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那天福土坑請了幾家代表人，在院里擺了幾桌。

張姥姥雖然憾外孫不能嫁到張家，定給錢家也行，高興。

福滿滿和錢浩鐸的親事全是正式定下，熱熱鬧鬧地吃的一頓飯。

那天福娟秀說頭疼不起來，劉氏不好訓，老二說了，今天誰要是找晦氣他可不愿意。

劉氏哄著，保證不會把嫁回姥姥家，福娟秀這才起來梳頭洗臉。

想擺臭臉，可沒人注意，都看堂妹和錢浩鐸，又生氣。

福滿滿今天穿一紅，紅，頭發長了，梳了雙丫發髻，紅的絹花纏繞發髻，脖子上帶著西門老太太給的項圈。

別提多好看了。

福土坑聽別人夸獎兒，那個得意，張氏抱著小兒看著兒婿，含笑。

嚴婆子和西門老太太杯喝酒，心格外好。

如今都是好日子，兒子說了，江南安穩了就回去。想著最好秋天回去，能趕上回家過年。

王班主沒來，今天有戲要演，不過他送了一份大禮。

第二天該干啥干啥，福滿滿地睡了一覺，抱著自己的新枕頭在床上打滾。

想起藏著的銀票，找出來放到枕頭里，再上。

然后拍打均勻，抱著親一口。

我的家命全在這里了。

福土坑進來正看到兒親枕頭，說道：“好不容易做點針線活，自己稀罕啥了，嘚瑟。”

福滿滿說道：“那當然，我的手是抓財的手，做針線大材小用，能做幾個枕頭那可是品。”

福土坑笑道：“還金枕頭哪。”

福滿滿嘿嘿樂道：“爹別小看，信不信我能變個金枕頭回來？”

想里面的銀票絕對可以買個空心金枕頭，啥時能攢夠一個實心金枕頭的錢就好了。

福土坑以為兒窮嘚瑟說著玩，道：“信，爹信，等你出嫁，爹給你陪嫁一個金枕頭。”

他來找兒，說今天天氣好，一家人去上香。張氏說了幾回，想帶來來和全全去上香，最好找個開過的佛珠給來來全全帶上。

張氏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丈夫讓喂養全全沒反對，也可憐孩子。但也忌諱全全的出生日期，怕給自己親生孩子帶來厄運。

所以想去廟里拜拜菩薩，再求個佛珠給倆孩子帶上。

福滿滿帶上多多一起去了。

剛出門看見大伯推著推車回來，旁邊是大堂姐。

福土坑幫著把包子抬上推車，這才帶著一家人走了。

福娟秀看著二叔一家穿得干干凈凈，堂妹和多多都是新服，再看看自己，母親的一件舊服改的，服上還有油漬。

委屈，看著父親對二叔笑臉說話，二叔著腰板像當老大的似的。

他們大房為何活得這麼窩囊？

天天去集市上賣包子，何時大房也能像二房那樣啥也不干穿得鮮亮去逛街。

剛聽到多多說要買糖人，他爹會做糖人還要花錢買，二叔對張家的私生子比對親侄還好。

到了集市上，嚴婆子黑著臉說道：“怎麼才回來？包子都賣完了，早點來還能多賣一籠。”

福土旺說道：“回去門口遇見二弟出去，站著說了會話耽擱了。娘，你和娟秀守著，我再回去拿一趟。娟秀娘哪？”

“你三弟說有一堆便宜菜，他們去買點。”

有客人來買包子，福土坑讓開推著推車走了。

沒過一會，嚴婆子捂肚子，給孫說道：“你守著，我要出去一下。”

昨天貪吃，吃得太油，鬧肚子。

福娟秀守著包子攤賣包子，寧愿出來賣包子也不愿在家包包子。

來了一位大娘，天天都會來買，算是客。

福娟秀招呼著：“大娘來了，還要五個包子？”

大娘說道：“今天不用，一個就夠了，兒子帶媳婦孫子回他岳父家了，就我一個人吃。”

福娟秀給拿了個包子，大娘付了錢，從兜里拿出一個小圓盒，遞過去說道：“閨拿著，你看好好的閨這個手……這是大娘給你買的，拿回去。你娘有你這麼個閨可真福。”

福娟秀眼睛一紅，外人都知道辛苦，知道心疼。看自己的手，風吹雨淋的哪里像曾經拿繡花針的手。

大娘把面脂塞到手里說道：“你拿著，我看到你就想起我的閨，要是活著也該這麼大了。”

這位大娘以前說過，有個閨幾年前沒了，所以喜歡來這買包子，喜歡福娟秀。

大娘家境還好，不愁吃穿，就是呆著沒事，經常逛逛廟會，逛逛集市，每次來都會和嚴婆子說說話。

買了包子也沒走，蒸籠旁邊有個小桌，坐下吃包子。

福娟秀盛了碗面湯，有客人就去賣包子，沒客人坐著和大娘說話。

說著說著大娘說起福家二房，因為沒見過，好奇。

“你說你二叔能干，你堂妹長得好。還說你堂妹大舅的兒子長得更好，像個娃似的，不知道他親娘長得如何。”

福娟秀說了一句：“誰知道呢？誰也沒見過。”

那位大娘啊了一聲，又小聲說道：“他親娘不是跟著一起來的嗎？還生了個小的。”

“又不是親生的，鬼知道他娘是哪一個。”

福娟秀憤憤不平地說了多多是后來找上門的。

家里人代，多多的事不要說出去。大娘又不認識福家，只是來買包子的客人。

說出去好痛快，讓別人知道二房有什麼親戚。

“娟秀。”

正說著有人，福娟秀一回頭看到母親抱著一捆菜，沖著瞪眼。

福娟秀心虛地低下頭。

那大娘喝完最后一口面湯，和劉氏打了招呼走了。

劉氏把菜放下，訓斥兒：“你給外人說啥呢？你二叔不是代過多多的事不要說嗎？”

“我又沒說，他本來就……”

劉氏手擰了一下兒胳膊，說道：“你還說，多多礙著你啥了？讓別人知道他沒娘對你有什麼好？你怎麼不能像春花那樣讓娘省省心？”

這時嚴婆子回來了，見兒媳打孫不樂意。

對于來說，兒媳是外人，孫是脈。

“你打干啥？有話不會好好說！過不了幾年，就是人家的人了，你還不說好好對，不就訓打，你看老二家的啥時候打過孩子？”

劉氏無語，婆婆打滿滿的時候，自個怎麼沒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