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純親王是個什麼來頭?”秦晚秋不解的皺眉,東國的公主總共只有四個,除了琦瑤和早被董天麟宰了的二公主,眼下不過只剩了兩個公主,也都並沒有封王,這純親王顯然不是皇的兒。
“這純親王的母親乃是皇的姐姐,當年也是有力的競爭者之一,可惜最後還是敗給了皇,只得屈居親王之位,不過卻也是一直沒死心,在皇上位後多次添堵扯後,一直在結黨營私意圖圖謀不軌,不過可惜的是命太短,早早的死了,爵位便由的長繼承了下來,如今的這位純親王倒是比母親識時務,繼承了爵位以來一直安分得很,兢兢業業的倒是安安穩穩活到了現在,沒想到卻也是跟母親一路貨,一直賊心未死。”
秦晚秋聞言若有所思的擰著眉,上一任純親王死得那般早,若說這背後沒什麼問題怕是傻子也不會信,不過最是無帝王家,爲了爭奪皇位,殺子弒父弒母殘害兄弟的屢見不鮮,完全不是什麼稀奇事,不過是王敗寇罷了。
真正令有些憂心的是這一任的純親王,按照過去那些事來看,皇和“純親王”顯然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關係,然而在這樣的形下,這一任的純親王竟還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甚至還籠絡了一大批的追隨者,不得不說的確是本事,顯然比那個短命的母親要厲害多了。
“真的有那麼多人支持奪位?雖然也是皇室脈,但皇又不是沒有公主,足不是名不正言不順?”
董天麟聞言笑了,“傻丫頭,你一向聰明,怎麼眼下卻又糊塗了?莫不是真的一孕傻三年?”
聽他這般打趣,秦晚秋不微紅了臉,別說,還真覺得最近自己的思維似乎越來越遲鈍了,偶爾甚至會健忘。
“規則都是勝利者制定的,只要登上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誰又敢說一句名不正言不順?”
還是那句話,王敗寇。
“說起來,眼下這三個人也的確是各有特點,‘老人’四公主想必你也能猜到些了,就衝迫不及待做出的那些事,就可以看出其實就是個有勇無謀的,格比較暴烈,沒有多心機,做起事來貫會橫衝直撞,難擔大任,也因此的支持者最。”
“那純親王無需多說,是個城府較深的,很能忍,這樣的人不能小看。至於剩下的那位三公主,據說素來子最好,溫和有禮禮賢下士,在朝中向來頗有賢名,學識見識辦事能力都極好,很是得大臣們的看重,尤其是那羣文,可以說是第一強勁對手,需格外注意。”董天麟不急不緩的分析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頓了頓,道:“要我說,其實最值得注意的就是這位三公主,這種人表面看似溫和善,實則裡最是冷酷狠厲,也最是險擅於僞裝,比起那位狡猾的純親王來還要棋高一著。”
秦晚秋贊同的點點頭,“那皇的意思呢?目前可有什麼明顯的傾向?”
“之前皇也是比較傾向於三公主的,甚至一度親自帶著批閱奏摺,這也是爲何三公主的勢力如此之大的原因之一,只不過近來皇的態度卻又開始變得曖昧起來,除去純親王,對三公主四公主倒是頗有些一視同仁的意思,甚至還曾打過三公主的勢力。”
秦晚秋明白了,想來大概是皇知道了的存在,所以開始猶豫了,怕三公主的勢力繼續擴大,便擡了四公主上來使其與之打擂臺,不過四公主實力較弱,是以皇便打三公主的勢力助長四公主的氣焰,這就是帝王的權衡之。
“囡囡你可別,別以爲那人真的一心向著你。”董天麟冷笑道:“如今雖已病重到了這個地步,卻也不是真的就無能爲力了,的本事你可沒見識過,若真的一心向著你,如今的東國絕不會是現在這樣白熱化的局面,只要肯出手,三公主四公主們的勢力絕對會比現在要弱個兩三,可惜放任了們迅速長。”
“一來你雖是瑤兒的親生兒,但畢竟這麼多年流落在外,沒有到過皇室教育,更沒接過帝王之,甚至連學識見識都不能保證,所以並不放心你。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今你可是嵐國的王妃,是嵐國的皇室中人,於於理,你都無法爲東國的下任皇,除非你願意與韓擎蒼和離。若我猜得不錯的話,接下來會仔細考驗你的能力,若你沒那個能力,或許會好好補償你,但絕不會傳位於你,若你通過了的考驗,十有八九會勸你和離。”
“說到底,最的還是的東國罷了。”
秦晚秋臉發黑,是嵐國的王妃這件事會爲最大的阻礙,哪怕皇不在意,但大臣們絕對也會反對到底,這一點早就已經有準備了,但聽著他說和離什麼的,還是忍不住有些暴躁。
“若真的不行,我也不介意來的!”
