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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顧長留就送兩姐弟回去了。

路上，兩姐弟非常的雀躍，總算是不再年老，而是多了幾分孩子氣了。

到了他們門前，顧長留正要離去，他們的娘親卻是開口說道：“兩位好心人，進來坐坐，喝杯茶吧。”

顧長留看出好像有話要跟他們說的樣子，看了寧小蟬一眼，進了院子。

這院子不小，中間一棵梨樹，這會兒已經發出了芽，院子里面有一些孩子在跑來跑去，還有婦人在院子的梨樹下補裳。

只是，對于這葉素歡他們一家人來說，這個院子，他們擁有的，只是靠著圍墻的兩間倒座房罷了。

倒座房很矮，一年四季都沒有，又靠近巷子，但凡外面有個人聲，屋里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寒舍簡陋，讓兩位貴客見笑了。”婦人說著，請兩人進屋。

進了屋，仄更是撲面而來，以顧長留的高，他站起來，幾乎就能到屋頂，怕到頭，他只能微微躬。

倒座房只有朝西邊開了一扇尺許高的小窗，從小窗里面出幾縷來，給這仄的屋子，帶來些許明。

“請坐。”婦人請兩人坐下，又給他們倒了茶。

屋子很小，里面充斥著一藥味，因為小，所以東西擺放的也有些雜，并不是特別的整潔，屋子里面，唯一算是家的東西，便只有顧長留他們面前的這張桌子了。

顧長留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這個家，比他們之前的破茅屋還要不如。

他們以前住的茅屋，好歹比這高點、寬敞點，更能夠時常出來氣。

“老姓姚，不知道兩位貴客怎麼稱呼？”婦人問了一句話，又轉頭咳嗽了起來。

“娘~”葉素歡連忙走過去，輕輕地拍著的背，“我們年紀也不小了，客人我們來招待就好，您進屋躺著歇息吧。”

婦人搖搖頭，“你不懂，我們家難得有客人來，見到他們，我心中也高興。”

“在下姓顧，這是我子。”顧長留簡單的回了兩句，說道，“您還是進屋去歇著吧。”

他端詳著婦人，昏暗的屋子里，面容蒼白，沒有半點，臉上因為勞作，爬了不皺紋，但五卻依稀能夠看出年輕時候，定然也是一位清秀佳人。

顧長留據葉素歡兩姐弟的年齡，猜測年齡應該不大，也就是三十來歲吧，這樣年紀的人，放在另一個時空，那還得自稱小仙呢，沒想到在這兒，卻是自稱老了。

“不了，我沒事，這都是老病了。”婦人說著，看向顧長留兩人，“看兩位的著打扮，兩位貴客家境應該尚可吧？不知道家中可需要小丫鬟、小廝跑跑？”

“您這是什麼意思？”顧長留遲疑。

葉素歡兩姐弟也看向婦人，“娘，您不要我們了嗎？你想要將我們賣掉嗎？”

這兩姐弟都是早之人，聽婦人的言辭，便能猜出的一些心思，當即有些不甘愿了。

“沒有。”婦人示意兩人稍安勿躁，只說道：“唉，娘的你們也知道，怕是活不了幾日了，等娘死后，你們可怎麼辦啊。”

“娘，你肯定不會有事的。”葉素歡當即哭了起來。

“是啊，娘，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葉素文也說道：“您說過會永遠陪著我們。”

“娘會陪著你們，娘便是死了，也會在天上看著你們，可到時候人間事，娘就管不了了，娘想要給你們找一個好歸宿。”

婦人手，輕輕地著兩個孩子的頭發，拳拳母，溢于言表。

“以前娘總是擔心，娘去了，你們可怎麼辦？如今，眼前這位貴客，便是娘唯一的希了。”

婦人說著，微微抬手，葉素歡兩人便是有再多話要說，一看到母親的收手勢，便也閉上了。

“顧公子，顧夫人，雖然今天才跟兩位初次見面，但兩位毫不嫌棄我這兩個泥猴似的孩兒，還請他們吃飯，我便知道，兩位一定是心善之人。

老乞求二位，能否將我家這兩個泥猴帶走，只要兩位給他們一頓飽飯便好。”

“娘，我們不要跟您離開。”葉素文一聽，當即哭了起來，抱住了婦人的腰肢，葉素歡也抱住了婦人，兩人眼中都淌著淚。

“你們現在不跟我離開，等我死了，咱們還是得分離的。”

婦人見兩個孩子仍舊是哭鬧不休，言辭激烈了一些，“娘平常教了你們這麼多的道理，難道生死之間，你們還有什麼看不的嗎？”

“人固有一死，死之一詞，沒什麼不能說的，娘這幾年，活得太累太累了，若不是你們兩個孩子，娘早就想要去了，可即便是想要多陪你們幾年，娘這子也再堅持不下去了。”

婦人看著兩個孩子，“就當娘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聽娘的話，讓娘去的安心，可好？”

聽到婦人這話，不單單葉素歡兩姐弟哭的傷心，便是寧小蟬，眼睛也有些發紅。

“姚大姐，您也別說這種悲觀的話，我們去給您請個大夫，讓大夫來看看好不好？”寧小蟬開口說道。

“不，不必了，我的我知道，我只求你們，能夠帶走我這兩孩子。”

婦人說著，看向寧小蟬，“你別看我這兩孩子這會兒不聽話，平常可乖了，他們什麼事都會做，不像我，就是廢一個。”

婦人說著，笑著嘆了口氣，掏出帕子抹眼淚。

“娘，您別這麼說自己，在我們眼里，您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娘親。”葉素歡蹲在的膝蓋旁，抬頭看。

“傻孩子，您若是有用，又怎麼會讓你們這麼多的苦？”

婦人手的頭，又嘆息一聲，“這人到了了，話就多了，我想要跟你們說說我的故事，你們且聽聽吧。”

不待顧長留兩人說話，便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原來，本來是府城姚家大小姐，有一年，家里請了鏢局押鏢，那個時候，正是豆蔻年華，父親坐在大堂跟鏢局的當家人議事，的躲在簾子后面看，這一看，便看見了鏢局當家人后站著的那個年。

年長得材修長，面容英俊，他發現了，朝看來，連忙逃了，可這一眼，卻從此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