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陸清焰戴著九察司首領的面，在書房向皇帝匯報況。

“河中府疫癥一事，表面上是因為一眾員職，但臣卻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線索。”

皇帝揚了揚眉：“說來聽聽。”

陸清焰用著和平日里完全不同的聲音說道：“臣發現這場疫癥里有南越國的影子，尤其是佑寧縣主染的那場疫癥，其中好幾種病源，經木神經查看之后，確認都是南越國曾經肆過好幾個城池的疫癥。”

皇帝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南越犯我大周之心不死，這些年兩國雖沒有明面上的爭戰，但他們私下作不斷，這次竟是潛進我大周國散播疫癥，其心可誅！”

陸清焰沉著聲道：“皇上，臣懷疑有人勾結南越細作，在河中府境作怪。”

皇帝的臉更是難看，“九察，這件事由你親自督辦，必須盡快將此事查明，若真是有人與南越勾結，朕必將他碎尸萬段！”

九察，這是九察司歷任首領的代號。

陸清焰領命。

皇帝緩了緩臉，看著他道：“你父親遞了折子上來，讓朕給你賜婚，你有什麼想法？”

陸清焰在面下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屑：“臣的婚事皇上已經答應過讓臣自己做主，所以不勞他費心。”

皇帝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明面上的功勞也已經足夠了，是該考慮一下家的事了。”

陸清焰神緩了緩，“皇上，臣已經有了心儀的子，本想等到河中府的事全部解決之后，再向皇上稟明，既然皇上今日提起，臣便提前說了。臣心儀佑寧縣主已久，在河中府時臣和縣主便已經互訴意，只等及笄后便親。”

這個消息倒是讓皇帝覺有些意外，“你和那喬丫頭？這倒是讓朕沒有想到，你們兩個年紀差得可不小啊。”

陸清焰今年二十有三了，喬筱筱才十五，差著八歲呢。

不過皇帝倒也不反對，“那丫頭倒是有些膽識和本事，除去年紀小了些之外，其他方面倒和你十分相配。這事兒朕知道了，你且安心去辦差，等河中府之事解決后，朕便親自下旨給你二人賜婚。”

雖然陸清焰早就已經討到了自主婚姻的旨意，但如果皇帝親自下旨的話，這樁婚事將會更加有分量些。

陸清焰立刻行禮道謝。

從宮中出來之后，陸清焰回了九察司，換回自己的服之后，他準備帶著人馬出發前往河中府，結果卻被陸清給攔住了去路。

“哥，好些日子不見了，你怎麼也不回家啊？”

陸清在九察司里領著閑職，每天都沒什麼事可做，閑得心里發慌。

九察司里絕大部分人都十分忙碌，只有數一些人比較閑，但跟陸清的閑卻又完全不一樣。

他們閑，但卻重用。

而陸清在九察司里是真的一點不重視。

這倒不是陸清焰故意為之，而是陸清的本事有限。

看來九察司自有一套考核標準，達不到標準的便會被淘汰，陸清已經在被淘汰的邊緣上了。

所以他十分心急，想趕做出點績來，讓自己有理由留在九察司。

但沒有人愿意帶著他一起去辦差，所以他把主意打到了陸清焰上。知道陸清焰要帶著人要去辦差，所以他趕跑來攔路，希陸清焰能帶上自己。

“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辦差？能帶上我一起嗎？我保證不會拖后！”

陸清焰看了陸清一眼，公事公辦的道：“你的等級達不到這次任務的標準，我也不能私自帶你辦差。”

陸清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上前拉著他到了一邊，小聲乞求道：“哥，你就帶上我吧，我要是再不做出點績來，就要被淘汰了。我好不容易才進來的，這要是被淘汰了，多丟人啊。”

陸清焰看著他略帶天真的樣子，抿著一言不發。

他對這個弟弟的很復雜，陸清得到了他曾經而不可及的一切，他也曾嫉妒過，但也知道父母的偏并不是陸清造的。而且陸清相對來說還算單純，沒什麼特別壞的心思，倒也不招他討厭。

但若要他對陸清親近，他做不到。

“這件事我幫不了忙，一切以等級標準為準。另外，如果父親和母親知道我私自帶你去辦差，若是有個意外，我擔待不起。”

說著，陸清焰轉要走。

陸清一把拉住他：“哥，就這一次，就一次，只要能讓我有個理由留在九察司就行。我保證會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絕對不逞能，不給你添麻煩。”

陸清焰甩開他的手：“陸清，九察司從來不是講人的地方，想要留下來，全憑自己的實力。你若沒有能力，趁早離開，省得出現失誤害人害己！”

陸清本就已經十分著急了，聽他這麼說，立刻就來了氣：“陸清焰，你這麼冷冰冰的有意思嗎？我可是你親兄弟！你不幫我就算了，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想留在九察司替家里爭而已，有錯嗎？”

陸清焰冷笑一聲，指了指一旁等他的那些屬下，“他們哪一個不是靠著自己的拼搏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我若帶上你，那又將他們那麼多年的努力置于何地！陸清，你并不適合九察司，還是回家做你的永安侯府二公子，等著繼承爵位吧。你若能讓永安侯府多安穩幾年，也算是爭了。”

陸清覺得自己到了侮辱，“陸清焰，你就是嫉妒我！父親和母親有意將爵位傳給我，你心里有怨，所以你才針對我對不對？那又不是我的意思，我又沒有跟你爭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我知道，你這些年拼命努力，就是為了奪回爵位繼承權，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本就沒有覬覦過爵位，信不信隨你！”

陸清焰冷冷看他一眼，“那你還真是小看我了，陸清，一個爵位而已，我還從來沒有放在眼里過。九察司有九察司的規矩，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更改。你今天對我提出的要求，我會如實上報，你所到的任何懲罰，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