事實證明,董天麟的猜測真的一點沒錯,接下來的幾天裡,每天皇都會召見秦晚秋,看似閒聊中,卻在不經意間考察著的學識,不時還會拿奏摺給看,問如何看待,如何解決。
秦晚秋不懂什麼帝王之,但見識卻不,面對問題往往都能一針見的指出關鍵所在,並且快速想到解決的辦法,而皇所傳授給的一些東西,也能很快記住並且理解通,甚至能夠舉一反三。
一日復一日,皇看的眼神愈發讚賞滿意,心中對的喜愈盛,甚至發展到了只要一睜開眼就要找將帶在邊的地步,彷彿一步都離不開了般。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皇宮,並且迅速蔓延到了宮外,於是,皇要傳位與長公主之的這個說法愈傳愈盛,很多人都坐不住了,暗自忐忑不安著,一些本就不那麼堅定的牆頭草開始暗自後悔自己站隊太早,開始琢磨著想順著風倒向那邊去。
“真是該死!母皇莫不是老糊塗了,那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小娃如何能與本宮比!”四公主一把將書桌上的東西全掃了下去,想到近段日子來的那些傳聞就恨得牙,姣好的臉蛋卻是一片鐵青。
“息怒公主,當心隔牆有耳。”一名謀士苦勸道。
“怎麼?難道本宮說錯了不?我看母皇明顯就是老糊塗了!”四公主梗著脖子道,但是語調卻下意識弱了下來,可見皇在心中的確是積威已久。
“最可恨的就是那些牆頭草,竟妄想背離本宮,也不看看那小娃是個什麼東西!”
“公主莫急,且不說其他,就憑如今的份,嵐國的王妃,皇就絕對不可能會將皇位給,眼下這般想來也不過是看在長公主的分上罷了,據說那位的相貌與長公主極其相似,皇年紀大了,難免念舊,不過是思念長公主罷了。”
誰想這話卻正巧了四公主的痛腳,“琦瑤!又是琦瑤!真是魂不散!”
皇最疼當年的長公主琦瑤,這一點世人皆知,而同樣爲公主,皇的親生兒,其他三位公主卻遠沒有那樣的幸運,十手指尚有長短,人心會有所偏向也不足爲奇。一來琦瑤是皇的長,是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承載了最大的期待與喜,再者,其他三位公主與琦瑤相較而言,論容貌,不及琦瑤緻,論格,不及琦瑤討喜,論才能,不及琦瑤卓越,自然而然,皇更是喜這樣更完的兒了,而其他三位公主也可謂是一直生活在琦瑤的影下,對於皇從小到大對琦瑤的疼寵也是百般羨慕嫉妒恨。
四公主也一直深深的嫉妒憎恨著琦瑤,曾經甚至暗地裡無數次詛咒去死,而等到琦瑤真的意外慘死了,可是真真高興得快瘋了,若非怕怒皇,是真恨不得去放一打鞭炮好好慶祝一番。影消散的這些年,只除了一個三公主礙眼,過得卻是逍遙自在如魚得水,誰曾想十八年後,琦瑤的兒卻又突然出現了,並且爲了奪嫡路上最大的攔路虎!
這如何能不氣?如何能不恨?新仇舊恨,簡直是將秦晚秋給恨得牙,恨不得皮拆骨筋喝!
越想越恨的四公主當即一拍桌子,“本宮倒是要去看看,那小蹄子究竟有何能耐!”
“公主!”
後謀士攔都來不及攔,那位就已經一陣風一樣的颳了出去。
“真是……”謀士無奈的跳腳,只能暗自祈禱千萬別惹怒了皇,同時心裡又有深深的無力,四公主太過暴躁,不是能幹得了大事的人,或許是真的不適合那個位置吧……
秦晚秋到達東國日子也不算短了,可直到現在,除了棲宮和儀宮裡的宮人,其他人都未曾見過,在外人看來,這無疑是皇對的保護,真是人想不嫉妒都難。
“皇陛下,四公主求見。”
正在與秦晚秋討論奏摺的皇聞言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淡淡道:“不見。”
宮人一臉苦相的出去傳達了皇的意思,不出意外又惹得四公主一陣暴怒,好在四公主總算還記得這裡是皇的棲宮,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倒是沒敢真的把怒火發泄在棲宮的宮人上,只得咬咬牙憤憤不平的離開了。
秦晚秋饒有興致的看了看門外,皇笑道:“怎麼,有興趣見見你四皇姨?”
