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沒看虞知蘅流下多麼傷心的淚水,扭頭就飄。
對了,后手他留了的。
在霍嫣上。
他在去年臨出差前,送了一木頭做的簪子,代早早放在大舅子那里,待事發流放時,再拿回來戴頭上,簪子陋,應該不會被解差搜走。
他在簪子里加了有自己氣息的魂符,可循著靈魂應找到那簪子,自然也就找到了霍嫣的人。
魏縉飄的速度,比活人走路的速度快,在系統的指引下,飄了兩個月終于追上了霍嫣一行人。
此時,虞家的人已安頓下來,參與勞作。
他們是犯人,要做最苦最累的活,被分配到石頭場做事。
管事的要在他們面前立威,便變著法兒地增加繁重的勞。
霍嫣帶著三個孩子在山上運石頭。
虞知霏年紀小,又是孩子,管事的給一扁擔,讓每次挑兩筐小石頭。
霍嫣和虞知謙則用車子推大石頭。
年紀最小的虞知儉被分配去砸石頭。
他們都是練過武的,一路上霍嫣代孩子們老老實實“苦”,沒敢現眼,雖然干活輕松,但孩子們還是懂事地表現得像三棵小白菜,而且是地里黃、打過霜的小白菜。
魏縉又是欣,又是心酸。
這邊是一天吃兩頓,晌午可沒有點心充。
到了晚上,太落山,一天的勞作才結束。
霍嫣搶到了飯,癱坐在大石頭下,大口大口吃。
汗水從臉上落,即將落到碗里,魏縉不自出手幫汗,卻了個空。
他怔了怔,有些沮喪地收回手,慢慢握拳頭。
霍嫣抬起袖子,用滿是灰塵的袖子隨便朝臉上一,掉了汗,本就布滿灰塵的臉更臟兮兮了。
魏縉這才注意到,他那三個容姝艷的孩子個個皮黝黑,皮糙,虞知霏更是胎換骨似的掉了千金小姐的外形。
他嘆了口氣。
孩子們的變化必然是霍嫣故意的,以免他們的容貌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引起別人覬覦。
他跟著霍嫣四人來到他們居住的地方。
作為流放的罪犯,食住行的條件都是最差的,虞家人只有兩間茅草屋遮風擋雨。
虞知霏沖進大的那間茅草屋,歡快地喊著:“祖母!我們回來了!”
魏縉隨飄進茅草屋,只看到老母親正病歪歪躺在稻草上。
他深呼吸,心口灼痛。
原來老太太年事已高,兒子砍頭的當天,便暈了過去,霍嫣和虞知謙流背著上路,好容易將養好了,到了東南沿海,老太太不適應這邊的氣候,水土不服,到達的第二天便又生了一場大病,臥床不起,一直到今日。
老太太強撐著坐起來,天黑看不見,也沒條件點燈,模模糊糊數了數稻草鋪前的人頭,四個,一個不。
勉強笑了笑:“都回來了就好,隔壁的老太太幫我做了吃的,你們都洗洗睡了,早點歇著,明早還要上工呢。”
霍嫣給老太太把了脈,點頭說:“老太太的子骨在慢慢恢復。”
接著,又給老太太輸了些力養。
老太太仿佛渾沐浴在里,鉆進骨頭里的氣被霍嫣的力帶走了。
虞知謙從破破爛爛的服里出幾草藥:“祖母,這是我娘在山上采的草藥,攢了好幾天,湊夠了一副,今兒您要吃了藥才能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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