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鬧騰了很長時間,直到那些人疲力盡,汗流浹背,幾乎都快虛了,這場鬧劇才慢慢的結束了。
這時,上課的鈴聲響了。
那些人一個一個的走進教室裏。
上校派來的人提醒張凡:“張先生,你也應該進去上課了。”
“我是跟這些人一個班嗎?”
“是的,這裏隻有一個初級班,而你當然跟他們是同學。”
張凡暗暗的吐了一下舌頭,心比較複雜,自己竟然要這群人坐在一起學習,簡直是一個笑話。
“走吧。”那人說著,帶著張凡走進樓去。
先到一個辦公室,做了登記,然後就被帶進了教室裏。
雖然還沒有上課,老師還沒有來,但是教室裏沒有什麽聲音,也沒有人頭接耳的說話,大家都筆直地坐著,有的人還像小學生一樣把雙手背在後,腰的筆直,看起來相當的虔誠。
一見張凡進來,這些人都警惕起來,眼神兒當中多了幾分仇恨。
他們仔細打量著張凡。
張凡看的見他們臉上的在輕輕滴著,看樣子正在狠狠的咬著牙齒。
張凡的古元真氣場,到了一陣一陣極度的惡意。
張凡也沒有說話,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來,把手裏的提包,放在桌子上。
教室裏特別安靜,隻能聽得見呼哧呼哧的氣聲,好像一大群肺結核晚期坐在一起。
張凡向四打量了一番,他的目與一個一個野一樣的目相。
張凡麵帶微笑,跟大家打了一個招呼:“大家好!”
沒有人回應,沒有人搭理他。
張凡想了一想,從提包裏掏出一把糖塊。
“來,我請大家吃糖!”
“啊!”
“喔!”
“上帝!”
張凡的話音剛落,所有的人都一下子跳起來,就像一群狼一樣猛的撲上來。
張凡一看況不妙,手一揚,糖塊兒向空中飛去。
這樣一來,教室裏完全套了,所有的人都在地上毆打掙紮,搶那些糖塊,大呼小,首先搶到糖塊兒的人,第一時間就把糖塞到裏,咯咯地咬。
旁邊的人便用手去摳他的,想把糖塊兒摳出來,雙方狠狠的扭打在一起。
很快就有的人被打倒在地,了重傷,昏迷不醒。
但是其他人還在拚命的撕打。
有一個人手裏握著一塊糖塊,有四五個人抓住他。
他彎著腰,把糖塊兒死死地護在自己的複部。
那些人有的抓他的頭發,有的打他的耳,有兩個人拚命想把他的手給掰開,他大聲的喊:
“不,不,是我的,它是我的……”
張凡麵對這個場景搖了搖頭,幾乎無奈,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難道都是一群神病嗎?
正在這時,教室門口想起了一個很大的聲音“上課了!”
這個聲音聽起來很有威懾力,整個教室裏立刻安靜下來,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隻有那個被打倒起不來的人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看樣子有氣無力,奄奄一息了。
因為剛才他被打倒之後,有人為了要他張把裏的糖出來,就用鞋使勁兒的踢他的腦袋,他的臉已經被踢得變形了,地上還掉了好幾顆大牙,但是他仍然沒有把糖吐出來……
張凡回過頭看去。
門口站著一個人,就是上課的教。
他是個中年男子,鷹鉤鼻子,蒼白的皮,表非常嚴峻,他個子非常小,也非常瘦弱,估計他想用自己表的嚴峻,來彌補自己威嚴的不足。
他後跟著兩個士兵。
他沒有說話,慢慢的走進了教室裏。
當他的目落在地上那個人上的時候,厭惡的揍了一下眉頭。
地上的人已經意識不清,隻是還在搐著。
教抬起皮靴,踩在那兒人的臉上,用力地碾了兩下。
那個人沒有什麽反應。
教回頭對兩個士兵喊道:
“拖走,拖到警犬喂狗!”
“是!”
兩個士兵答應一聲,大步的走上前來,彎下腰,一個人捉住一隻腳,拖起來便走向外走。
那人似乎明白要發生什麽,睜開眼睛,恐怖地看著四周,掙紮著,用手捉住一隻桌,死死抱著不走。
坐在桌前的一個人,狠狠地在他的胳膊上踢了一腳。
他的手,就鬆開了。
士兵繼續拖著他,走到了門外。
水泥地麵上留下了一道跡。
於是,教室裏恢複了平靜,像剛才一樣,好像沒什麽事發生。
教仍然嚴峻地看著大家。
過了幾好分鍾,才問道:
“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麽?”
