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臨能夠窺探到心深的害怕,能夠看到眼底深埋的驚懼。
可即便如此,說“不怕”時是那樣堅定,強驚懼去面對的時候是那樣勇敢,讓他舍不得去拆穿,也不想去拆穿。
看著眼前這樣執拗的,顧承臨不由得想起十年前的那個小小的,明明自己還是個小豆丁,卻囂張的指著他,說長大要嫁給他;明明自己害怕得要死,卻一副我最勇敢的模樣對他說“臨哥哥你別怕,我來救你”。
而事實上,也是將他從那場絕的深淵中給拉了回來。
憶及往事,顧承臨的心忍不住更添了幾分溫,他忍不住抓了的手,湊到耳邊輕聲道:“真好,那你可千萬抓我的手啊,我有點怕呢。”
溫熱的呼吸打在穆雪的耳朵上,讓耳有些發燙。
聽到顧承臨這麼堂而皇之的對宣布“他害怕”的事實,穆雪有種想要翻白眼的沖。
穆雪覺著和顧承臨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的份完全是倒過來的,覺得才是個男人,而顧承臨則是個需要呵護的滴滴的人!
明明他才是個帶把的,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這遇到什麼事兒都要護著他,這算什麼回事兒?
真是又好氣,又無奈,卻又詭異的覺得滿足心安。
明明心里害怕,可與他并肩的時候,被他相信和依賴的時候,那種滿足讓心中原本對水的畏懼和張的心思都淡了幾分,不由得抓顧承臨的手,聲淺笑:“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
就算有事,我也會護著你,不讓你有事。
剩下的話穆雪沒說出口,可卻實實在在的在腦海中驚鴻閃過。
穆雪頓時驚悚了,對他,竟已習慣至此了嗎?竟是下意識的,便將他圈在自己的領地范圍中了麼?
思及此,穆雪的心思有些復雜。
“怎麼了?”顧承臨似是察覺到了的緒變幻,不由得偏頭看。
他的目溫潤、又關切,灼灼的看著,讓移不開目。
心里那子張更甚。
不過到底是理智的,沒有在這個時候細想這些事兒,便淺笑著搖頭:“沒事兒,咱們走吧。”
顧承臨看著的笑容,只覺得人生都圓滿了。
聞言了的手,拉著并肩朝前走去。
兩人一同走到下船,那邊人群擁涌,形更加雜。
韓墨武功高,再加上有穆雪護著顧承臨,他沒有后顧之憂,帶著幾人一路橫沖直撞,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雖然他們這樣簡單暴確實很容易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讓他們輕而易舉的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但是同樣的,也惹了一大堆人的不滿。
“誰啊,這麼橫沖直撞的,太過分了。”
“就是,太過分了,這種時候,誰不想先下船啊,大家不都在等著,他們憑什麼就到前面去。”
“可不,份高的都提前就被太子殿下的人安排到最前面去了,剩下的大家都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高貴,他們憑什麼?”
……
這種危難關頭,刺激時刻,人都是自私的,之所以能在這兒乖乖的等著,也是因為懼怕于太子的權威,怕會得罪太子,不然誰不想最先離開這即將要沉默的畫舫,回到安全的岸上去?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對留在畫舫上的事頗有微詞,要不然現場怎麼會糟糟的,一片嘈雜?
而顧承臨一行人旁若無人的到最前面,便是將這份不滿激發到了頂點,讓他們不得不開口將之宣泄出來。
穆雪不怎麼在意眾人的議論,反正他們說他們的,又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影響。
然而當發現有人渾水魚想對顧承臨不利,甚至開口罵罵咧咧的時候,臉頓時冷了下來。
一把抓住企圖推搡顧承臨的手,將那人面上的猙獰看在眼中,冷聲開口:“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當然是把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隊的人趕走,憑什麼我們都在這兒等,你們卻可以隊?你們就更高貴了?”
穆雪聞言冷笑,道:“我比不比你高貴我不知道,但是他一定比你高貴,看清楚他的臉再說吧,蠢貨。”
被穆雪這麼毫不留的懟了一句,那人面都氣得扭曲了,目落在顧承臨臉上時,恨不得撕了他。
因為顧承臨的面容太過妖孽,穆雪方才下意識的站在他的旁將他的臉給擋住,免得因為他的臉而引起,同樣的,孟靈羽也護在了顧承臨的另一邊。
以至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顧承臨的容貌。
而這會兒,看到顧承臨的容貌之后,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一是因為顧承臨,實在太,到震撼人心。二則是他的讓人認出了他的份,當今四皇子,南王殿下顧承臨。
一時間,方才開口指責和諷刺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旋即,一個個偃旗息鼓,瑟著頭不敢吭聲,希不要被注意到。
而方才想要襲擊顧承臨的人這會兒也是瞪圓了眼,看著顧承臨哆嗦好一會兒都沒開口。
穆雪面諷刺的開口道:“怎麼樣,南王殿下的份可夠得上先行離開了?比不比你們尊貴了?”
那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還請您饒小的一條狗命吧。”
穆雪見他那麼沒骨氣的樣子,厭棄的呲了一聲,隨后將目看向顧承臨。
雖然是看不得那人想對他不利而先出的手,但到底沒有事兒發生,而對方針對的也是他,所以做主置對方的,還得是他才是。
顧承臨面冷漠,沒有半點與穆雪在一起時的溫和乖順,冷厲道:“你方才言辭侮辱,企圖攻擊本王之事,本王會給京兆府置。”
“王爺,王爺饒命啊王爺。”那人一聽,頓時哭爹喊娘了起來。
穆雪倒是無所謂的撇了撇,松了抓著那人的手,繼續和顧承臨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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