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第一和第二條留言就意味著更多的線索被發現,我們沿著走廊一路前行,在走廊盡頭順利找到了第三個留言,上面還是隻有一句話:
“新的提示:你已經完檢查,如果你走到這裡,說明檢測裝置判定你的健康程度達到工作標準,現在沿著這條走廊一路向前,在看到新的提示之前不要停下。”
儘管還不知道這艘船到底是爲誰準備的,但諸如“長期沉睡之後的後癥、需要用外部設備來檢查、用音頻信號來刺激大腦以恢復清醒”這樣的留言容顯然不符合希靈使徒的生命形態,所以我們可以大膽猜測:這艘船的乘員應該是一些普通的“凡人種族”,這也正好印證了莉莉娜之前的發現飛船外層區的走廊裡充滿有機風化產生的微塵,這些風化有極高可能來自船員們的。
那麼這艘船,起碼這艘船的核心區這一塊是專爲凡人種族準備的,這讓人很奇怪,因爲我和珊多拉都很清楚,在舊帝國年代希靈使徒可從沒有對自己的僕從軍有過這麼“溫”的時候這艘船的設計實在太有違常理了。
從“活廳”通往飛船更深的走廊被一道合金大門擋住,第三條留言就在這道大門旁的牆壁上,不過這次這扇大門卻沒那麼容易打開了,據留言容判斷,大門背後應該是一個類似醫務室的地方,飛船乘員從某種沉睡狀態被喚醒之後要接這個醫務室的檢查,只有健康程度“達到工作標準”這扇大門纔會打開。被喚醒的人才能看到門外面的留言並一路前往活大廳和工作地點,而現在我們從外面好像是沒法打開這扇門的。飛船核心區的能量供應正常。這扇大門也被閉合機構和力鎖牢牢地固定著,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珊多拉亮出了自己的爪子,黑利刃一般的指刺在合金大門上輕輕敲了兩下:“我把它撓開吧。”
我點點頭,於是那扇合金閘門便在瞬間被珊多拉又抓又撓地弄了一地金屬片,一個小一點的房間出現在我們眼前,房間裡同樣燈火通明:看來整個核心區的照明和其他常規設備都已經啓了。
這房間果然是個“醫務室”,六邊形的艙室靠牆一週豎直排列著一圈類似休眠艙的方箱,我猜那就是進行檢查用的掃描設備。艙室中間的地面凹陷下去一塊,那裡安放著一個一米多高的全息裝置,如今這個裝置已經啓。但上面只有雜的線條在跳來跳去,顯然正於待機狀態。
衆人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尋找那一步步的留言,這次的留言仍然放在非常顯眼的地方:就在房間中央那個全息裝置周邊的地面上,上面還是一段話:
“新的提示:你已經甦醒,並來到檢查室,你的大腦還於混狀態,但這種混應該不影響你的判斷力。在休眠裝置激活的同時,部分區域的能量供應已經恢復,該艙室可以使用。現在站到牆邊的任意一個醫療倉,系統會自完所有工作,如果一切順利,這個房間會打開一個新的大門。走出那扇門,你將看到下一步指示。”
“越來越有意思了,”莉莉娜看著那條留言。一邊著脣一邊嘀咕起來,“按理說帝國星艦這麼發達。可是用不上這種原始流程的吧,休眠艙。喚醒程序,寫在牆上和地上的留言,全程連個值守的自化系統都沒有……老大你不覺得奇怪?”
我想了想,特不好意思地承認:“其實我到現在都沒想這麼多……”
莉莉娜目瞪口呆,倒是珊多拉在旁邊了個:“我也覺得奇怪,這些留言顯然是一套喚醒流程,但這方式也太古老了點,這畢竟是帝國星艦,哪怕真的保存了一批休眠的普通船員,這裡也應該安置一個全程值守的人工智能纔對,除非……”
珊多拉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但“除非”倆字之後就沒有下文了,我趕追問:“除非什麼?”
“除非這艘船是爲了達到近乎極限的‘靜默’,”珊多拉眉頭皺起來,“我好像想通一些事了,這艘船的‘靜默’程度極高,它只有虛空引擎、秩序場、常規引擎三套系統開著機,而這三個系統是一艘船能航行的最基礎要求,是絕對不能關閉的,並且這三套系統也不需要太多的智能參與,如果僅僅進行漂流的話,用最‘笨’的邏輯程序都能管理。除此之外你看這艘船上還有什麼地方是開著機的麼?我想起來剛纔在外層區發現的異常況了,外圍能量供應全部中斷,但那些能量網絡卻是完好的,這說明是飛船部主切斷了它外層的能量,另外咱們已經到了核心區,卻至今沒聽到艦載主機的聲音,如果這艘船真的有一臺艦載主機,那它簡直是太過沉默寡言了。最後則是眼下的況:這套原始的喚醒流程,全程沒有任何智能系統參與,完全依靠最笨的留言和路牌來完這是最極限的系統靜默,這種靜默的目標就是藏一艘船上的任何‘有意識’跡象,甚至包括人工智能。”
我頓時心有所,愣愣地看著珊多拉:“這是爲了降低自己的存在……”
珊多拉心有靈犀地接了下半句:“然後盡一切可能從某個地方逃出去。”
一個事實不言而喻,需要一艘帝國星艦進行這種程度的“靜默”來逃離的,唯有七萬年前那場災難,它不是爲了逃離深淵,而是爲了逃離昔日友軍的瘋狂追殺:它是爲了僞裝船毀人亡的殘骸!
