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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兄臺回來了？”倒是顧長留，大大方方的同幾人打招呼。

“顧兄。”張蘊之跑到他的面前，眼中閃過一心虛，“你在吃什麼好吃的？”

說著，隨手拿起一個他面前的包子，“呀，正好是我吃的包，謝謝了。”

“你昨天晚上還沒吃飽？”顧長留挑眉，調侃了一句。

“呃……”聽了顧長留的話，張蘊之瞬間不好意思了起來，幸好，李玉璋等人也走了過來，給他解了圍。

“這小子昨天晚上陪著人家姑娘聊了一晚上的天，從圣賢詩書說到了日月星宿。”于文彥也是調侃了張蘊之一句。

“不會吧？”顧長留聞言看向張蘊之，“我記得你之前三番兩次鬧著要去青樓，怎麼真正去了，竟然是跟人姑娘家在聊天？”

“那可不，所以他注定是做不了風流才子了。”于文彥笑著說道。

“于兄倒是豪放不羈，難怪在我們瑞縣名聲不凡。”顧長留又調侃了他一句。

“我昨天還跟他們說呢，顧兄你就是太過清正了，有時候你應該放下段，才能跟大家融一團。”嚴棠華走過來，說了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跟好，君子和而不同。”

顧長留說著，招呼大家都坐下來，又吩咐仆人再去買幾份早餐，才說道：“諸位兄臺，先前我說要陪大家等到放榜，如今我卻是想早些回去了，不知幾位兄長，是什麼打算？”

“顧兄，你回去我當然也跟著你回去了。”張蘊之當即說道。

“蘊之，你不必勉強自己，你想在這里多逛逛，我很支持，你是個喜好朋結友的子，可自打來到了平沙，我就一直要求你讀書，沒讓你出門，實在是對你不住。”

“顧兄千萬別這麼說，不管我這次能不能考上舉人，顧兄你都幫我良多，此刻兄長你這般說話，未免讓蘊之到愧不安。”

聽到顧長留這樣說話，再想到昨天晚上，他跟嚴棠華等人一起，背后議論顧長留的場景，他心中十分愧。

“何須愧，你本來就是年輕人，年輕人就該多逛逛、多看看，可千萬別像我這種人一樣，只想著一屋兩人、三餐四季，安穩度日。”

顧長留說著，又從懷里掏出一把銀票來，“昨日借諸位的兄臺的銀錢，僥幸贏了不，這一半，算是我給諸位兄臺的報酬。”

“這……這怎麼好意思？”

在場的各位雖然家境尚可，但是顧長留遞過來的銀錢，也不是數了，人活在世界上，無非是為了錢權名利，真正視金錢如糞土的人，又有幾個。

“拿著吧。”顧長留看向張蘊之，“蘊之，你先收下。”

張蘊之跟顧長留關系最好，只要他收下，其他的人收下才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等到眾人都收了銀錢，仆人買的早飯也到了，顧長留起，讓他們先吃早飯，自己則是獨自出門逛去了。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先回去，所以這次，便去了平沙的銀樓里，選了一些金銀首飾作為禮。

不單單是要送給寧小蟬的，還要送給二姐顧長芳以及村里的一些相的朋友，挑選了東西，他又隨意在街上逛了逛，然后來到了解語坊附近的酒家里。

坐了沒一會兒，一個戴著帷帽的子，便坐到了的面前，隔著淺淺的紗帳，可以看出，正是昨日跟顧長留相約的曼殊姑娘。

跟昨日一大紅的著裝不同，今日的打扮的十分素雅，一素，素淡的如同雨后梨花。

“這是昨晚跟你說好的。”曼殊說著，將手上拿著的小匣子遞了過來，“東西都在匣子里了。”

“謝謝。”顧長留接過匣子，起就走。

“哎~”曼殊沒想到顧長留這樣的干凈利落，不由自主的住了他。

“曼殊姑娘，你還有什麼事嗎？”顧長留問。

“就是想要問問，公子姓甚名誰，該如何稱呼？”

“我姓顧，萍水相逢，名字就不必說了罷。”

說罷，便往外走去，曼殊連忙追了上去，“你幫我，真的就是為了求財？”

“不求財？我還求什麼？”

顧長留上下打量了一眼，笑，“難道求人嗎？我可是知道你們解語坊的規矩，你們的姑娘，那是一個比一個清高，更何況你這種花魁了，尋常男子，莫說跟你春風一度，怕是連近都難吧？”

曼殊咬了咬，顧長留又道：“你別多想了，好好的做你的花魁吧，我選你，除了錢財之外，其次就是因為你的名字，讓我想到了一種花。”

“曼殊沙華？”

“對，我當時跟人打賭，選了彼岸姑娘，我便選了你。”

“原來是這樣，原來你幫我，只是因為跟人打了賭啊。”曼殊喃喃自語。

“你別多心，也別難，這本來就是一場易。”顧長留說著，再未停留。

……

來府城的時候，他們五個人相約而來，回去雖然只有顧長留一人，但其實他并不孤獨。

考試結束，回鄉的人并不，盡管已經在府城耽擱了兩天，但依舊有不人跟他結伴而行。

雖然邊的人，不再是張蘊之他們幾個了，但大部分讀書人都是好朋結友的人，再加上去年才剛剛院試，顧長留表現也算是打眼，還是有不人認識他的。

一路上聊聊天，大家的很快便更深切了一些。

來的時候，兩旁道路，郁郁蔥蔥，可回去的時候，大地已經是一片蒼茫的深秋了。

樹上的枯葉打著卷兒，被風一吹，就如同一只只枯蝶，飛飛揚揚，最終飄落在地。

出了平沙城，就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平沙城繁華富庶，連乞丐都見不了幾個，聽說巡大人以前曾被乞丐驚嚇過，所以平沙知府為了討好他，不允許平沙城出現任何的乞丐。

便是有衫不整的人來此，也一般不允許進城，城中的百姓，那就更加不用說了，但凡無家可歸，了乞丐躺在街頭，等到第二天，他們一覺醒來，可能就已經是在遙遠的曠野了。

或者是出現在某個礦中，或是某個葬崗，總之，不可能再出現在平沙。

所以平沙歌舞升平，治安極好，富商們能夠為了一些風塵子，一擲千金。

但這也僅限于平沙城了，出了城池，又是另一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