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換個地方會讓他失學嗎？”

弓香玉愣了一下，“那，那倒是不會，但——”

寧染打斷，“既然不會失學，其它你說的困難也不是不能克服，為什麼不能賣了房子給我治病？你們說的那些難，只是讓現有的條件變差些，又不會要你們的命，可我的病要是不治，我就會死。”

弓香玉都要瘋了，怎麼就跟這房子過不去了？

難道活了小半輩子了，反倒要為一個老太婆丟了家嗎？

歇斯底里地大起來，“你反正都會死！誰都會死！再過些年我們也會死！但我們不會那麼自私，著年輕人砸鍋賣鐵給自己換幾年的命！我要是生了病，就悄悄找個沒人地方去死！”

顧不得懷里的吳優晴了，轉頭瞪著吳亮欣，仿佛索命的厲鬼一樣狠，“你倒是說句話呀！別跟個木頭樁子一樣在那兒！你媽都騎在我脖子上拉屎了，你連老婆孩子都護不住，算個什麼男人！當初相親時要不是看你有房子，鬼才跟你談呢，現在你們看我人老珠黃了，孩子也這麼大了，就想跟我耍手段，做夢！吳亮欣我告訴你，今天你媽敢這房子，我就跟你離婚！”

吳亮欣鼻涕眼淚在臉上混到一塊兒，已經分不出來了，“媽，你就忍心看著我妻離子散嗎？你快別鬧了，咱們一家人安安靜靜過日子吧。我們也不是不給你治病，只是條件不允許。只要你不鬧了，我跟你保證盡最大努力給你看病！”

寧染抬起一只手，“打住！你的話我早信不過了，我說了，要聽我孫子的，誰知你們比比賴賴這麼久！”

屈下膝，盡量平視吳優晴，“晴晴，雖然你年紀小，但這事也不復雜，相信你也聽明白了。生了很嚴重的病，如果不去做手，會死掉。但你爸爸媽媽嫌醫藥費太貴，不肯給治，你說怎麼辦呢？要不要給治？”

“媽，你，嗨呀！”

吳亮欣一副“你作的我實在沒辦法”的樣子，似乎對寧染失頂，轉過背對著他們了。.七

吳優晴往弓香玉懷里了，眼里都是懼怕。

他是一手帶大的，平時跟最親。

但最近變了很多，總忙著養的什麼病，就在自己房間里躺著，不陪他玩，也不帶他寫作業，跟他生疏了不。

今晚給他的覺更奇怪了，好像個陌生人，讓他無端覺恐懼。

弓香玉把他抱的更了，盡力讓自己的神溫和些。

“晴晴，爸爸媽媽不是不給治，你爸爸是的親兒子，他肯定不會害的，就像你不會害媽媽一樣，對不對？只是啊，沒有保險，咱家又一下子拿不出全部的醫藥費，爸爸媽媽想讓換種治法，讓在家里靜養，吃治這個病的藥，說不定也能治好呢。”

今晚的事超出了吳優晴的認知，往常他回家只要負責吃晚飯，打賴，寫作業這三件事。

誰知今天突然加了一件，要他決定的生死！

真是讓他小腦袋瓜都要炸了！

他思路不由自主跟著弓香玉的話語走了。

沒有保險？

對了，他聽媽媽叨咕過，說是個鄉下老太太，一輩子沒個正經工作，也沒公司幫保險，以后有個病呀災呀的，怕是要連累他們。

這就是所謂的病災吧。

他眼珠子嘰里咕嚕轉，稚的臉上竟然現出了幾分油和算計。

弓香玉看他聽進去了，趕再加把勁兒，“可不干啊，你都聽見了，要賣了咱家的房子給治病。賣了咱們的家哦，你最喜歡的房間就沒了，你那些奧特曼都沒地方放了，還有，咱們得搬到很偏遠的地方去住，你不能跟你這些同學天天在一起玩了，那邊通不方便，咱家也買不起什麼好房子，可能得很舊很小，全家人都在一起才行呢。你不能周末去游樂場了，也沒有新服新玩了。”

“哇——”

吳優晴暢想到這兒，實在不了了。

“我不要，我不要搬走，這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