“再找找,這裡應該還有別的線索,”珊多拉飛快地說道。“這些醫療倉只是做檢查用的,它們不是休眠設施。乘員休眠的地方應該在別的區域……不過通道被藏起來了。”
核心區那種干擾仍然存在,叮噹和莉莉娜還是找不到生命反應到底來自什麼地方。珊多拉也掃描不到其他艙段的位置,而我則不擅長除了能量知之外的細工作:你讓我把這地方炸掉倒是可以。看樣子核心區的干擾是無條件生效的,這應該也是飛船提高“靜默”等級的手段。
小烏是所有人裡最糊塗的一個,這姑娘還是第一次參加這麼嚴肅認真的活,顯得有點不知所措,但也想幫大人的忙,於是開始學著我們在艙室裡到東西起來,最後來到牆邊那些豎著彷彿棺材一樣的醫療倉旁邊,“嘎哦嘎哦”地著手去拍那些艙的外蓋。結果其中一個醫療倉還真的應聲打開了!
我跟珊多拉同時一愣:這隻傻鳥撞大運的級別簡直是出神化的,別看智力一般,可現在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誤打誤撞地發現關鍵點了,這隻鳥去玩連連看絕對是隨緣流高手。
“對了,是這樣,”珊多拉略一想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非常馬後炮地總結起來,“據留言上的容,剛甦醒的乘員要在這裡接檢查。但剛甦醒的凡人種族腦子不會很清醒,所以這裡的設備基本上都應該是自應的,而且這裡的設備都於不設限狀態,醫療倉應到有人接。自然就自己打開了。”
我好奇地觀察著那個打開的醫療倉,它的形制跟塔維爾製造的那種棺材休眠艙不太一樣,但基本上大同小異。珊多拉過來看了一眼,很行地作出判斷:“確實是給碳基生準備的。有加強的輻防護層,而且掃描裝置都是低功率型。”
莉莉娜也湊熱鬧地從我和珊多拉之間鑽進來。探著頭觀察著醫療倉裡的設備,然後突然嘻嘻哈哈地跳到那裡面:“哈,老大你看,這個對我而言這麼寬敞吶!”
不做死就不會死真是至理名言,莉莉娜剛跳進去我就發現醫療倉的蓋子閃爍了一下,然後還沒來得及反應,這個式的艙蓋便一下子閉合起來,留給自己的只有莉莉娜最後一個驚訝的表,隨後那個自作自的熊孩子就在裡面嚷嚷起來:“哇!老大快把我救出去!這個東西怎麼關住啦!”
我當然趕出手打算把這個醫療倉弄開,不過剛一手就被珊多拉拽住了,後者指著艙室中央的設備:“看那個。”
這間“醫務室”中央有一臺數據終端機,只不過我們進來的時候這臺終端機正於待機狀態,而現在它已經啓,機上方的全息畫面飛快刷新了幾行數據,隨後便顯現出一個淡藍的人形來,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莉莉娜的全像:看樣子小烏和莉莉娜差錯地啓了這裡的醫療診斷系統。兩秒鐘後,莉莉娜的診斷報告便出現在那臺終端機上,上面只有一段話:
“六號醫療倉診斷:倉生特徵錯誤,請放人進去。”
莉莉娜悶聲悶氣的聲音繼續從醫療倉裡傳出來:“老大趕救人吶!這裡面黑咕隆咚的!舊帝國製造的東西怎麼就這麼不人化吶!”
我跟珊多拉哭笑不得地對視一眼,後者在醫療倉外面作了幾下,莉莉娜才終於重見天日,這個自作自的熊孩子一眼就看到中央終端機上顯示的診斷報告,頓時暴跳起來:“什麼‘請放人進去’!本教宗哪裡看著不像人了!本教宗這麼可一小姑娘怎麼看著就不像人了!”
我趕摁住這小丫頭:“別激別激,你跟這艘船默認的乘員肯定不是一個型號,醫療倉判斷失誤也正常。”
這時候珊多拉正在再次檢查剛纔莉莉娜鑽進去的那個醫療倉,突然有所發現:“阿俊,你看這個!這裡有一行字,手寫的字!”
我趕湊過去查看況,珊多拉指著醫療倉的外殼,我果然在那看到一大片明顯是手寫的字跡,不過那行文字看著好像是用某種手持工燒蝕出來的,它的容讓人困:“沃倫?菲爾德日記,今天是醒來第八天。完了例行工作,也就是觀察那空空的雷達圖像。我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意義,預定應該啓的東西大部分都沒有啓。醒來的人還是隻有我一個,艦載主機沒有迴應我的提問,它仍然於靜默狀態。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我再次回到這間醫療室做檢查,設備報告一切正常我的一切正常,但這艘船肯定有不正常的地方。我會繼續觀察下去,雖然況有點糟,但我想那些訓練可以讓我度過這個難關。”
“這一定是飛船乘員留下的,”我做出顯而易見的判斷。“不過據日記容……他好像遇上了非常不妙的況,只有一個人醒來是怎麼回事?”
