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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靈帝國》 第1376章 紀念之地

這個被稱作聖靈塔的地方非常奇怪,我暫時還不知道它是幹什麼用的。這座塔有著驚人的大小,從位於塔壁上端的小平臺向下看,塔底簡直如同萬丈深淵般深不見底,而且我們進這座塔的口是一扇位於神殿長廳附近某條走廊的側門,這顯然不符合黑曜石宮殿的建築結構,因此這座塔應該是某種扭曲空間的產。這倒沒什麼奇怪的,神族建築裡經常見到這種扭曲空間現象,他們天賦異稟,生來就能隨意把空間現象和數學邏輯隨意去,這直接導致他們蓋房子充滿了隨心所的風格,餐廳裝修到一半突然想起來隔壁應該有個圖書館,於是直接在牆上掏個窟窿塞進去個比白金漢宮還大的圖書館,臥室剛剛蓋完突然想起來裡屋要放個生態公園,於是直接在櫥後面掏個窟窿塞進去個冰封大陸,還起名納○亞王國——這幫隨心所的神族蓋房子經常這麼幹。

哦,不討論神族蓋房子的問題,我就是好奇這個聖靈塔的用,在房子裡塞進去一座比宮殿都高的高塔實在讓人奇怪,而且這座塔上面還有個出口,從那裡出去你甚至會來到一片有著紅月亮的太空,那月亮據說有地球三分之一大——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概念麼?也就是說冰斯家爲了給房子裡的塔樓安個吊燈,就創造出個異世界來,土豪的天空,仰一下好瞎眼。這麼個高端地方到底幹什麼用的?

我聽冰斯的吩咐,從塔壁上一躍而下,耳邊隨之響起呼呼的風聲,失重持續了很長時間才約約看到塔底的地面。這座塔看不到可以稱作“燈”的源,但只要你在塔,你周圍很大一片區域就充盈著恰到好明。看樣子神爲這裡設定了不一樣的學規則,很方便的照明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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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墜了相當長一段距離,我才終於來到塔底,減速,調整重心,姿勢完,雙腳著地:真不錯,這次總算沒在著陸的時候出狀況。我舒了口氣開始環視四周,大廳中充盈著不強不弱的芒。所以能很容易看清這裡的全貌,然而這裡的景象讓人大失所:這只是一個非常空曠的圓形大廳,本沒什麼引人注意的漂亮陳設。

腳下的地面是用深沉的黑水晶整鑄造,黑水晶表面還有薄薄的一層明結晶,在這兩層結晶之間。浮著銀白流,這些流有著細的結構和規律,它們了一個巨大的符文陣列,並覆蓋著整個大廳,符文陣列也因大廳的形狀而呈現出圓形,在陣列中央應該是“法陣”的焦點了,那是一個銀白的圓環。半徑大概有兩三米,部空空

而在大廳四周,排列著一圈看不到面容的黑曜石雕塑,這些雕塑或穿著厚重的鎧甲。或披長袍,或一獵裝,他們不論男皆手執武,肅然立。共同點是面容部分模糊不清,完全不似我在神殿其他地方看到的神像。這一圈雕塑可能有數百個之多。彷彿沉默的守衛一般鎮守在大廳周圍,注視著大廳中央那個銀白的圓環。

脣,這詭異的聖靈塔明顯不是飯後散步的去,可冰斯到家裡第一件事卻是指引著我來這個地方,讓人有點想不明白。然而我剛想開口詢問,就被從半空傳來的破空聲就打斷了,冰斯的靈魂從沉默中猛然驚醒,趕起來:“接住接住!快點接住!”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接住啥?”

然後我就知道該接住啥了:一個長髮飛揚的曼妙軀從空中直地墜落下來,啪嘰一聲趴地上再沒靜,我特別清楚地看到是臉先著地的,而且腦袋還在地上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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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的臉啊……”冰斯的靈魂在我腦海中慘烈無比地呼起來,“你個混蛋怎麼不接!”

我一邊上前查看那個趴在地上已經狀若的離魂軀,一邊在腦海裡跟這的主人打司:“我這不是沒反應過來麼——你知道我腦子慢。”

我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把冰斯的翻過來,讓上半靠在自己臂彎裡,心裡已經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剛纔自己跳下來的時候忘了把這個固定在某個地方,也沒給原地等待的指示,於是我跳下來沒多久就跟了過來。這畢竟缺乏控制,會走會坐卻不會飛,又沒有思考能力,於是就這麼臉先著地pia嘰下來了。

神族子骨當然結實,從這麼高掉下來也沒問題,只是這種突發況好像超過了眼前這殘留的那點思考能力可理的信息量:給摔傻了。我拍都沒反應,只是半睜著一雙死魚眼目視前方,我掐臉蛋,鼻子,切人中——沒管用,神族沒這位。反正折騰了長工夫,那雙死魚眼才突然眨了一下,視線也有焦點地落在我上:這是重啓完了。

