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小子還想要工錢？顧相公肯放你離開，你就該謝天謝地了。”一旁的陶掌柜說道。

“陶掌柜，可是大家都有工錢啊？我又不是犯人。”

常恩委委屈屈的說著，又看向顧長留，“顧相公，我到時候要回家看爺，總不能空手而回，總得給他們帶點禮才是。”

“行，那就給你一個月工錢。”顧長留便說道。

“多謝顧相公。”常恩登時揚眉吐氣，又看向陶掌柜跟一旁監督他的人，“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顧相公講。”

陶掌柜看了顧長留一眼，擔心常恩想要耍什麼鬼主意，顧長留輕輕地擺擺手，“去吧，不用擔心我。”

聽到他這麼說，陶掌柜這才領著屋的伙計離開。

“顧相公，之前你不是想要知道是誰指使我們的嗎？”

常恩說道：“現在我可以告訴您了，指使我們的人，正是您的同窗好友趙文遠。”

“是他啊，我知道了。”顧長留淡淡的點頭。

“您就不生氣嗎？”常恩見顧長留表淺淡，好像一點都不吃驚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意外。

“有什麼生氣的？你之前都手打過我，我還不是這讓你推了幾個月的磨而已。”顧長留輕描淡寫。

趙文遠都去見閻王了，他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呢？而且，他早就懷疑是他順水推舟，指使的人，如今不過是聽到常恩說出肯定的答案，自然也沒什麼吃驚的。

“好了，以后這事就讓它過去吧，好好的孝順你爺，若是到以前那伙地了，倒是可以來知會我一聲，我不得要再次為民除害了。”

顧長留說著，轉離開了。

常恩低頭應了聲，磨完這袋磨，拿了一個月工錢回家去了。

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其，這大半年來，常恩也算是盡了苦楚，之前一直想要去賭坊，想要扳本，可是當牛做馬被人使喚了大半年后，他已經完全沒這個心思了。

從酒樓后院出來，顧長留又在酒樓里轉了轉，酒樓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如今多了個番茄鍋，又有不人過來嘗鮮。

顧長留看到許多的人旁邊的小推車上，都放了新鮮的蔬菜，還有丸子、菌菇等等，各種食材的種類，比起后世來，也差不多了多了。

“顧相公，我們家爺在二樓呢，我領你去找他？”陪顧長留在酒樓里走了走，陶掌柜開口說道。

“我自己去就行了。”

顧長留說著，大步往二樓走去，沒多時便來到了王如意自留的包廂前。

他輕輕的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了王如意的聲音，沒多時，富貴就過來將門打開了。

“顧兄，你來的正好，快過來。”王如意朝顧長留招招手。

“怎麼了？”顧長留走了過去，卻見王如意看著一沓子的賬本，愁眉苦臉，“顧兄，這些賬本，實在是太復雜了，我今天看了一天，實在是頭疼的很。”

“頭疼什麼？”

顧長留湊過來一看，也不是啞然失笑，這大月朝的文字跟另外一個的時空的繁是差不多的，那一串數字是長又長，很容易弄錯，難怪王如意會覺得頭疼了。

“我以前都不知道，這做生意難就算了，看賬本還這麼難，可這賬本我不看也不行啊，畢竟跟顧兄你合伙呢，賬目肯定要清楚，再一個，以后生意做大了，也省的那些的刁奴欺騙我。”王如意一邊翻看賬本，一邊說道。

“這樣很好，我支持你，努力。”顧長留拍拍他的肩膀。

“唉~”王如意嘆息一聲，將賬本推到顧長留那邊，“顧兄，既然你來了，那你過來幫我看吧，早點看完，咱兄弟倆也好早點吃上飯。”

“這你的賬目，讓我看是什麼道理？”顧長留拒絕。

“這酒樓也有你的一份，你當然要看了。”王如意說道：“我這幾天都在看賬本，我頭都大了。”

“我來教你一種簡單的方法吧。”顧長留想了想說道：“以后咱們這樣記賬。”

說著，他將阿拉伯數字告訴了他，又跟他說了簡單的財務報表，如此一來，支出、收，都非常的清楚，一目了然。

“咦，顧兄你這方法好，不過你這個阿拉伯數字，是從哪里看來的？我怎麼不知道？”王如意有些奇怪的說道。

“這種文字來自一本番邦的書籍。”

顧長留說道：“你應該也知道，在海的那一邊，還有許多別的國家，這便是他們的計數方法。”

“別的國家？你是說那些倭寇嗎？還是指的高麗國人？”王如意到底是長在鄉里，見識還有限。

“不止，除了倭寇高麗國之外，還有更多的國家，他們金發碧眼，長相語言跟我們完全不同。”

“真希能去見識一番。”王如意看向顧長留，“以前別人常說，書中只有黃金屋，我是不信的，可如今我卻不得不信，因為顧兄你懂得太多啦。”

說著，他讓人將這些賬本收拾到一邊，“先不看了，既然顧兄來，先請你吃頓火鍋先。”

“行。”

兩人移步到另外一張桌子上，富貴則是下去點菜去了。

不一會兒，火鍋便上來了，兩人燙著這些青菜，王如意邊吃邊說道：“近些天來，你們村莊有不人擔著蔬菜來我們酒樓賣，不過我暫時沒讓他們收。”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要詢問顧長留，到底收不收他們的。

“你今年種的菜，能夠供應上酒樓不？”顧長留便問。

“夠是肯定夠了的，不過咱們這到底是非時之蔬，有些過路的商客也想要收幾包回去，所以若是便宜些，幫他們收點也是沒問題的。”

“那就暫時不收，先讓他們找找別的門路。”顧長留說道：“否則我們便宜收了，他們還覺得我們是在坑他們。”

“明白。”王如意點頭。

顧長留又道：“不過有福今年還是跟我合伙，到時候他種的蔬菜，你幫忙收一下。”

“這是自然。”

王如意拿著杯子跟他一杯，眉頭微挑，眼中藏著笑，開始有點商人的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