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常聽文彥說起過你，果然是一表人才。”于山長看了顧長留一眼，微微頷首。

鄉試解元，就相當于上輩子的高考狀元了，而且含金量還要比高考狀元更的高一些，因為高考每年都有，而鄉試卻是三年一次。

“山長謬贊了。”顧長留連忙說道。

“老夫并未在縣學查到你的學籍，你之前在哪里讀書？”于山長又問了一句。

如此好人才，若是出在他們的縣學，那該多好啊，只是可惜，他竟然未在縣學讀過書，這可真是讓人憾。

“回山長的話，學生之前曾在韞匵書院讀過幾年書，之后便一直在家自學。”顧長留答道。

“韞匵書院？那是什麼地方？老夫怎未曾聽聞？”

“韞匵書院，雖然名為書院，實際上，不過是我們鎮上的私塾罷了，您未曾聽聞，屬實正常。”顧長留答道。

“你只是在私塾中讀過幾年書，卻能有如此才學，實乃天資聰穎。”山長夸贊了一句，又看向于文彥，“文彥，以前你時常被人稱作大才子，如今跟顧小友一比，你覺得如何？”

“顧兄才學過人，文彥遠遠不及。”于文彥連忙答道。

“以前爹就時常教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你總是不信，恃才傲，如今有個真正的才子站在你面前，你總算是，爹沒騙你吧？”于山長雖然是責備，但神照樣是十分溫和。

“從前是孩兒不知天高地厚，以后孩兒一定潛心苦讀。”于文彥立馬表態。

然而，還沒等于山長夸贊，他又說道：“不過今天顧兄跟張兄兩人難得來縣城一趟，孩兒卻是要陪他們四走走的。”

“去吧，跟益友相，你亦是益，為父又豈會阻攔？”

于山長雖然還想要同顧長留多說幾句，但見到于文彥頗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樣，便也只能揮揮手，放他們出去玩耍了。

三人告退后，走出屋子，才剛出門，卻聽見樓上有人呼喚，“大哥，你們去哪，等等我呀。”

顧長留抬頭，見到于文一鵝黃的襦，手里拿著暖爐，俏生生的站在閣樓。

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如同靈一般，才剛說了兩句，就轉就屋了，沒過多時，就見提著擺，從屋里飛奔出來。

“文，大哥今天是跟顧兄他們出去喝酒，一個姑娘家跟著我們，頗為不便。”于文彥說了句。

“有什麼不便呀，顧兄跟張兄，我又不是不認得。”于文輕哼一聲，語氣中，滿是孩子的俏。

“認得又如何？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跟著我們三個大男人，你也不害臊？”

“什麼大男人呀，他們都是大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兄長，哎呀，大哥，你能不能別啰嗦了，等我以后出閣了，我還能這麼痛快的跟你出去喝酒嘛。”

于文站在他的旁，手拽著他的袖，嗔道，“爹都沒說什麼，就你啰嗦。”

“那你回去戴個帷帽。”于文彥拿自己的妹妹沒辦法，只能說道。

“我就知道，兄長最好了。”

于文說著，讓丫鬟給拿帷帽去了，于文彥則是同顧長留兩人說道：“哎，我這個妹妹自小刁蠻任，我是拿半點法子都沒有。”

“姑娘家，活潑點好。”顧長留說了句。

在這封建社會，像于文這樣自由自在的姑娘，大部分人，都是如同寧小蟬一般，想出個門，逛個街，都得顧及世俗的眼。

哪怕是顧長留他自己，也不能免俗，怕是只有于山長這種敦厚智慧的長者，才能培養出這等真的姑娘吧。

“顧長留，張蘊之，聽說你們都高中了舉人，真是恭喜呀。”于文朝他們拱拱手。

“同喜。”顧長留兩人笑著應道。

“你們高中舉人這樣的大喜事，是不是應該慶祝一番呢？尤其是你，顧長留，聽說你中了解元，這樣大的喜事，你總得請我們吃頓飯吧。”于文又說道。

“好，這次我請客，如意樓做東。”

“哼，這還差不多。”

聽說顧長留請客，于文高興起來了，“能讓你這一不拔的鐵公請客，真是太不容易了，聽我哥說，你去青樓，不但不花錢，還倒賺了人家一筆，有沒有這事啊？”

顧長留聞言，有些無奈的看向于文彥，“于兄，你怎麼什麼事，都跟你妹妹說啊？”

“你別說我哥，你就告訴我，這事是真的嗎？”于文好奇的問道。

“這事嘛……我不告訴你。”顧長留故意賣關子。

“哎呀，你就跟我說說嘛。”

“你都說了，我是鐵公，所以你想要知道答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得付錢。”

“我才不上當呢。”于文說著，看向張蘊之，“張兄，你跟他素來好，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顧長留面對于文的態可以毫不心，但張蘊之可有些擋不住，當即將顧長留出賣了個一干二凈，“當然是真的，顧兄可厲害了，他這次去青樓，贏了上萬兩銀子呢。”

“我的天哪，這也太厲害了吧。”于文聽完，又看向自己的哥哥，“大哥，你怎麼沒能贏？”

于文彥無奈，“我沒有跟人賭。”

“好吧。”于文聞言，覺得有些無趣，又走到顧長留的邊來，“顧大哥，那你當時是怎麼贏們的？也是比的對對子嗎？”

顧長留笑而不語，一旁張蘊之倒是說了起來，“不是，顧兄是作詩，顧兄寫了兩首特別好的詩，直接讓他選中的子為了花魁！”

“哇，真厲害，他寫的什麼詩？”于文又問。

“不知道有沒有傳到縣城來。”張蘊之說著，將詩詞念了出來。

于文一聽他念起這首詩詞，當即跟他和了起來，然后開心地拍手，“啊，我聽過，我聽過，沒想到這首詞竟然是顧大哥寫的，寫的可真好，我算是服氣了。”

說到這里，忍不住看了顧長留一眼，見到他還是先前那副淡定的模樣，如此有才卻謙遜不顯擺，這讓覺得他財這一點，都不是缺點啦。

此刻，就如同一個小迷妹一樣，看著顧長留的眼睛都放了，正好張蘊之也是個顧吹，兩人一路上，便當顧長留不存在一般，一直嘰嘰喳喳的討論著他，說著有關他的事，直讓顧長留都有些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