“你看是不是有點扁了?”我憂心忡忡地斯的鼻子,跟對方的靈魂換意見。

“……你的錯覺,妾這張臉防高著呢。”

我呵呵乾笑了兩聲,自覺跟冰斯打司這輩子都別想佔便宜,於是扶著起來,終於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聖靈塔,紀念死者的地方,”冰斯輕聲說道,“每次回來都要來這裡看看的。”

“紀念……你說這裡是靈堂?”我頓時有點發懵,然後突然想到剛纔那烏龍事件,覺萬分不妥,“那剛纔豈不是打擾亡者清靜了?這罪過可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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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過再大也是妾隨便跑掉下來造的,”冰斯似乎並不在意,“而且你也別張,這並不是需要那麼肅穆的地方,聖靈塔並非靈堂或者墓地,只是一個用於紀念的場所。妾小時候經常來玩。那時候在這裡瘋的比你想象的還厲害吶。”

斯是這麼說著,可我還是能聽出來現在收斂著自己那鬧鬧哄哄的天。我再次環顧四周,終於明白過來那種深沉肅穆的氣氛是怎麼回事,這座位於扭曲空間中的怪塔,以及塔外的獨立時空,全都是爲了紀念亡者而建立的,天上那紅月恐怕也有著特殊的意義。想到這我就忍不住也跟著肅穆起來:雖然冰姐強調聖靈塔並不是墓地和靈堂,也不需要謹言稀聲,可這氣氛實在不適合吵鬧。

“神族呢。其實是沒有墓地的,”冰斯的聲音在我心底響起,輕飄渺,“或者更直接地說,神族在死後是不會留下的。什麼都不會留下。你也知道,神族很難被殺死,我們可以復活,可以轉生,可以假死億年然後迴歸世界,在凡人眼中死亡的神明其實只是被暫時放逐出了當前世界,或者乾脆只是暫時沉睡。只要有靈魂或軀留下,對神族而言就不算真正的死亡——這一點你們希靈使徒也差不多。但我們也有徹底死去的況,除了那些不存在死亡的生命神之外,絕大多數神族死在戰場上。當那一天到來,我們將什麼也不會剩下,昇華爲能量雲霧,靈魂解爲數據塵埃。能帶回家的從來都只有一點點在戰場上用過的,而且大多數士兵連這點都留不下:足以殺死神的戰場。往往也足以摧毀任何其他東西,死在遠征路上的神族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變統計冊上的一個名字被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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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神族從來沒有建造過墓地之類的東西,保存對我們而言是毫無意義的事,同樣,我們也不需要自欺欺人地爲‘亡靈’準備安息地,因爲我們知道,真正死亡的神族不會留下靈魂,留下靈魂的神族總能復活。聖靈塔就是一個這樣空的紀念場所,我們建造這樣與世隔絕的空間來紀念戰死者的名字,把他們的事蹟和一生記錄在這裡的每一寸空間中。每個神族家中都有一座聖靈塔,紀念自己親人,故,戰友的名字,也只能紀念他們的名字。”

自己是第一次聽說這事——當然,在今天之前確實也沒人有必要專門把神族的喪葬習俗給我講解一番。我覺得自己爲一個外人似乎不應該來這種特殊地方,不過這句話剛說出口冰斯就給頂回來了:“你笨啊,要來這裡拜祭的是妾,妾跟你卡一塊呢!”

我:“……哦,也是。”

我看冰斯沉默了,於是斟酌著語氣開口:“話說這座塔裡的……”

“自從妾的神殿和家裡的神殿融合,聖靈塔也融合了,”冰斯淡淡地說道,“這裡有老爸老媽當年的戰友和部下,也有妾以前帶過的小崽子們,還有一些朋友,一些親戚,一些被妾罵過老不死的傢伙……現在他們是真的死了吧。啊啊,都在這兒了,妾最後一次打仗時候帶的那些小弟小妹們也一個不落呢,你看不到吧,但是妾能看到,他們的名字就在這裡,到都是。”

我沉默了,想起自己和冰斯是在什麼況下相遇,以及在那之前的經歷。

率領的天神大軍在數千萬年前與大型深淵之門遭遇,戰鬥到近乎全軍覆沒,最後發現自己無力徹底關閉這座大門,便將自作爲一道鎖鏈,鎮在深淵之門前,剩餘的信徒和追隨者在神的陵墓上修造了規模龐大的封印系統,並以自己的生命爲代價讓這個封印能數千萬年不毀。當帝**誤打誤撞摧毀了封印的時候,從那顆黑暗核心中衝出來的只有冰斯一個人:口中那些“小崽子們”要麼戰死,要麼變了封印的組件,沒有一個活下來。

這種死亡是徹底的形魂俱滅,就如每一個戰死在遠征路上的神族戰士一樣,冰斯所率領的那支遠征軍能留下的只有一個個名字,親經歷過那個地方,我可以肯定帝**在封印殘骸附近連一點屬於神族戰士的都沒找到。

