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蘅第一反應是擔憂：“他們去參軍了？東南如今不太平，倭寇多有擾，大哥哥和二弟弟莫非去了打倭寇的軍隊？我二弟弟才將將滿十二周歲啊！”

大舅母頓了頓，仿佛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火熱的心掉進了冰窟。

也對，因為虞知蘅是四皇子的心上人，虞知蘅住在他們家，他們家就被有野心的大人們針對，步步小心，卻依舊如履薄冰。

天上不會掉餡餅，富貴需要他們冒險去爭取，去豪賭。

賭贏了，他們就有極大的希為皇商。

賭輸了，全家老小的命都有可能賠上。

虞家長房與虞知蘅的親緣關系更近一層，那些想賭個皇后的家人，怎麼能允許虞知謙和虞知儉從戰場上活著回來，并且飛黃騰達呢？

讓自己的外孫為下下一個皇上，讓龍椅上的男人永遠流著自己的脈，這是多麼巨大的啊！

大舅母泄了一口氣，安了幾句，便蔫了吧唧地離開了。

虞知蘅坐在椅子里，眼淚搖搖墜，半晌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嬤嬤，是我連累了大哥哥和二弟弟。”

他們若是有個萬一，一輩子良心難安。

方嬤嬤嘆氣說：“姑娘，這都是命啊！凡事咱們往好想，大爺和二爺雖年紀小，卻武藝高強，那倭寇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能拿大爺和二爺怎麼著？老奴看哪，他們兩個，抵得上千軍萬馬。這或許就是咱們虞家翻的機會呢。”

虞知蘅的眼神流出脆弱，靠在方嬤嬤的腹部，不自喃喃道：“若是大伯父還在就好了。”

大伯父砍腦袋之后，幾乎每天都會想念這個曾經最討厭、最憎恨的人。

他貪墨，他混賬，可他確實為整個虞家，包括大房和二房，撐起了一片安穩的天。

大伯父不在了，虞家的天就塌了，誰都能來欺負他們，如狼似虎。

過了不久，虞知謙兄弟倆在軍營的消息還沒打聽到，就傳來四皇子給了那個懷孕流產的瘦馬名分的流言。

是一個家小姐專門設了個詩會，邀請參加，親口告訴的。

“聽說四殿下十分寵，孩子掉了，他痛心疾首，把自己關在書房不吃不喝三天，為孩子抄寫超度的佛經。那瘦馬可是四殿下邊第一個擁有名分的子呢。”

虞知蘅保持著得的微笑，心已經麻了。

家小姐打量著的神，唏噓著，又說：“可惜了妹妹你，本與四殿下緣分不淺，可惜你比四殿下小了好幾歲，四殿下是男人，不可能等著你長大，不寵別的子，為你守如玉。”

從詩會回來，虞知蘅飲了一整壇酒，吐了個昏天暗地，趴在方嬤嬤的懷里，淚如泉涌：

“嬤嬤，他說一生只會娶我一人，他說他會扛下力不娶正妃，他還說那孩子不是他的，與他的姬妾們歡愉的男人是他的暗衛……可是大家不是這麼說的！大家都說他寵姬妾，沉迷溫鄉，說他為了他的孩子三天三夜不出門……嬤嬤，隔著這麼遠，我看不清真相啊！嬤嬤，我難……”

方嬤嬤也難，心疼得不得了：“姑娘，你要相信四殿下！四殿下沒必要騙你，而且他也真的沒娶正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