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錦獨自一人往樓上走,隻覺得周遭的所有陳設,帶著滿到要溢出來回憶,將他淹沒。
這裏是辛甜從前寫作業的地方....
這個房間是辛甜從前練芭蕾舞的....
這是辛甜看書的沙發,喜歡在上麵,像是小貓一樣蜷著自己,百無聊賴的翻閱著一本書....
往事一幀幀,一幕幕,像是被刻意放緩速度的慢鏡頭,將所有細節毫無,全部展在他的麵前。
他的眼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紅的,以至於在推開辛甜臥室房門的那一刻,眼淚重重的離眼眶,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坐在辛甜的床上,神恍惚。
空氣中隻有灰塵和混雜在一起的氣味,陳舊又蒼涼。
可是他記得,從前這個房間裏都是甜而特別的香氣。
現在那些氣味和痕跡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好像他的辛甜一般,消失在了他的未來裏。
唐如錦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睡到了夜裏。
王晨睿一直等在外麵,心急如焚。
唐如錦是不允許他們進這個別墅的,他在外麵幹著急了許久,終於還是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韓....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過來一趟?”
韓煜在黑沉沉的房間裏找到了唐如錦,韓煜將燈打開,看見後者躺在床上,是不自然的蒼白。
韓煜這些日子忙著韓家的事,之前在孟聲聲的婚禮上和唐如錦見麵,也是最近難得的一次,他並不知道他的近況。
韓煜連忙走向唐如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張:“如錦...醒醒....”
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韓煜心頭一咯噔,探了探唐如錦的額頭,被上麵滾燙的溫嚇了一跳。
他也顧不得狼狽與否了,當即將唐如錦背在了背上。
王晨睿在外麵等的著急,看見韓煜背著和自己量相仿,一米八多的唐如錦從別墅裏麵走出來,震驚又錯愕。
“韓,這是怎麽了?”
“讓醫生開車去醫院,如錦的狀況好像不太好了。”韓煜的語氣冷靜,但是語速很快,於是便著急切。
路上,王晨睿一直從後視鏡看唐如錦的臉。
“韓...唐先生不會有事吧?”
韓煜這樣的人,從小到大都是在權謀算中浸長大的,怎麽可能聽不出王晨睿語氣中的異常。
韓煜臉上沒有了平日裏的笑意和散漫,一瞬間氣質冰冷利刃出鞘,一字一句沉沉開口:“你最好和我說清楚,如錦這到底是怎麽了?”
事已至此,瞞是瞞不下去了。
王晨睿驚恐莫名的看著韓煜的臉,低低開口,聲音抖:“前段時間....像是被查出肝髒功能出現嚴重病變,醫生....醫生說....”
王晨睿的吞吞吐吐無疑是耗盡了韓煜最後一點耐心,他的聲音冰冷到讓人遍生寒:“我這個人年輕的時候,脾氣可不比如錦好多。”
王晨睿見狀,到底還是著頭皮,磕磕絆絆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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