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韋健和白止音被強行請出去不同，林知南是自覺自愿走出去的。

臨走之前還給了蕭辰安一個眼神，表示沒有什麼事，知道說出這番話的后果，也有的用意。

蕭辰安微微點頭，雖然他不知道的用意何在，但他相信。

林知南緩步走出，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覺很是暢快。

“林知南，你很不錯。”剛好，白止音和韋健也走了出來，“今日也算是讓人見識了一番你的伶牙俐齒，不過你要知道，太過鋒芒畢，是會招人記恨的。”

“要做出頭鳥，就要有覺悟。”韋健冷笑，“不過，方才多謝。”

謝推來了不權貴呢。

林知南不置可否，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道：“二位，多喝點茶。很快，我們肯定還會見面。”

扔下這一句，頭也不回地走向了西暖閣。

韋健真短視，真以為這是好的嗎？

到的時候，西暖閣中已經有人擺好了茶水瓜果，雖然沒有席桌上的味佳肴，但是也合林知南的心意的。

當然知道溫長鈺如此做的目的，一是顯示他的權威，讓兩方的人都住，不再討論那個危險話題。

另外一方面，是因為溫長鈺肯定是忍不住有話要問。

林知南所表現出對韋家的了解，超乎他的想象，尤其是蠱毒，這種神又玄妙的東西，一向就是溫長鈺最為關心的。

跟林知南預計的一樣，沒有等多久，溫長鈺就到西暖閣來了。

“林知南，今日你在朝圣宮的言行舉止，你可知錯？”溫長鈺開門見山，第一句話就問罪指責。

林知南一臉無辜：“皇上，我以為我是領會到您的意思的？尤其是那韋家和白家的人，分明他們就在挑撥離間，也是對皇上的不敬，我自然要出言還擊。”

你想要聽什麼，我就朝著什麼方向說，不是想問關于韋家的問題嗎？那就把話遞到你的邊。

“是，他們確實有很大的問題，但是你是從何得知韋家用蠱的？”溫長鈺果然順勢就問道。

“林澤說的啊。”林知南回答得很痛快。

剛才不是在大殿之上就已經說了嗎，就是拷問的林澤，問出了這些啊。

“那上次你與朕說林澤的事時，為何沒有提及林澤說過他和韋家之間的聯系，還有瑞福藥堂和蠱毒這一層？”溫長鈺瞇著眼睛，危險地看著林知南。

“因為是不確定的事，林澤只是稍微提起，但到底怎麼回事他沒有詳說，我今日在大殿之上也是套話。”林知南臉嚴肅。

這是溫長鈺沒有想到的，皺了皺眉頭，聽著林知南說下去。

“皇上，我只是試探一下，結果沒想到韋家沒有否認，證明他們確實有蠱毒這麼一張殺手锏，也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參與了瑞福藥堂的一些藥，那麼韋家在梁國境就有很多不合法的行為，只要皇上有機會，是可以明正大的置他們。”林知南很有條理地說。

“這是其一，還有其二，分辨出那些已經拜服在瑞福藥堂的藥之下的人，正好把他們都踢出朝政中心，換一批更有能力也更理智的人，對我們梁國來說豈不是更好？”

溫長鈺真是沒有辦法反駁林知南這一番說辭，說的是很有道理，既給了一個隨時可以置韋家的理由，也確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鏟除異己。

不過，他把林澤關在丹爐房中的做法，好像就廢掉了一半，因為那些人不會在因為林澤在他手中而來找他屈服。

有得有失。

“皇上一個國家要朝氣蓬，一個君王要為千古明君，一定是用人得當，我相信皇上是明君。”林知南一臉正義。

雖然溫長鈺知道，這可能是林知南的算計，在一定程度上是削弱他固有的一些勢力，同時讓林澤的價值更加低下，但是確實是說服他了。

“那些用藥上頭的人，早就沒有什麼能力本事，他們的存在就如同蛀蟲一般，將他們踢走剔除，本不值一提，送給韋氏，讓韋氏著難，豈不更好。”林知南又說一句。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溫長鈺冷著臉問。

盡管他被說服，但他心中依舊有一怒火，是一種被林知南把玩在掌心中的覺。

他堂堂帝王怎麼能有這種覺！

更何況的是林知南所作所為，分明是在干預朝政之事，一個小小子，怎能有此野心？！

“我只是提出建議，皇上是有大智慧的人，自然曉得我所說的話是事實，皇上也是有度量的人，自然不會和我一個小子多計較。”林知南短短兩句話將溫長鈺堵得啞口無言。

“你倒是憂國憂民。”溫長鈺只能冷哼著說了一句。

“皇上，容不得韋家的人上躥下跳，白家的人更不該對我們梁國指手畫腳。”林知南聲音放緩了一些，“所以我是小子，可是我也明白這個道理，我也想為皇上做點什麼。”

最后這句話讓溫長鈺心里面稍微舒坦了一點點：“雖然你說得你一番赤膽忠心，可是，還是多有逾越，所說所做，不是該你做的。”

“是，知南往后會更加謹慎。”林知南點點頭，一臉乖巧的模樣，“皇上，我們恐怕都得盡快回去，否則不定那里會出什麼子呢。”

溫長鈺雖緩和，但依舊在心中記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等找到機會一定要將林知南狠狠懲罰一番，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念及此，他不再多說，抬起下率先走了出去。

林知南在暖閣多待了一會兒，喝了一泡香香甜甜的茶，吃了一些干果，還拿小盒子裝了一些，這才回到了朝圣宮主殿。

韋家和白家挑起的小子，已經完全了下去，只是不輕不重的一個小曲，雖然在座賓客心思各異。

林知南進來的時候，場上還有節目在表演，眾人也都在觥籌錯的說話談笑，但是那一剎那還是安靜了一瞬，眾人的目都集中在上。

仿佛有了一息的停頓，但這片刻，再次恢復了剛才的高談闊論。

林知南笑了笑，覺得真是有意思。

不過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邁著輕快的步子，提著小食盒坐到了蕭辰安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