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彥嘆息一聲,“那子,就是慕峰的生母。在離去之后,慕峰被慕博文的正妃養在膝下。也許,在他的心里,他的母親是一個拋夫棄子的,也許是背夫私奔的,也或許,是被西涼人強擄了去。總之,他對西涼的仇恨是十分強烈的,在他登上龍位之后,孤王就能得到。
我一直以為,這場恩怨是無法化解的。誰知道,孤王那失蹤的兒,竟然了他的妃子。老天這是安排了怎樣一段孽緣啊?”
慕無塵愣怔許久說不出話來,原來,父皇不是皇祖母親生的!
難怪他對文浩多了幾分偏,想來他登上龍位,文家沒出力。
只是,父皇卻把對西涼的仇恨,轉嫁到母妃和他的上了?
雖然,慕峰是他的親生父親,但是,他還是心中生出了鄙夷。
這算什麼男人?
即便聽到的都是詆毀之詞,他自己就沒有一點兒分辨是非的能力嗎?
想知道真相,還能比他查明母妃的世更難嗎?
如果他已經深信了另外一種說法,那就明正大的攻打西涼,讓背叛了兄弟,夫妻的人到懲罰啊!
結果,他什麼都不做。
一邊與西涼暗中較勁,一邊遷怒無辜的人。
他甚至不敢因為氣怒而直接殺了他們母子,他是怕西涼有一天以此為借口,攻打燕國嗎?
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既沒有骨氣又沒有斗志,還暗卑鄙的父親啊?
這一刻,慕無塵竟然有幾分期待自己是完完全全的一個西涼人了。
至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真心疼自己的兒的。
虎毒不食子,而他的父皇,是千方百計親手謀害過他的啊!
“外祖父,我祖母健在?”慕無塵試探著問道。
“怎麼,還怕孤王哄騙你不?不管怎麼說,賀蘭勇拐了別人的人,無論出于什麼原因都是他的不對。哪怕是真刀實槍的打一場,搶過來,孤王也敬佩他是一條漢子。
這的行徑,孤王還真看不上。所以,就把他打發到居延去了。你想見他們,或者親自去那里一趟,或者孤王就命他們來王宮。我們兄弟,也是多年未見了。”
賀蘭彥對弟弟當年的行為,時至今日還有些不滿。
如果換了他,就當場跟慕博文決裂,替那子贖也好,用武力搶走也好,用深打也好,反正絕對不會用這麼不明磊落的手段。
“如果,他們的無恙,還外祖父請他們來涼州一見。”慕無塵躬請求。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賀蘭子規”心積慮的想除掉他,現在,是他該出手的時候了。
“那你得等個三五七天。”賀蘭彥算了算路程,給出了一個不確定的日子。
慕無塵:“……”
“您就不能準一些嗎?”
他是三天出現呢,還是七天來王宮呢?
賀蘭彥搖搖頭,無奈的說道:“這就要看你祖母想見你的心急迫一些,還是孤王那弟弟疼王妃的程度更多一些了。三天的路程,他可以走上五天,七天也不意外。”
慕無塵邊出淺淺的笑意,看起來他的祖母找對了男人啊!
人啊,不必妄自菲薄。
某個人對你視如草芥,就會有另外一個人待你如珠似寶。
他的父皇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他的母妃,無關于背叛,也與任何人無關。
只是因為心死了,不了。
這一夜,慕無塵歇在西涼的王宮中。
不過,他可是連眼睛都沒有眨過。
兩位老人家一直在詢問的近況,還要求慕無塵盡快送他來西涼。
賀蘭彥明目張膽的威脅他,如果不能如愿,他愿發傾國之兵,把兒給搶回來,再也不還回去了。
這件事兒,還真有些難度。
不過,慕無塵還是一口答應下來了。
母妃,對燕國的皇宮,也沒有什麼可留的了。
翌日天微明的時候,慕無塵準備離開了。
“帶著這腰牌,你可以隨時宮。孤王這王宮,可不是什麼人想能進來就能進來的。”賀蘭彥驕傲的說道。
慕無塵星眸一閃,含笑問道:“這可有什麼特別的緣故?”
他曾經試圖潛,卻沒有功。
“這是孤王的一項絕學,只可惜,后繼無人啊,我的那些兒孫,都欠缺了最重要的天賦。咦?小子,你想學嗎?”賀蘭彥眼睛忽然一亮。
此子骨奇佳,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心思也夠機敏,想來是可以繼承他的缽的。
“等我有時間的時候看看吧!”慕無塵心中竊喜,卻淡然回應。
他怕老頭兒驕傲。
賀蘭彥一掌了過去:“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別人求著孤王,我都不肯教呢!不要說全學了去,我就是稍微指點一二,你都益匪淺啊!”
慕無塵眼中涌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嗯,我是例外,得你求著才學。
他們祖孫其樂融融,大牢里的胡音兒和馬喆卻相對垂淚,悲傷的緒蔓延了整個牢房。
“音兒,是我連累了你。”馬喆愧疚的不能自己。
是他太蠢了,眼睜睜的跳進陷阱來。
胡音兒卻淚中帶笑:“能看到你為我舍生忘死而來,你不知道,我是有多高興。馬喆,我從來不后悔與你相識相。”
只是,他們的得不到祝福,老天也不肯護佑。
“可是,我們害了那麼多的人,是要遭報應的啊!”馬喆焦急又慌。
他這些年過得平淡無奇,因為再好的日子缺了心上人的陪伴,也是索然無味的。
他用一種近乎自的方式表達著對胡音兒深沉的,他最好的東西,只有才可以擁有。
現在,他卻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對胡音兒的,而是后悔,他的家族和親人都怕是要不得善終了。
錯的只是他們,為什麼就不能放過那些無辜的人呢?
他和胡音兒都沒有反省過,被他們謀害的人,也同樣的無辜啊!
“我才不怕什麼報應,只是,我們的兒子,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爹是誰呢!”
這才是胡音兒心中最大的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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