“這艘船一定是哪出了故障,”珊多拉皺著眉,“可能是七萬年前那次災難把船弄壞了。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爲什麼這個沃倫?菲爾德要把日記刻在醫療倉的外殼上,這可有點原始了。”
我環視四周,這裡看不到其他人類活留下的痕跡,我們一路進來也沒有看到那位“沃倫?菲爾德”的影或者他留下的任何記錄,當然,考慮到這艘幽靈船已經度過非常久遠的年月。那位船員很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但他應該不只留下了這一條日記纔對。
“回大廳,剛纔咱們沒有仔細檢查過那地方,”珊多拉決定回頭尋找。“那些留言上不是也說了麼,大廳附近有工作間之類的設施,那裡肯定有線索。”
我也想起這件事來。活廳門口的留言上提到了工作間,只不過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尋找飛船乘員以及主機房上。那條留言提到的工作間就被暫時放在一邊去了,現在這個“沃倫?菲爾德”的出現讓我們意識到那些工作間裡可能有重要線索。
衆人立即折返回到活廳。珊多拉放出來一大堆智能探針,小烏也把的迷你小姑娘大軍釋放出來,一大幫機靈敏捷的偵查員開始分頭尋找任何疑似人類活痕跡的東西。最先找到線索的果然又是那隻氣運好到詭異的傻鳥:的一隻裂生興高采烈地飛了回來,嘰嘰喳喳地跟衆人彙報著什麼,我們跟著那隻掌大小的小小烏來到大廳一角,在牆上發現了好幾段話,這次可不只是一篇日記了:
“沃倫?菲爾德日記,醒來第四天,況似乎不太對勁,系統設定應該是在混結束之後,並在接到其他倖存者時才啓甦醒協議,但雷達上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不存在其他倖存者,飛船孤零零地飄在一個不認識的地方,導航裝置還在自狀態,並且繼續向不知名的座標跳躍:這是一個重大異常。除此之外倒是有個好消息,混似乎確實已經停息了,沒有追擊的敵人,也沒有持續崩潰的世界。不管況如何,我都應該開始工作,之前已經設想過流程出錯應該怎麼辦雖然當時認爲這不可能,但現在看來似乎這真的已經發生,很慶幸之前的先見之明。後記:這篇日記其實是第五天補記的。”
“沃倫?菲爾德日記,醒來第五天,完了對所有系統的檢查,壞消息是飛船好像被嚴重破壞過,外層休眠設施無響應,連接橋卡死,傳送裝置也是壞的,看來在沉睡期間飛船仍然遭遇了攻擊,好消息是我還活著,核心區的其他人也活著,並且飛船還在運轉。大部分設備是好的,只是拒絕人工接管,很正常,最初設定它們就不應該被碳基生控制,碳基生的意志力不夠堅定,容易犯錯。但還是有些不爽。另:考慮到一些糟糕的可能,寫在數據終端裡的日記很可能無人能看到,所以我決定把每天的日記刻寫在飛船各,如果我死於意外,這些記錄可以在比較顯眼的地方被其他人看到。那幫幸運的傢伙,你們好好睡吧,沃倫?菲爾德上尉要開始執勤了。”
看到這兒,珊多拉和我不約而同地點點頭:這篇日記解釋了爲什麼這些文字會用最原始的方式刻在牆上留下日記的人一開始確實是把東西記錄在數據終端裡的,但他在第五天便預想到了最糟糕的況,於是他用更原始但更保險的方式把它們刻在了外面。
“這個沃倫?菲爾德看來是個堅強樂觀的僕從軍戰士,”珊多拉輕聲說道,“我已經猜到他遇上多糟糕的況了,但他很坦然地接了現實並開始工作,即使是舊帝國的僕從軍裡,擁有這種心理素質的人也不是很多的。”
“可不一定這麼完,”莉莉娜指著接下來的日記,“看,他也是有怨言的。”
我看著那篇日記,上面的容跟前兩篇似乎並不連貫:
“沃倫?菲爾德日記,鬼知道第幾天,可能是十多天吧,自從上次去醫療室以來很長時間沒有寫過日記了,今天的工作不太順利,試著尋找最近的質位面信號,但只有一片空白,虛空中很有這麼荒涼的地方,看來那場大災難把所有世界都給抹平了,我可能要跟這艘被詛咒的飛船一起永遠這麼漂流下去。不過這又怎麼樣呢?我還是得工作,觀察記錄一不變,每天都是一樣的東西,在這個空空的地方看著空空的雷達,腦子也是空空的,真希能看到別的信號,哪怕是雜波也好。”
牆上一共就這三篇日記。
(好吧,第二遍推薦《重生之超級戰艦》,爲啥都說我的推薦沒效果呢……看到推薦過去的人冒個泡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