沒有人回答。
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想第一個問題回答。
教走到一個人麵前,低頭的問道:“發生了什麽?”
那人相當害怕,臉蠟黃,不說話,角在抖。
“說!”
教聲音更加威嚴,”不說的話,今天中午,你的飯碗裏的粥,就會更稀一倍!”
那人一聽,嚇得哆嗦起來,用手指著張凡:“是這個人,新來的,他用糖塊擾紀律。”
教這才扭過頭來,一下子發現了張凡。
“是你?”
“是我。”
“你什麽名字?”
“張青。”
“是你給他們糖?”
“是的,初次見麵嘛。教先生,你想不想也來一顆?”
張凡微笑著,又掏出了一塊糖,遞到了教的麵前。
教看著那塊糖,眼睛裏出了貪婪的表,張凡明顯的看見他的結,上下了兩下,還聽得見咽口水的聲音。
不過他並沒有手來接,反而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我們基地的紀律嗎?”
“不知道。”張凡搖了搖頭。
“我們基地裏任何人之間都不可以贈送錢。”
“為什麽?這個規定聽起來很奇怪。”張凡道。
“並不奇怪。說它奇怪,隻能說明你無知。”
“我無知,所以我要詢問,為什麽?”
教臉上立刻有了的表,雙手一拱,朝著北方,大聲道:”因為所有的恩惠,必須來自大頭領。”
張凡解釋道:“這也算不上什麽恩惠,隻不過是幾塊糖嘛!”
“不!”
教忽然吼了起來。
他把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還沒有到大頭領的生日!每年大頭領的生日,所有基地的人員,都會得到大頭領恩惠的糖塊!有大頭領賜的糖,天下任何糖,都是毒藥,都不那好麽甜!難道,你敢挑戰大頭領的權威?”
“不敢不敢,”張凡輕鬆的笑道,“我以前不知道這個規矩,以後注意就是了。”
教皺了皺眉頭,算是原諒了張凡,然後命令道,“把你的糖收起來,我們現在開始上課了。”
接下來,教走到了講臺前,把手裏的提包放在講桌上,拿出一本厚厚的書。
所有的人都開始嘩嘩的從書桌裏取出課本,放在桌子上。
教大聲說道:“把書翻到五百六十頁。”
張凡把書翻到560頁,看到上麵的章節,標題是:
一塊糖的故事。
教抬起頭來,向張凡這邊打量了一下,“你,尤其是你,對這篇課文要認真研讀,仔細理解其中的深意,把大頭領對我們的恩刻在骨子裏,明白嗎?”
張凡點了點頭。
接下來,教便大聲念起來。
他每念一句,學生們就跟著念一句,整個教室裏響起了朗朗的讀書聲。
課文的容是這樣,大頭領以作則,節約食,從來不舍得吃糖,而是把糖節省下來,當他的生日時,無償地賞賜給基地的人。
惡心死人了。
可是,就這樣狗的東西,大家卻讀得津津有味,朗朗上口,專心致聲,有些人,一邊讀,一邊流下了的眼淚。
張凡心中已經確認:這些人,沒救了。
中毒如此之深,腦袋已經壞了,不可能好轉了。
心中產生一陣真正的悲哀。
一堂課,就這樣結束了。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紛紛走出教室,小便池那裏,便排了長長的隊。
可能是因為吃不飽,就以喝水來飽胃,所以尿特別多,有些人,已經等不及了,尿在當裏,空氣之中,便彌漫著濃濃的尿意。
張凡本想到外麵散散步,換換空氣,卻被教住了。
教聲音相當威嚴:
“張青,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談!”
張凡便一笑,跟著教,來到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放著七、八個桌子,卻空無一人。
以張凡的認識和判斷,大概是那些教為了節省力走路,使自己能熬到中午飯的時間,所以,下課時教留在教室吧。
教一進門,便把門關上。
回來來,兩眼出來,看著張凡的提包,咽了口唾沫,“你還有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