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與李泰二小,聽聞李忘憂要讓他們回長安去,一個個皆是大搖其頭,死活不願離去。
不過李忘憂如今哪裡管那麼多,拿出師長的威嚴,著二小登上了返回鄭州的船隻。
倒是程默等紈絝,任憑李忘憂說破天,也不肯就此返回長安。
「子憂,你勿要再說了。哥哥們若是就此扭頭回長安去,今後還有臉做人嗎?別說如今許州況不明,即便發了大疫,只要子憂你在許州一日,哥哥就陪你一天。」
「默兄說得沒錯,子憂你將我等當什麼?你若再這般說,小心哥哥們與你割袍斷義!」房也跟著威脅道。
面對紈絝們的堅持,李忘憂也只能聳聳肩膀隨他們去了。但他心中對於紈絝們,還是很激的,能冒著危險留下來,可不僅僅是義氣就能做到。
天亮之後,上司便帶著阿芙,與不不願的李承乾、李泰等人,調轉了船頭返航鄭州。
他們返回鄭州后,便可換乘馬車,通過道,直接返回長安城。
一千多里路程,若是趕得急,大概三天後便能回到長安。
那些護衛李承乾與李泰的軍,在二小的堅持下,給李忘憂留下了一半。
對此,李忘憂倒是沒有拒絕。
畢竟他也不知道,大水褪去後會面對什麼況,邊能有一隻武裝力量,總是好的。
站在船頭眺慢慢遠去的帆船,李忘憂也不知上司,能否趕得及將口罩製作出來,送來許州。
畢竟從長安到許州,即便快馬加鞭,一來一回,也得六七日時間,再加上安排工匠製作口罩的時日,李忘憂估計再怎麼快,口罩也得十天半月後才能送到許州,也不知來不來得急。
天漸亮后,立即有軍前來稟告,他們看到從那長治縣中,劃出了幾條小船,似乎昨日進城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李忘憂連忙站到船頭,果然,從長治縣中劃出了船隻,遠遠看去,那船上面除了軍外,還有幾名穿服之人,其中一名著深緋服。
許州乃是中州,許州能穿深緋服的,也唯有許州刺史一人而已。
很顯然,昨日傍晚進城的軍,已經找到許州刺史,並將他帶了回來。
「下見過侯爺,侯爺安好。許州百姓遭此大難,下實在無面見侯爺。」許州刺史一登船,便先躬請罪。
他已經從軍口中得知,眼前這位年侯爺,如今被陛下敕命為河南道黜陟使,可以說能一言而決他的生死,由不得這位許州刺史不小心。
跟隨許州刺史一道登船的,還有幾名員,看其服,皆是五六品的員,想必是許州的別駕、長史之類。
李忘憂抬眼看去,許州刺史上的服,卻也滿是污穢,顯然前天晚上河水決堤后,這位許州刺史即便在長治縣,日子也不好過。
「行了,請罪的話回頭再說,先說說如今長治縣況如何?許州其他八縣,可有消息?」
「回侯爺,因為河堤決口之時,正是夜間,故而縣城的城門都是閉的。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在得到示警后,下便立即組織長治縣的人馬,用沙袋將四座城門全部堵死了。如今雖然縣城被大水圍困,但城只有齊膝深的積水,並未出現人員傷亡的況。至於其他幾縣,昨日也有消息傳來,與長治縣況大抵相仿。」
許州刺史的話,倒是讓李忘憂略微放心了些。
許州的五萬九千七百十七戶,大半都集中在八座縣城之中。
由於有城牆保護,災況還不算嚴重。
不過就他一路行來見到的景象看,散落與四的那一百一十七個村落,況就不樂觀了。
但這一時半會間,李忘憂還真組織不起人手,去四救援那些災民。
唯一的好消息是連日來的大雨已經停歇,據許州刺史的稟告,他派人去潁河、雙洎河決口查看過,如今湧出的河水已經慢慢在減。
若是不再繼續暴雨天氣,幾日後肆的大水便會退去。
「長治縣裡的存糧如何?能堅持多長時間?」李忘憂繼續詢問。
大災大難面前,糧食才是第一位的。
只要有糧,便出不了大子。
但許州刺史卻苦笑一下,給出了一個壞消息。
「回侯爺,下雖已儘力命人搶救糧倉里的存糧,卻也只救出部分。估計夠長治縣百姓,四五天的口糧。」
對於他這回答,李忘憂倒是並未意外。
隋唐時期的糧倉,大多挖掘與地下,用以儲存糧食。
這些糧倉在建設時,會用火烤乾周圍的泥土,然後逐次放置草木灰,木板,並且將穀逐層放置,每層之間都有草席作為分隔。
若是平常這般儲糧自然沒有關係,但當城外洪水泛濫,城中積水沒膝時,這些糧倉很容易便會被污水倒灌進去。
不過李忘憂倒也沒太失,城中的存糧能支撐四五日,應該就足夠了。
他已經命民部吏,去倉調集糧食,從時間上算,問題不大。
既然長治縣沒有大的人員傷亡,李忘憂關注的重點,便轉移到了防疫這件重中之重的事上來。
他將自己之前向船隊下達的命令,給許州刺史、別駕以及長史等員再次代了一遍,吩咐他們必須就此照辦。
另外火速派人,去另外幾座被洪水圍困的縣城報信,將他的命令傳達下去。
若是哪個縣城的吏執行不力,就休怪他這河南道黜陟使,秋後算賬,了他的服。
許州刺史與許州員,聽完李忘憂的命令后,全都懵了。
這位戶縣侯不抓時間救災,怎麼關心這些婆婆媽媽的事?
什麼止喝生水、止吃不清潔食,止隨地大小便,止隨地吐痰……
這些事有個屁用啊?
不趕調集糧食,調集河南道各個折衝府的府兵,弄這些七八糟的事是幾個意思?
眾人心中吐槽,卻又不敢當面反駁,只能應承了下來。至於他們會不會應該按此執行,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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