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雖小,也是有院的。
寧染拖死狗一樣,把茉莉拖到那里,茉莉當時就傻了,“阿染,你帶我到這兒做什麼?”
寧染耐心地給解釋,“當然是要賣了你了。”
“啊?不行,你不能賣我!”
“怎麼不能?你既然是我的姨太太,如今我看病需要錢,賣了你換錢治病有什麼不對?”
當時法律是止買賣人口的,但民生凋敝,這條法|律本推行不下去,活不下去的人家賣兒賣是常事。.七
有的地方甚至有“人市”,就是專門買賣人口的市場。
所以寧染如果真需要錢治病,賣了自己的姨太太,反而聽起來合合理。
“誰說我是你的姨太太?我連你家門都沒進,怎麼就是你姨太太了?”
“一個姨太太而已,你又不是良家子,本來就不需要什麼儀式。你剛才不是說一定要跟我,決不反悔嗎?我這是全你!”
說著就要拖茉莉進去,茉莉急忙哭號著往地下坐,打賴不肯進去。
好不容易才從這吃人的地方,怎麼能再回去呢?
這寧染也太狠了,一個大活人,竟然說賣就賣了!
怎麼跟計劃的不一樣啊!
“我求求你們救救我,你們都看見了,我不是他姨太太,他這是拐賣良家子,救命啊!”
茉莉求救,寧染也對周圍人說,“諸位剛才都聽到了,我說我不認識,是這子主撲過來,要給我當姨太太,還給我栽了一大堆罪名!既然這樣,我就讓得償所愿。至于我寧家怎麼置姨太太,就不勞諸位費心了。你給我走,今天非賣你不可!”
“啊!不!我不去!我不去!”
茉莉崩潰哭號,這回倒是哭得真實了!
寧染收回手,“不去也行,你把剛才的話說明白,不然你就等著再被賣吧。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家院的媽媽可毒著呢,每年院里都往出抬死人,你落到手里,早晚小命不保!”
大家也看明白寧染想干嗎了,都給幫腔。
“你快實話實說吧,不然我們鄉里鄉親的,都得幫寧染,沒人替你說話。”
“這家媽媽太狠了,前幾天一個姑娘跟頂,二話不說就把姑娘的打折了!”
“姑娘,陷害人是要遭報應的,你年紀輕輕的,干點什麼不好,快別干這缺德事了。”
“對呀,你把實話說了,我們幫你跟寧染求,我是看著他長大的,他一定會給我面子!”
茉莉呆呆地看著周圍一張張陌生的臉,或輕視,或厭惡,或嫌棄,或好奇,但沒有一張是站在這邊的。
心里瞬間涼了半截。
寧染蹲下,目像刀子一樣,“臧新跟你怎麼說的?讓我猜猜,大概說我是個鄉下書呆子,沒見過世面,又不好。你只要過來鬧一場,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跑,由著輿論發酵。然后你再去別鬧,鬧得滿城風雨。到時候不管真相如何,我的名聲都臭了,人們會想就算是誣陷,那怎麼不誣陷別人,偏偏要誣陷你呢?是不是你也有些立不正呢?報社不想惹麻煩,也不會再用我,我的文學之路斷了,臧新也就功了。因為他的目的就是毀了我的名聲,我說的對嗎?”
“對,哎,不對,總之,真的沒我什麼事呀。”
茉莉后悔不迭,摻和這些讀書人的事兒干嘛!
好好在家過日子不香嗎?
寧染站起,撣撣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再不說就賣了你。”
寧染也沒發狠,看起來輕描淡寫,就像在問茉莉今天天氣怎麼樣。
但茉莉就是覺得,這真是最后一次機會了,如果不抓住,后就是萬丈深淵!
“我說,我說。哎呀,我還說什麼呀,都被你猜到了。”
茉莉垂頭喪氣:……你是臧新肚子里的蛔蟲嗎?
“說說你的來歷吧,臧新是怎麼找上你的?”
茉莉一五一十說了,原來是堂子里的,上個月才攢夠了錢贖。
前幾天臧新找上,答應給一大筆錢,讓來散步謠言,毀了寧染。
手頭的錢都拿來贖了,正缺錢安立命,盡管知道臧新這人人品不行,但看在錢的份上,還是答應他了。
那些話都是臧新教說的。
“你今天要是沒攔住我,我下一步就去報社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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