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張飛營，在第一個炸藥包炸響后，便已然告破。

冷兵時代出現炸藥包這種BUG，本就是無解的。

無論是炸藥包的威力，還是那種震撼帶來的強烈衝擊，都是僚人無法面對的。

其實別說這些不算太開化的僚人，即便是唐軍，若是面對炸藥包這種「降維」打擊，多半也得崩潰。

伴隨著十幾聲炸藥包雷霆般炸后掀起的巨浪，數百名唐軍水般越過了百米山道，翻過被炸塌的關隘，湧了張飛營。

至於那些僚人，早在炸藥包炸響后，便丟下了手中兵刃，抱頭鼠竄了。

當全鎧甲的唐軍衝上張飛營后，這場戰鬥便再沒了毫懸念。

雖然張飛營大小約三千畝，甚是寬廣，若僚人要四逃竄，只憑這兩千多名府兵，要將他們全部抓出來，還是要頗費些功夫。

但僚人們卻已然被炸藥包給震撼得完全喪失了鬥志，直接一路狂奔回了僚人營地，如同驚的鳥兒回巢一般。

這倒是省了府兵們滿山頭抓人的功夫。

待唐軍一至，那五個部落的僚人，便很乾凈利落的放下了武，全部投降了。

得知山上戰鬥已然結束，高士廉不由哈哈大笑，邀請李忘憂一同上山，去看看那些僚人俘虜。

李忘憂自然有興趣，他更想知道，五個僚人部落的首領有沒有被抓住。

但待他與高士廉這一老一，氣吁吁好不容易登上了張飛營，得到的卻是一個壞消息。

據僚人俘虜的指認，五位部落首領與其親信，在唐軍攻上張飛營后，便全部逃進了山頂一棟木屋之中，再沒出現。

而那棟木屋，李忘憂順著唐軍校尉手指的方向去，見到的卻僅僅是一棟冒著青煙，已然被燒了一片白地的殘骸……

這是什麼況？

李忘憂被這一幕給弄得懵了。

這些僚人首領都那麼剛烈嗎？

寧願自盡，也不願意被唐軍俘虜？

即便他們被抓住后，必然也是一個死字，但螻蟻尚且生，李忘憂就不信這些部落首領都這般大義凜然、英勇就義？

這特喵的太不科學了！

「會不會那屋有道？那些僚人首領順著道跑了？」李忘憂不甘心的出言詢問道。

唐軍校尉搖搖頭：「回公爺，那房屋，卑下已經領人檢查過了，並未發現有道存在。而且在那屋，卑下還發現了十幾燒焦的首。方才已經讓那些僚人來辨認過了，確認就是他們部落的首領，以及首領邊的親信。」

這話頓時將李忘憂一肚子話給堵了回去，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真特娘的見鬼了！

李忘憂心中暗罵一句，轉就準備走。

旋即，他又頓住了腳步，扭頭問道：「那些僚人首領，是自焚而死，還是被人殺死的？」

「這……卑下不知。」校尉一臉為難之。

他是府兵校尉，又不是衙門裡的仵作，哪裡懂這些。

倒是一旁忽然有人出言：「公爺，不若讓卑下去看看？卑下雖然不是仵作，但在縣衙里做事，也大致清楚如何分辨上的傷痕。」

李忘憂抬眼看去，卻是九隴縣那位被派來為唐軍領路的衙役。

他自然應允，微笑點頭，示意那名衙役速去查看一番被燒焦的。

李忘憂如今心中卻是個懷疑，覺得這些僚人首領，很有可能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滅口。

否則哪裡有那麼巧，唐軍剛剛攻破張飛營，這些僚人首領連帶著邊的親信，就全部自焚而死。

僚人即便悍不畏死，也沒英勇到這般地步。

就見那名衙役迅速跑去翻看了那些首，很快回來向李忘憂復命：「回公爺，那些首卑下檢查過了，確認上沒有刀劍傷口，應該是被火燒死的。」

他這話，並未打消李忘憂的懷疑。

李忘憂沉思片刻，忽然想到在電視劇中，經常看到的破案節，其中便有如何辨認，死者是死於火災，還是死與謀殺的橋段。

他眼睛一亮，向衙役吩咐道：「去，切開那些僚人首的氣管，看看裡面是否有灰燼。」

這話讓衙役與唐軍校尉皆是一愣，互相對視一眼，不明白李忘憂這命令是何意思。

「公爺，這怕是不妥吧？這些僚人雖然可惡，但死者為大，公爺不若放過這些人吧。」唐軍校尉猶豫了下，還是出言勸說道。

他與衙役都以為李忘憂，是因為記恨這些僚人首領，想要辱他們的首。

華夏傳統觀念中，梟首這種事，始終還是有違道德觀念的。

即便是敵人，通常況下，也不會去故意損毀他們的首。

這也就是為何大唐上下，對於高句麗無比厭惡的道理，原因就在於高句麗將隋軍的陣亡將士頭顱，壘了京觀的緣故。

李忘憂聞言微微一愣，琢磨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兩人那表是何意思，不被氣笑了。

「你們兩個莫不是以為本公閑得沒事幹？我讓你去割開那些焦的氣管，是為了分辨他們是死於大火，還是被人殺死後焚！」

衙役與那校尉不愕然，弄不懂為何切開首的氣管，便能知道這一點。

「公爺恕卑下愚鈍，實在不懂公爺的意思，這首切開氣管，為何便能知道是被燒死還是被人殺死的？」衙役躬請教道。

李忘憂很是裝的從腰間出摺扇，唰的一聲甩開，瀟灑的扇了扇手中摺扇，才不不慢的解釋道：「死人是不會呼吸的，其氣管之中自然不會有灰燼出現。而若是被活活燒死，那氣管里必然會有灰燼，如此簡單的道理，爾等還想不明白嗎？」

其實他這番話，本就是電視劇里看來的。

後世那種信息大炸的時代，什麼有用沒用的信息，都會不自覺的接一些。

在後世這些自然無用，但穿越來大唐，倒是派上用場了。

但他這話，若是後世的法醫聽見了，怕是要笑掉大牙。

這話自然不完全正確，因為有些死者會因為火焰焚燒的痛苦，導致迅速休克並停止呼吸，其氣管與肺里，自然便不會有灰燼出現。

當然，他說的這辦法，用來檢測這些僚人首，自然也是可行的。

畢竟不可能所有的僚人，都因為火焰焚燒而休克，故而只要檢測那些首，就肯定有所發現。

衙役與校尉哪裡知道這些，只覺得李忘憂果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愧是神仙人，連忙答應一聲，跑去檢驗那些首了……

（周末休息一下，今日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