“外孫來東國也有不時日了,還未曾拜見過兩位皇姨,著實有些失禮了。”
聞言,皇沒多說什麼,只道:“朕也累了,今日便到這裡吧,茗香,你送公主回儀宮。”
“是,奴婢遵命。”
“外孫告退。”
剛出了棲宮沒多遠,果然看到一個一杏黃袍的子正坐在一旁的涼亭中,子的眉眼和秦晚秋有幾分相像,也是極不錯的一個人,不過卻遠不及秦晚秋緻,加之眉眼間總有幾分戾氣,沉沉的,卻是生生毀了那副好容貌。
想來,這就是傳說中那位四公主了。
“奴婢參見四公主。”茗香以及後的其他宮人紛紛行禮,連黃綠也爲了避免麻煩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只除了秦晚秋依舊不爲所。
“你就是大皇姐的兒?”四公主瞇著眼看著秦晚秋,眼神裡滿是震驚,還有濃濃的憎恨厭惡,“果然是鄉野間長大的,竟如此鄙不知禮,見到本宮竟不行禮,來人,給本宮好好教教本宮的這位外甥何爲規矩!”
秦晚秋有些想發笑,是鄉野間長大的怎麼了?招誰惹誰了?怎麼誰都喜歡拿這個來說事?嵐國一樣,東國也一樣,當真是看不起這個“村姑”啊,再者這一上來就迫不及待想給一個下馬威,還真是有夠急子的,這般衝無腦竟還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奇蹟。
秦晚秋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一旁的茗香立即道:“四公主息怒,小公主蒙皇陛下特許不必行禮,並非不尊重四公主殿下。”
言下之意即是,連皇都不要行禮,你一個公主莫非比皇還尊貴不?
果然,四公主的臉瞬間黑了,“什麼小公主,本公主可不知道我們東國還有個什麼小公主!茗香你這般自作主張也不怕母皇老人家怪罪!”
茗香淡定道:“三日後便是小公主的冊封典禮。”
四公主一噎,臉漆黑一片,看著秦晚秋的眼神兒跟要生吞了似的。
正的冊封典禮過後,也就是說,秦晚秋的份便是過了明路了,是真正認祖歸宗了,是實打實的皇室公主,同樣也有了繼承權。
四公主很憤怒,很想要好好教訓一頓眼前的小丫頭片子,可是卻不敢!茗香是皇邊最得用的心腹,平日裡兩位公主看到都得一聲姑姑,眼下既然明擺著護著秦晚秋,再氣恨也沒辦法,不看僧面看佛面!
秦晚秋似是全然不曾看到的黑臉和殺氣凜凜的眼神,輕笑道:“雖初次見面,不過我與四公主卻也算是‘神’已久,今日有幸一見實乃榮幸之至,日後還四公主多多指教。”
向來沒多彎彎腸子的四公主卻莫名的似是有些悟了,想到先前一而再再而三派出去的死士殺手,想到方纔對方那看似風輕雲淡溫和善卻像針一樣刺人的目,莫名心頭一跳,著遠去的背影,雙手無意識的了。
三天後,秦晚秋終於第一次出現在了東國文武百的面前,被皇親自封爲公主,封號安定。
此封號一出,又是一陣譁然,安定安定,安邦定國,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莫非……
四公主已經快憋不住的暴躁脾氣了,三公主臉上經年不變的溫和笑容似乎也僵了僵,不遠的純親王眼神更是一片幽暗。
皇的已經非常糟糕了,被人攙扶著出現了一下,親自冊封了之後便離開了,而秦晚秋則在董丞相的陪同帶領下開始接朝臣。
“嘖嘖,看來三皇姐是被母皇給當做棄子了呢,不知皇姐如今心如何?”四公主惡意的笑著,不停的刺激三公主,只盼一個不住刺激去跟秦晚秋鬥起來纔好。
三公主冷眼瞅著不遠被一羣大臣包圍著,談笑風生看起來遊刃有餘的秦晚秋,袖子下的手狠狠握了,不過面上卻是不聲,淡淡瞟了眼四公主,譏嘲一閃而過,隨即便笑著向秦晚秋走去。
“參見三公主。”衆人忙行禮,秦晚秋也跟著稍稍欠了欠。
“各位免禮。”三公主笑意盈盈道,看著秦晚秋的神說不出的溫和慈,“小晚怎的還三公主?我三皇姨吧。”
秦晚秋應對如流的喚了聲三皇姨,三公主看起來更高興了,“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還能看到大皇姐的兒,真像……看著你我就好似看到了當年的大皇姐一般,唉……”
那傷的表,懷念的目,真就彷彿姐妹深般。
秦晚秋狀似的看著,“三皇姨與孃親的一定極好,若是孃親知道還有人這般思念,地下有知定然高興極了,或許會託夢與三皇姨一見也說不定,若三皇姨真的見到了孃親,一定要記得告訴多回來看看我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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