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無天……”
顧辭才踏進政事堂,就看到皇帝趙昱猛地一拍桌案。
“這個洪門幫,竟如此兇殘,顧辭,你來得正好,過來瞧。”趙昱把信遞給丞相,自己雙手叉腰,氣地在案前左右踱步,口劇烈地起伏。
“你看看,你看看趙允多惡毒,竟然指使那群逆賊下山殺人。”
顧辭一目十行,月白紙張上“屠殺全村”的四個字格外刺眼。
不管男老,劉家村的所有居民,一夜之間,全部被屠殺。
橫尸遍野,鮮染紅灰褐的土地。明明是大太的天氣,看著卻詭異森,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第一個路過的人瞧見,瞬間嚇得跪倒在地,隨即馬上哆嗦著爬起來,跑去報。
數百條鮮活的生命,甚至還有剛出生的嬰兒,這些畫面浮現在顧辭眼前,他口像是堵了塊巨石,怎麼都不過氣來。
“這些都是朕的子民啊,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就慘死在二皇子的刀下,朕要殺了他,朕一定要殺了他!”趙昱雙眼通紅,放在椅背上的右手不斷用力,下一瞬,做工良的黑木扶手,被生生掰斷。
“洪門幫……洪門幫,朕必定要滅了他!”
“他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皇帝,他們,是不是要造反?”
一向淡定的顧辭,此刻面上卻同樣滿是憤怒,他的雙手握拳頭,發出咯吱的響聲,“皇上,臣,愿意親自率兵前去鎮!”
他心痛那些慘死的村民。
“不,你不能去,他們敢這麼肆無忌憚,或許下一步,就會把手到朝堂之上,你要跟著朕,守好這個江山。”
“讓魏征去,他當了多年將軍,用兵如神,他去,一定能殲滅賊子。”
太監馬不停蹄地傳來魏征。
“魏征,朕封你為鎮威大將軍,領兵五千,前去清繳逆賊。一個月之,朕要洪門幫永遠消失!”
魏征接過圣旨,雙膝跪地:“臣魏征,領旨!”
“事不宜遲,你今晚就出發!”
“是!”
趙昱心中頓時卸下一口氣,神抑郁。
“皇上,接下來,朝廷肯定不平靜,咱們還得多加注意。”
皇帝扭頭,看向面恢復如常的丞相,“是,趙允重傷,他的黨羽肯定不安定,想必,京城肯定也會發生什麼暴。”
“臣自當竭盡全力,保京城安穩!”
“大當家的,咱們屠殺一個村子,算是為二皇子報了仇。只是,狗皇帝會不會派兵來捉拿咱們。”
一個滿臉橫,腰壯的大漢站起來,把手上的斧子“啪”的一下剁在木頭上,唾沫橫飛:“那狗皇帝肯定氣死了,呵,朝廷的人,弱得跟仔一樣,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雙,我殺一雙。”
他眼里閃耀著嗜的芒。
“敢傷我們二皇子,咱們洪門幫,必定會給他吃些教訓,劉家村的幾百條生命,不過是開胃小菜!”
“若是還來,咱們可不止這一個手段。”
“狗皇帝見識見識我洪門幫的厲害!”
“好……”
眾人都興,他們幫派人多,又各有本事,豈是狗皇帝養的那些小弱能比的。
若是不派兵來還好,若是派兵過來,定他們有來無回。
“哈哈哈,快吃快吃,這些可都是從劉家村搜刮來的,馬上過年,這些老家伙家里可屯了不大魚大,不過,他們這輩子是再也想吃不到了。”
“都孝敬咱們了,哈哈哈!”
“正好咱們過個好年,不用再一家家打劫。”眾人大笑,喝酒的大碗喝酒,吃的吃,每個人都吃得滿流油。
一個時辰后,每個人都醉醺醺地回到自己房間。
二當家的洪秀端著壺酒敲開一扇門,“大哥怎麼愁眉苦臉,可是怕朝廷來給那些老家伙報仇?”
“笑話,我會怕他們?”洪士全扇一樣的大掌拍在桌上,木桌瞬間裂開。
“咱們洪門幫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就算天王老子來也也不怕!”
“我只是擔心二皇子殿下,咱們跟那群暗衛們鋒,雖是贏了,可是,殿下卻重傷,現在還不知在何。”
“都怪該死的狗皇帝!”他雙眼發紅,滿是狠厲。
“聽說,還有一部分人,是當朝丞相派來的。”二當家地放下酒,說出自己探查到的消息。
“丞相算個什麼東西,等殿下當了皇帝,咱們可就是殿下的左膀右臂。必定那丞相不得好死。”
“殿下那邊,記得人繼續找,一定要找到。”大當家的沉著臉說道。
“大哥放心,咱們的人還在找呢。”
一天的忙碌結束,沈梨才推開院門,謝韞就跟個小炮彈似的沖到面前,仰著頭注視這個一聲不吭就消失的人。
沈梨看著他滿臉不爽的樣子,正要開口詢問,他卻忽地一扭頭,轉回到堂屋。
沈梨:……
這孩子,莫名其妙。
小平安站在門口,看著娘親進來,連忙抱著的大撒:“娘,平安想你了。”
“哎呀,好兒子,娘也想你,來,給娘親一個。”
小平安把臉湊過去,然后一臉得意地看著謝韞。
娘推開門的時候,他就想沖過去的,但是他跑不過這個壞人,他搶先一步。
明明是自己的娘親,現在卻要分別人一半。小平安委屈極了。
這會得到娘親特有的親親,他才又高興起來。
謝韞把小平安的表看在眼里,他頭昂得更高,看起來對剛才沈梨的行為不屑一顧。
只是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謝韞打死不去西屋,就要往沈梨屋子里去。
昨天晚上的擁沈梨還記著呢,腳都麻了,卻不能彈,哪里還愿意這個小家伙睡在沈母這個狹窄的雙人床上。
“我送你去房間,等你睡著了,我再走,行不行?”勸哄著。
謝韞沉默。
沈梨好看的眉頭擰一團,“就非得跟我們睡在一張床上?”
他點頭!
……
這是撿回來一個麻煩啊!
沈梨無奈,但是不想生氣,只能好言相勸:“昨天晚上睡覺,你不覺得得慌麼?”
他小腦袋直搖。
沈梨敗下陣來,有些心累地說:“那我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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