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考這個名字讓普朗克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個家伙他知道——而且很悉。

在如今幫派林立的比爾吉沃特，如果要選一個“統治最穩固”的幫派領袖，那奧考絕對是排名靠前的一個。

這家伙的幫派駐地更靠近藍焰群島，幫派員也以芭茹人居多，而奧考也是芭茹人。

和大部分的芭茹人一樣，奧考信仰蛇母，而且相當虔誠。

年輕的時候，虔誠的奧考參與了俄伊的試煉，雖然未能通過，但卻留下了一命。

奧考本人使得一手好魚叉，而且還會一點召喚法，能夠召喚小型海怪為自己戰斗，所以他和他的幫派，是整個比爾吉沃特最不好惹的勢力之一。

普朗克完全沒想到，塔姆會將他作為自己的第一目標。

“奧考可不像是一個貪婪的家伙。”想到這，普朗克忍不住搖了搖頭，“他很虔誠，俄伊的話在他聽來就是神名的旨意，也許他很貪婪，但這種貪婪是可以制的。”

“過去他的確制得很好。”塔姆再次發出了愉悅的笑聲，“但現在，這份貪婪已經制不住了，這都是拜你所賜啊，普朗克！”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普朗克顯然不是很明白塔姆的意思，“我和他幾乎沒有集，一次失敗就讓他無法制自己的野心了？”

“如果別人失敗，奧考自然渾不在意，但你不一樣。”塔姆似乎很樂于和普朗克分一些有趣的消息，“你還記得麼，在你為海洋之災的時候，奧考可是很支持的。”

“那是因為我通過了試煉，而他沒通過。”

“可是，你完蛋了——而他，現在是靠近那位信仰唯一世俗人士。”

“那位信仰”是塔姆說到了娜伽卡波時候代稱，這家伙似乎很忌憚蛇母，哪怕明顯在挖娜伽卡波的墻角，但卻對這位神祇保持著最大程度的尊敬。

“唯一的世俗人士？”普朗克明白了塔姆的意思，“你是說，在奧考看來，俄伊會支持他？”

“也許理智在告訴他這不可能。”塔姆意味深長道，“但是，我聞到了他的貪婪……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引導，他就會走上我們所期待的那條道路。”

普朗克下意識的想要詢問如果俄伊真的支持了奧考，讓事弄假真，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他隨即意識到，這就不可能。

俄伊的信仰有多麼虔誠，普朗克比誰都清楚。

奧考未能通過蛇母的試煉，那他就不備被俄伊支持的資格。

再虔誠也沒用。

所以，塔姆的想法很有道理。

只要引了奧考的貪婪，讓他以為俄伊會支持他，那他就一定會傻乎乎的沖出來，幫助普朗克的掃清一切障礙。

俄伊不會支持他，所以他注定會失敗，但在失敗之前，他就是普朗克的利刃！

而且，這種難纏的實力派，其他人也不會主去拉攏和爭取——今天莎拉主發起的會議，奧考就沒有出席！

果然是個巧妙的辦法！

想通了這一切的普朗克心愉悅，他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所以，我們要如何引起奧考心中的呢？”普朗克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后發現自己似乎就沒有什麼頭緒，“你有辦法？”

“當然有。”酒杯之中，一張鯰魚臉悄然浮現了出來，興地彈著自己的舌頭，“借給他一點力量就好了。”

下一刻，普朗克點點頭，同意了塔姆的計劃，然后反手摔了酒杯。

“如果你再這樣出現在杯子里、馬桶里、湯碗里，我們的合作就徹底停止！”

……………………

一夜雨疏風驟，早起明。

奧考一如既往的來到了娜伽卡波的神廟，進行自己的禮拜。

這位幫派首領的虔誠，比爾吉沃特人人皆知。

自打他在一次噬魂夜中，見識到了蛇母那堪稱偉大的力量之后，他就為了娜伽卡波最虔誠的信徒，每天早晚禮拜，三十年從未缺席。

而論及對娜伽卡波箴言的悉程度，甚至比爾吉沃特大部分祭司都沒法與他相比。

對于奧考來說，雖然最近比爾吉沃特的局勢有些混，但這種混和他并沒有什麼關系——無論最終是誰上位為新的海盜之王，最終都要給自己面子，所以他穩坐釣魚臺，哪怕最近風頭正盛的莎拉·福瓊發來邀請，他也干脆利落地拒絕掉，沒有毫遲疑。

禮拜一切順利，他一如既往地奉獻了新鮮的水果和鍍金小雕像，而讓他稍微有些在意的是，今天引導禮拜的祭司，似乎對自己的態度格外和善。

因為俄伊的緣故，祭司們雖然很認同奧考的虔誠，但對他的態度其實也和對其他信徒沒有太多的不同。

但今天負責引導禮拜的那個祭司，卻總給奧考一種格外殷勤的覺。

這一點讓奧考有些奇怪。

離開了神廟之后，他反復回憶，但卻沒有想到任何問題，似乎對方只是單純的態度很好，僅此而已。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這種經歷還是讓奧考心大好——他就像是神多年的狗，忽然收到了消息一樣，哪怕只是群發的拜年短信，依舊能讓他開心不已。

在回到自己駐地的路上，他腳步輕快，似乎海風都和煦了起來。

轉過了一道街角，他迎面遇上一個步履匆匆的行人，對方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麼事——在轉過彎的時候才匆匆避讓，因而一腳踩進了積水的水坑里。

就在奧考下意識的閃避之時，他驚訝的發現，水坑里的積水，似乎在主“躲避”著自己。

這個驚人的發現讓奧考又驚又喜，他下意識地放過了那個不長眼睛的路人，將目鎖定在了那灘積水上，隨著他心念一，那灘積水忽然無風自起浪，漾起了一陣圍微瀾。

了眼睛，確認了自己沒有看錯，奧考心中頓時無比激，不再急著返回駐地，他干脆調轉形，直奔海邊而去。

在一片無人的海岸，奧考著這份陌生的悸，高高舉起了手臂，然后重重揮下。

在奧考面前，洶涌的海浪也仿佛接到了命令一般，按照他的想法轉變了方向，狠狠地拍打在了一旁的礁石之上。

下一刻，奧考匍匐在了海岸旁，開始大聲地念誦起了蛇母的名字——而奔涌的浪花，則是如一張咧開的大，無聲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