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你怎麼了?怎麼咳嗽的這麼厲害?”
寧母滿眼擔心,幾步跑過來,給他輕輕拍背。
寧染的姨母也來了,“阿染怎麼臉這麼差?姐姐,你不是常說香復是最懂事的丫頭,阿染來看看,怎麼就鬧這樣了?”
“對呀,你這賤丫頭到底怎麼氣著阿染了?”
劉父也來了,左手拎著幾個蘋果,右手抓著劉香復的胳膊,抓小一樣把抓進來。
他把蘋果放到寧染床頭,大聲呵斥劉香復。
劉香復滿臉憤恨,都這麼大人了,還念了書,有知識有文化,可爸還把當鄉下丫頭,不連打帶罵的,真是過分!
寧染更過分!
他不是沒怎麼樣嗎,臧新都讓他住這麼好的醫院了,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竟然打電話告家長,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斜眼瞪寧染,寧染在寧母懷里瞪回去,但對著劉父還是彬彬有禮,“劉伯父,您別怪香復。都是我不好,太著急見,就忘了規矩,竟然被同學看到了,讓在同學面前難堪了。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香復說親事是我們寧家拿恩要挾,你家定下的!我竟不知有這個說法,還請劉伯父賜教!”
“什麼?”
寧母眉也立起來了,以前劉香復都要求他們送錢時離遠點兒,說姑娘家臉皮薄,不好意思讓人看見見婆家。
他們都聽劉香復的了,誰知人家是嫌棄他們,怕他們被同學看見丟臉!
而且,他們寧家什麼時候淪落到婚了!
“親家,這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寧家這些年行醫,救了那麼多人,還免了那麼多診金,說句不好聽的,我們真要拿恩要挾,恐怕還不到你家呢!”
劉父哭喪著臉,“這怎麼話兒說的,結親是我們自愿的嘛,我那二丫頭不懂事,鬧出那麼大笑話,多虧親家全,答應換親,我們全族的臉才得以保全。我們謝你們還來不及,哪來的要挾呀?”
“哎呦,姐姐,你還有心計較這個?你沒聽寧染說人家都嫌棄你們了嗎?人家見的世面大了,心也野了,瞧不上咱們這些泥子了,你可提防著點兒,仔細飛蛋打!”
這就是寧染讓原姨母來的用意,用的理由是寧父要看病走不開,得有個人陪寧母來。
但實際想借助的是寧姨的那張,寧姨跟寧母不同,子潑辣,串門聊天,半個鎮子都是人,最重要的是,不喜歡劉香復。
在看來,人讀那麼多書純屬浪費。
再說,有多大頭才戴多大帽子,為了劉香復讀書,都把寧家折騰什麼樣兒了,這書不讀也罷。
寧母厚道,就算對人不滿,也只會埋在心里,不會在背后議論。
可寧姨若是知道了,就等于半個鎮子知道了。
另外半個鎮子,第二天也就知道了。
就想讓寧姨回去多說說,讓鎮上人都知道劉香復做的好事!
寧姨,“他伯父,不是我說話難聽,常言說得好,有多大屁才穿多大衩,咱沒那麼大的屁,穿上也只會掉下來吹過堂風。你家香復讀書,倒弄得我姐姐家勞民傷財的,實在不值當!”
劉香復:你才屁吹過堂風呢!
寧母的火兒被拱起來了,“親家,要是這樣,香復這書還是別讀了,這就跟我們回家過日子,我們家也不求出個狀元。”
“別,我要讀書,我不能回去!”
劉香復急了,要是回去了,就得嫁給寧染,還哪有立場和臧新來往!
那不就了農村家庭婦了嗎?
不!
絕對不要!
如果嫁給寧染,每天照顧這半死不活的男人,得不到的滋潤,跟死了也沒差別!
這才意識到,雖然萬般瞧不起寧家,可真論起來,寧染是未來的丈夫,寧母是婆婆,又用著人家的錢,這都是能決定命運的人!
哼!
不就用了你們幾個臭錢嗎?
至于這麼作踐人嗎!
等有朝一日出人頭地了,一定要狠狠報復寧家給的屈辱!
可現在,必須忍耐,必須蟄伏!
劉香復心一橫,給寧染跪下了,“阿染,都是我不對,不該死要面子,讓你了委屈。求你讓我繼續讀下去吧,不然之前的學費都白花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顧你,好好給家里掙錢!求求你們了!”
給劉父使了個眼,劉父掂掂劉香復剛給他的十塊大洋,嗯,還是得讓這丫頭讀下去,要不嫁到寧家,就是寧家的人了,哪還有這些好?
這丫頭怪能從寧家摳錢的,隨隨便便就出手十塊大洋,這錢還真好拿!
“親家母,香復是有不對的地方,可當初讓念書是咱說好的,再說也不能把頭兩年的學費打水漂啊!要不,還是讓接著念,我打包票,咱這親事黃不了。”
他扭過頭惡狠狠指著劉香復的臉,“你回頭乖乖跟你同學解釋清楚,再敢胡說八道,老子打斷你的!”
寧染,“媽,我有句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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