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池春有些猶豫，他不怕爺爺的拐杖，不怕父親的皮帶，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唯一怕的是姑姑的招。

他預今天又要踩坑，著實不愿在有好的孩子面前出丑，但對上溫暖求又含帶怯的眼神，他拒絕不了。

心一橫，穆池春指著溫暖介紹：“姑姑，這位溫暖同學，是我們風州大學的學生，也是我的忠實，常與我探討西方文明，我可以帶一起去嗎？”

霍嫣仔細盯著他的臉看。

穆池春局促，了自己的臉：“姑姑，您看我干什麼？我臉上有臟東西？”

霍嫣淡淡道：“我看看你的臉，是不是比別人的大。”

丁校長了一下肩膀，極有風度地忍住了。

溫暖清雅俏麗的臉蛋，唰的一下紅到耳。

穆池春在學生面前丟了臉，十分尷尬：“姑姑，您不愿意可以直說，何必挖苦我。”

溫暖又順了下頭發，手足無措的樣子：“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為難了穆老師，大帥您要責怪的話，就責怪我吧，是我失了分寸。”

霍嫣挑眉。

穆池春連忙說：“與你無關，大帥不是小氣的人，應是去的地方不方便，不是針對你，請溫暖同學諒。”

溫暖垂著頭，點了點頭，“嗯”了聲，帶著鼻音。

穆池春立刻慌了，出雙手，想要扶的肩膀，又意識到會唐突佳人，雙手停留在半空中無安放：“你別哭啊，如果你實在想去，我再求求姑姑，姑姑……”

穆池春一抬頭，門口空的，哪里還有人？

溫暖微微抬起眼皮，也看到了空的門口，眼神微黯。

小聲吸了吸鼻子，臉蛋緋紅，抬起的眼睛漉漉的、亮晶晶的：“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討大帥喜歡？會不會連累你挨罵？”

穆池春心生憐惜，安這只驚的小白兔：“不會不會，我姑姑不認識你，怎麼會討厭你呢？你別想多了。其實我姑姑這個人脾氣特別好，輕易不發怒。

以前我們看報紙，報紙上有人寫文章罵，面不改聽丫鬟讀報紙，當做下飯菜。

我們出門，有人當街罵，除了那些在別上歧視的話一概不理會，別的話都會停下來聽一聽，若覺得有道理，還會向人討教一番。仔細想想，從小到大，我從未見過我姑姑發火。”

溫暖拍著口，出放松的表：“我一直崇拜穆帥，穆帥是唯一的大帥，還把風州府建設得這麼好，十分了不起。只要大帥不罵您，我就放心了。大帥應該在外面等您，您快別管我了，快去吧，別讓大帥久等。”

“你千萬別放心上，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溫暖沖他揮手。

穆池春也怕霍嫣等得不耐煩把自己撂下了，顧不上安溫暖，將鋼筆在西裝上口袋里，手里帶個筆記簿，便跑了出去。

溫暖瞇著眼，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轉坐在穆池春的位置上，大翹在二上。

這是平時絕不會在穆池春面前展現的坐姿。

垂目盯著辦公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