀出了焦急不安的表。
難道和安薇娜這個隨時調節自己亮度並且以照明和打掃房間爲樂的古怪幽靈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已經導致我產生了見到任何幽靈類生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觀察對方的亮度這樣的怪異習慣嗎?
“安娜,發生了什麼事?”
希爾瓦娜斯帶著些憾的表放下了手中的紙牌,皺著眉頭問道。
貌似我“發明”的這種紙牌遊戲已經讓大名鼎鼎的黑暗王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轉變呢……
“王陛下,我們派出制十字軍的銳部隊在提瑞斯法林地北部丘陵遇襲,僅有一名幽魂生還。”
我覺得用“生還”來形容一個早已經死掉不知道多年的幽魂實在是太讓人覺得奇怪了。
“他們遇上了十字軍的主力部隊?”
希爾瓦娜斯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一種上位者的威不經意間散發出來,我看著盡顯王本的希爾瓦娜斯,頓時覺得旁邊桌子上那一大堆紙牌和小紙條實在是太不搭調了,這讓我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各國首腦一邊蹲在一起摳腳丫子一邊表嚴肅地商討全球覈銷毀計劃的錯覺——話說這種需要不知多次神經反才能形的複雜畫面是怎麼突然在我的腦子裡冒出來的?
對面的幽靈聽到希爾瓦娜斯的問話,立刻伏低了子回答道:“啓稟陛下,據生還的那名幽魂報告,攻擊他們的並非人類,而是一羣……疑似惡魔的生。”
“疑似惡魔?”
“是的,據幽魂描述,那是一種外表有一部分惡魔的特徵,但型更加巨大而且戰鬥方式和我們所認知的任何一種惡魔種族都不一樣的敵人,對方只有大約三十人,但我們的五百名經百戰的士兵卻在不到三分鐘便被全部消滅。”
我和安薇娜對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了同一個信息。
“神使,難道那些就是你所講述的變種惡魔?”
我點點頭,雙手一攤:“如果你的那些偵察兵沒有倒黴到遇上一幫穿越過來的異形的話,恐怕就是變種惡魔了。”
然後我拍了拍安薇娜的腦袋,一臉的鬥志昂揚:“娜娜,咱們終於可以有點事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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