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網的員早就審過了,他們中的一些人接到三皇子的授意,一些人是真的沒參與貪墨,雙方都抵死不認貪墨之事,把水災歸咎到天災上——不是工程豆腐渣,而是天災來得太猛烈,再堅固的大壩它也攔不住啊!
如此狡辯,案膠著。
明鏡高懸下,魏縉雙膝跪地,朝皇帝看了眼。
皇帝看清他的模樣,似乎面不忍,只輕輕點了點頭。
魏縉甩了一下糟糟遮住視線的頭發,抑揚頓挫悲痛道:“去歲春,罪臣做了個噩夢,夢到罪臣的二弟斥責罪臣枉讀圣賢書,置天下百姓之命于不顧,死后有何面去見虞家的列祖列宗?
罪臣幡然醒悟,于是向皇上坦白一切,找到古籍記載的水泥,以將功補過。
皇上仁慈,許諾罪臣,若能挽回些許損失,并向天下人認罪,可免罪臣家人死罪。罪臣激涕零……”
隨著魏縉的慷慨陳詞,三皇子的臉越來越黑。
好你個老匹夫!竟敢跟本皇子玩奉違這一招!
他大聲呵斥:“大膽虞縉!你貪墨公款,竟還膽敢言辭鑿鑿威脅我父皇,父皇若不放過你的家人,你是不是就不認罪了?”
魏縉拖長了尾音如唱戲般悲痛道:“罪臣豈敢啊——若非為了那水泥,罪臣早已心甘愿伏誅,是皇上仁慈……”
皇帝角一,這個老狐貍,他是皇帝,金口玉言,虞縉這老家伙還怕他反悔不?竟故意當著這許多人講出來。
不過,他倒是真的過殺心。
那虞知蘅太礙眼了,誤人,是老四登基路上的絆腳石,卻是個閨閣兒,難以抓住的把柄。
唯一明正大殺的機會,唯有連坐。
“好了,朕一言九鼎,答應過你的事,不會食言而。近日雨連綿,你還是快些招供,讓大人們早些回家。”
一眾大小,紛紛面激,向皇帝抱拳。
三皇子渾冒冷汗。
虞老狐貍去年就認罪了,瞞著他,父皇也忍不發,冷眼看他上躥下跳……老狐貍到底招了什麼?
三皇子一顆熱乎乎的心,仿佛跌進了冰窟里。
魏縉這才嘶啞著嗓音,一條條列出自己的罪狀,列出同黨,詳細描述怎麼作的貪墨案。
大人們臉繃著,莊嚴肅穆,心卻好似遭遇了一場地震。
完了!
此次貪墨案牽連甚廣,不知他們自己這一方的人有沒有牽連進去。
皇上最寵的三皇子深陷其中,三皇子蓄養私兵,這可是謀篡位啊!
三皇子坐不住了,蹦起來厲喝:“虞縉,你這個老匹夫,你口噴人!”
魏縉低下頭,不不慢道:“罪臣不敢,早在去歲罪臣已招供,三殿下是否蓄養私兵,由陛下定奪。”
“父皇,兒臣……”
皇帝搖搖頭,滿臉失,有氣無力道:“老三,父皇也希一切是虞縉的妄言,可這一年來,據朕的調查來看,虞卿句句屬實。
老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搶朕屁底下的這把椅子嗎?它就這麼好,值得你舍棄父子親?”
三皇子又驚又駭,噗通跪地,膝行爬到皇帝腳下:“父皇,兒臣冤枉啊!父皇,您相信兒臣,兒臣并無惡意,從未覬覦皇位,兒臣對父皇的孝心可昭日月,若兒臣有一句假話,就讓兒臣天打雷劈!嘿父皇,您瞧,沒打雷,老天爺作證,兒臣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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