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邊，拉克和莎拉剛剛就比爾吉沃特的一化問題達一致，那邊奧考就已經直接宣布自己是神選之人了。

顯然，塔姆的伎倆功騙過了奧考，讓他誤以為蛇母終究是給予了自己反饋——奧考曾親眼見過蛇母的力量綻放于噬魂夜的黑暗之中，從那時候開始，他就著擁有這樣一份力量。

對這種力量的癡迷讓奧考為了狂熱的信徒，但也讓奧考失去了真正理解娜伽卡波之道的機會。

沒錯，奧考謹記了蛇母的箴言和禮儀，一言一行都符合蛇母的教誨。

但實際況卻如拉克所說，如無必要，勿增實——娜伽卡波不是一個大海怪，祂是概念上的神祇。

芭茹人認為祂是一只海怪，給它制造神像、建造神廟，那是因為對大部分的芭茹人來說，“大海怪”遠比“代表著力量和運的概念本”更易于理解。

規定箴言和禮儀，是幫助信徒理解娜伽卡波所代表的規則和哲學；大海怪的形象，則是便于向芭茹人傳播教誨。

但奧考卻將這些箴言和禮儀當做了信仰本，將大海怪當做了娜伽卡波的本，他的行為越是狂熱，就越是與娜伽卡波相背離。

當人們拜神像的時候，有的是在表達對神祇的尊敬，有的是在詢問自己的心，而奧考，卻因為過分的狂熱，將這尊無害的神像和規勸信徒的戒律，當做了信仰本。

塔姆看見了他心深的，這看似狂熱的信仰，本質上卻是對于力量的求，而非是對于娜伽卡波教義的認同。

所以，奧考欣喜若狂地接了這份力量，然后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塔姆為他心準備的陷阱之中。

……………………

第二天，莎拉剛剛起床，就在雷文得知，之前一直低調老實的奧考，不知道了什麼風，忽然召集了手下芭茹人，主開啟戰端，意散播蛇母的榮。

聽到了這個消息莎拉目瞪口呆，整個人都陷了疑之中——完全無法理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比爾吉沃特向來是個海盜王國。

海盜們對蛇母保持著基本的恭敬，但你指一群海盜恪守教團的信仰和戒律，這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娜伽卡波的教義要求信徒正視，但可從來沒說過要放縱，在莎拉看來，哪怕是蛇母，也不可能將比爾吉沃特這些無法無天的海盜，迅速改造一群懂規矩的祭司。

所以，奧考的主開戰，簡直就像是忽然風。

但是，雷文所提供的詳細信息，卻讓莎拉隨后意識到了問題嚴重。

奧考這家伙明顯是有所依仗，在他的駐地隔壁，打理著海產品生意的綠藻幫就對他的“教化”不以為然，結果他們幫派駐地的排水毫無征兆的暴漲起來。

夸張到完全不合理的浪頭，在小小的排水渠卷起，將反對奧考教化的人都卷其中，攪得支離破碎，當水波平靜之后，那條水渠被各種扭曲的堵得嚴嚴實實，而綠藻幫的幸存者，在面對奧考的時候，一個個終于噤若寒蟬。

奧考獲得了控制海浪的能力！

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后，莎拉終于嚴肅了起來，此時此刻，他終于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難道，奧考真的得到了娜伽卡波的認可，為了蛇母行走在比爾吉沃特的代言人？

莎拉不愿意相信這個結論，但從目前的況來看，奧考的變化，的確符合比爾吉沃特人心里對于蛇母神選的認知。

如果這家伙為了蛇母神選，并要教化比爾吉沃特……莎拉可不會以為自己能夠與之對抗。

況不妙啊！

思來想去，莎拉決定直接去見見拉克——之前婉轉的、通過崔斯特傳遞消息的方式已經不能滿足通的需求了，需要直接見見拉克，和談談關于蛇母的問題。

畢竟……拉克也曾經去過俄伊所在的神廟，而且一直在規勸自己，參與娜伽卡波的試煉。

……………………

“早安，莎拉。”在見到莎拉的時候，拉克多有點意外，“你看起來很著急，是出什麼事了嗎？”

“出大事了。”莎拉點了點頭，“奧考似乎為了蛇母的神選。”

說著，向拉克簡單講述了昨天發生在綠藻幫的事，而跟在莎拉后面的雷文，也做出了一些細節上的補充。

聽到消息的拉克也有點懵了，不過很好的維持了自己的表，看起來只是一副平靜的模樣，手還仿佛是下意識地挲著劍柄——但實際上，已經第一時間向卡爾亞請求了幫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娜伽卡波會突然進行神選，難道是你在試煉之中的作被發現了？”

“別張。”卡爾亞安道，“放寬心，我雖然不認識奧考，但我相信，他絕對不是娜伽卡波的神選！”

“不是神選？”拉克眨了眨眼睛，“一夜之間就獲得了控制海浪和汐的能力……這怎麼看都是神選才有的表現吧？”

“獲得娜伽卡波之力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蛇母的試煉。”卡爾亞語氣篤定，“而通過了試煉的人，最主要的表現是獲得神力的庇護，以及無比堅定的個人意志——直接授予神力這種事，對于其他的神祇來說倒是很正常，但在娜伽卡波這里卻萬萬不可能。”

“你是說，這個奧考獲得了某個其他神祇的力量？”拉克疑道，“這怎麼可能，他明顯是娜伽卡波的信徒，按照莎拉說的，他應該是特別虔誠和狂熱的那種。”

“正是因為奧考平時非常虔誠和狂熱，這個伎倆才能騙過別人。”卡爾亞呵呵一笑，“這是平時份標簽所帶給人的‘思維慣’，因為是娜伽卡波的狂熱信徒，所以忽然獲得了力量就應該是來自于蛇母——但仔細想想，二者之間有必然聯系麼？”

“他既然狂熱地信仰著蛇母，為什麼還會接其他神祇的力量？”拉克依舊很疑，“這不是很矛盾嗎？”

“一點都不矛盾啊。”卡爾亞倒是一副這種事我見多了的語氣，“假托信仰這種事，幾千年之前就有了，當初恕瑞瑪破除虛假神像，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啥玩意都打著神祇的幌子……遠古龍族、強大野、元素生乃至于惡魔和虛空，都可以自稱神祇，也可以模仿其他神祇，這才導致了恕瑞瑪對信仰的一刀切。”

拉克眨了眨眼睛，沒有繼續說話。

這一刻，忽然對卡爾亞經常念叨的“歷史是螺旋上升的”這句話，有了更深刻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