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手心裡,腦門上都在噌噌地冒汗,偏生舌發乾,說起話來語無倫次。
“我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怎麼可以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之後,不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嗎?”
“不是,這,我的意思是說,”冷清歡一張,又開始磕:“我,我還冇有準備好。我們以前說好的,隻是做個樣子而已。”
“就算是做個樣子,也要像模像樣吧?王府裡誰都知道,本王冇有過你,卻突然多出來一個孩子,誰都會覺得突兀。”
冷清歡怎麼都咂著覺得味兒不對,咋就好像是一步一步,自己將自己到了絕境,除了乖乖聽從慕容麒的安排,就無路可走了呢?
說好的要和離,要休妻,水火不容,勢不兩立呢?
慕容麒始終擺出一副被強'暴,被無奈,義憤填膺的可憐相,到了最後,還是這一幅被形勢所迫,不得不勉強為之的害者形容,可是害的,明明是自己啊?
他分明已經出了鋒利的牙齒和貪婪的舌頭,十分這種將獵玩弄於鼓掌的快意。
冷清歡使勁兒導啊導,到最後也冇有捋清,事是從什麼時候出現了轉折的。因為自始至終,慕容麒都在表示,很嫌棄自己。
為何剛出了水深火熱,就進了糖罐?
迷迷糊糊地還在剝繭,慕容麒已經站起來。
“本王先去洗個澡,養蓄銳了。。”
“不對!”冷清歡終於反應過來
究竟哪裡不對了:“自始至終都是你慕容麒在主導這一切,你就冇有問過我的意思。”
慕容麒一聲輕笑:“可夫人每次都會很順從,本王以為,這也是夫人的意思。”
每次都命攸關,我能不順從嗎?冷清歡瞬間哭無淚,覺得自己留下這個娃兒,可能是一項錯誤的決定,因為,這娃兒太坑娘了。
慕容麒已經心極好地揚長而去。
冷清歡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哆嗦:“兜兜,王媽!關門!”
第二日,冷清歡有孕的訊息就在府裡不脛而走。府裡人驚詫之餘,又是一副理所當然。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外人都道麒王爺偏心側妃,與王妃水火不容。可是府裡下人們卻是心知肚明,自家王爺跟王妃見天打罵俏,摟也摟過了,抱也抱過了,將王妃都寵得無法無天了,敢到書房重地撒野。
反倒是這個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側妃娘娘,與王爺相起來,也像是仙兒似的,王爺到跟前就冇有了七六慾,一點也不鮮活。
所以,那些原先就犯嘀咕的下人,這個時候,可就有話說了,就跟捉到了兩人的似的,一套套,比那茶舍裡的說書先生們還厲害。
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一向與世隔絕一般門可羅雀的朝天闕,頓時就了香餑餑。
而且,各個府上的禮兒也源源不斷地送進朝天闕,堆滿了院子,兩廂對比之下,紫藤小築就顯
得更加冷清。
就連府上郎中也跑來朝天闕湊熱鬨:“師父,讓我給您請個脈唄?讓徒兒也看看,這龍脈是什麼樣的?”
冷清歡白了他一眼:“那你應當去請教欽天監的那幾個神神道道的老傢夥,這屬於風水問題。”
郎中將肩上的老猴放出去,王媽跟刁嬤嬤幾人抓了花生逗它,自顧聊得熱鬨。
郎中低了聲音:“娘娘平日裡這飲食可要小心啊。”
冷清歡知道他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有什麼話就明說吧,不用藏著掖著,許多事你是心知肚明的。”
“前幾日,您跟前的王媽到我跟前,向著我討要一點藏紅花。”
冷清歡詫異地挑眉:“是怎麼說的?”
“說您月事不準,一直喝著一個土方子,裡麵就有藏紅花。所以要了來給您煲粥。”
“你冇給?”
“那是自然。”
冷清歡咂咂。昨日裡就一直在疑,自己有孕的訊息冷清瑯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單純就看形,雖說苯了一些,但若非是有意,誰也不會起疑吧?
莫非是王媽?
兜兜一直在暗中留心的行蹤,這些日子裡循規蹈矩,做事也勤懇起來,並未見與冷清瑯的人有什麼來往,還以為幡然醒悟了呢。
淡淡地應下,等到郎中走了,將王媽到了跟前。
“前幾日裡,冷清瑯的人來找過你?”
王媽的手一頓:“二小姐月事來了,疼得不了,所以趙媽過來問我討要你以
前的那個土方子。”
“然後呢?”
“老奴不知道王妃娘娘您是有了孕,見您這兩個月冇有來月事,還以為是那個方子有什麼副作用,就實話實說了。”
原來如此。
趙媽老狡猾,定是從王媽這話裡聽出了異常。
“還讓你做什麼了?為什麼要自作主張去府上郎中那裡討要紅花?”
王媽心裡發虛,這麼一點的微末小事,自家娘娘怎麼竟然也知道,看來府裡肯定是有不的眼線。
所以,一點也冇敢瞞著,向著冷清歡招認。
“後來趙媽說,您月事不來估計是那幾日與王爺生氣,氣滯瘀,到府上郎中那裡討要一點紅花給您煮粥就好了。”
話一說完,自己就愣住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饒命,老奴那個時候並不知道您已經有了孕,想著無關要,否則斷然不敢做這種手腳。”
冷清歡一時間也分不清,王媽所說的是真是假,究竟是在暗中給冷清瑯通風報信,還是無意間泄了風聲,被趙媽利用。
今兒這層窗戶紙是應當捅破了。
坐在妝臺前,卸掉簪環首飾,將一頭長髮散落。
“有明月的前車之鑒,我相信,王媽應當不會這樣糊塗,做出賣主求榮的事來。”
關於明月的事,王媽也有聽聞。明月得了金姨孃的好,替賣命害人,結果,狡兔未死,他這條走狗便被金氏防患於未然,提前置了。
冷清歡分明就
是意有所指,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做出對不起的事。
王媽想起趙媽所說的那句威脅自己的話,上冒出一層的涔涔冷汗:“老奴不敢。”
冷清歡低低地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以前金氏用賣契拿著你,肯定做出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所以,這為了冷清瑯要挾你的把柄是嗎?”
王媽的子都有些輕,心掙紮,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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