死後無法留下任何痕跡的神族,只能在聖靈塔這種記錄生平事蹟的地方懷念亡者,冰斯來這裡就是爲了和以前的部下們打個招呼吧。凡人祭拜亡者,是因爲相信逝者在天有靈,然而在這裡。我們都知道那些死在遠征路上的戰士本一一毫的痕跡都留不下,卻也要這麼做,說到底……

“也算是一種自欺欺人吧,”冰斯的語氣聽上去倒輕鬆,“不過大家都這麼做。而且自欺欺人也沒什麼不好……對了,給你說件可樂的事兒,妾剛回家那次,竟然還在聖靈塔裡看到自己的名字跟生平了,老爸老媽寫的。寫了那麼多,快比神界通史都長了,他們在這寫了恐怕有上百年吧……妾就活著看見自己的死亡證明了。後來我爸那個尷尬啊……”

“我可一點都不覺得可樂,”我撇撇,“原來你每次回家都要來聖靈塔一趟麼——之前我還從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家還有這種地方。”

“不只是你。連珊多拉都不知道妾家的聖靈塔是什麼樣,雖然來過無數遍了。本這就屬於家中私地,就不是帶著客人蔘觀的地方,你去別人家做客還順便去參觀人家祖墳長什麼樣麼?妾這次是跟你卡在一塊沒辦法,你就著樂吧。”

我:“……”被人領著參觀家族墓地還要著樂,你說這得多缺心眼?哪怕把這兒算烈士紀念碑我也沒著樂的必要好麼!

當然最終我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地站著。讓冰斯靜靜地懷念的老朋友們,同時心中也起了波瀾:自己對冰斯的瞭解到底有多

知道大大咧咧,知道蠻橫任,知道野蠻暴口無遮攔。也知道學識淵博閱歷富,知道偶爾也會熱地幫朋友指導人生,現在,又知道其實也有傷心難過的時候。

或許自己不知道的遠比知道的多吧。

“好了好了。招呼也打完了,來這兒晃一圈。表示自己還活著,也就能收工回去了,”冰斯突然打斷我的思索,“帶上妾的金,撤退睡覺去,好睏了。”

我哦了一聲,手去拉冰斯的,後者木然地跟上來,但看著完全不知道怎麼飛的樣子。我想了想,跟冰斯的靈魂打商量:“那什麼,多有冒犯啊……”

斯沒反應過來:“爲啥?”

手把冰斯的一個公主抱抱起來:“我估計你其實不介意。”

斯“呀”地驚呼了一下,我剛想說這個流氓也有懷,就聽到在那嚷嚷起來:“從這個視角看過去妾真漂亮嘿!第一視角自己抱自己原來這麼有意思呢?媽蛋,真大……”

如果恥點真的有高度,那這個流氓的恥點一定高山仰止到讓人難以目視了吧:我真不該把人看。

“那冰斯我就帶走了啊,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抱穩懷中神,對著空的聖靈塔大廳說道,隨後急速飛向上方的出口。冰斯楞了幾秒,突然語氣怪怪地開口了:“這是跟誰說話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聖靈塔裡其實什麼都沒有。”

我笑了笑:“我就當它有!”

斯默然幾秒,突然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啊哈哈哈哈……你這人……你這人真是……你這人真是有意思吶,哈哈哈……”

剛纔盤踞在上的鬱氣氛似乎也隨著這陣大笑煙消雲散,在我的腦海中,冰斯的笑聲一直持續了很久,似乎要用盡全的力氣,要把所有的緒都變這陣大笑發出來似的,明明沒什麼笑點的事卻笑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程度,直到我們離開聖靈塔,的笑聲才逐漸低沉下來,輕聲說道:“謝謝,你這個爛好人。”

斯的管家莫靜靜地站在前面不遠,看上去已經在那等了很久,冰斯每次回家都要前往聖靈塔,這應該是他們家族員的老規矩,莫便算好了時間在外面等著。我把冰斯的放下來,輕輕推推的肩膀,把推向管家:“去你自己的房間,明早見。”

微微轉頭,半睜著的雙眼中似乎微微有點困,我知道沒法跟這個連思考能力都欠奉的軀殼解釋,只能對莫微微點頭:“麻煩你了。”

“無須在意,這是在下的職責,”管家微微鞠躬,拉過冰斯的手,然後有點遲疑地開口,“其實……在下還以爲你們要在一個房間……”

“是我爸這麼以爲吧,”冰斯的靈魂一瞬間就猜到了,“有他這麼當爸的麼!”

管家淡然微笑了一下:“好吧,需要在下帶皇帝陛下前往客房麼?”

我擺擺手,和冰斯異口同聲:“我認路!”

躺在冰斯家客房的大牀上,我終於能徹徹底底地個懶腰,恰到好的輝從狹長的彩琉璃窗外灑進來,給這間神族風格的臥室鍍上一層朦朧的彩,也讓人心跟著舒緩下來。今天發生的事不,現在躺下才有時間清理一下糟糟的思緒。

最後,和冰斯互道晚安,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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