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有問題？”秦九歌輕笑問道。

劍子眼神死寂之中，此刻微微泛上一縷波瀾，看向被轟殺渣的劍族五人：“為何殺了他們，總不會是為了向我施恩吧？如此一來，你不是將劍族也得罪了麼？”

“自然不是。”

秦九歌搖搖頭，渾不在意道：“當初我現天劍山的消息，便是他們泄，暴了我的行蹤。”

“懂了……”

劍子勉強一笑，雖然於敵對立場，也不為劍族五人到莫名的悲涼。

僅僅是因為當初稍微得罪秦九歌，本以為此事早就過去，想不到卻是付出了足足五位大能的代價！

果然，得罪秦九歌之人，最終都沒有好下場。

半晌，劍子搖搖頭，將如此念頭置諸腦後，緩緩閉上雙眼：“手吧？”

“嗯？劍子，你這是何意！”

秦九歌尚未作出反應，阿狗便已經沉聲喝道，顯然劍子的反應，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事不過三！”劍子緩緩道，語氣之中沒有半分波，“聖子師兄的耐心想來也是有限的，已經給過我兩次機會了，只要我這次不選擇臣服，應當便是要將我擊殺吧？”

“所以，手吧！”

他緩緩說道，話語平淡沒有半分波。

對於他們這等人傑而言，一生已經足夠彩，死亡並非何等不可接之事。

“你！”

阿狗一滯，想不到秦九歌廢了如此大勁，劍子還是油鹽不進。

“公子？”阿狗扭頭看向秦九歌。

“呵呵。”秦九歌神不變，呵呵一笑。

劍子的反應，並未出乎他的意料。

作為年至尊，方才更加明白一位年至尊心中的驕傲，可以轟轟烈烈而死，而絕不會輕易向人低頭。

此方世界雖大，值得年至尊低頭之人，又有誰？

即便至尊榜首，也不行！

“我知道你並不怕死……”秦九歌緩緩出言，“對於你我這等人而言，某種程度之上，低頭甚至比死亡更加難！”

聞言，劍子閉著的雙眼，眼皮微微一抖。

秦九歌似是沒有看到一般，輕笑著繼續出言：“不過，你死是可以一死了之，但你祖父的海深仇呢？當年至尊骨被挖之海深仇呢？”

“特別是劍天星之母，那可是一手導致了你，甚至你全家悲劇之人！”秦九歌的聲音，猶如魔鬼一般，帶著一種似有似無的蠱，“劍天星是死了，但那位真正的罪魁禍首，卻還在逍遙……”

“一旦你死了，你猜會不會很開心？”

說著，秦九歌一笑。

聞言，劍子閉的雙眼，此刻猛地便是一。

而後，緩緩睜開。

那雙璀璨的眼眸，原本乃是一片死寂，不過隨著秦九歌的話語，開始出現一抹波，而後漸漸化作冰冷的殺意。

“有效！”

秦九歌心中一。

道心種魔**，本就是魔功，特別是針對神魂，則更是鬼神莫測。

方才的話語之中，秦九歌便是悄然施展了道心種魔**，有種蠱之力。

再加上，劍子此刻重傷，而且道心遭創，無論哪一方面皆是最為虛弱之時，自然不難被秦九歌乘虛而。

更何況，得知劍子世之後，秦九歌的話語，本就直刺劍子心深，能夠取得效果，自然不足為奇。

頓了頓，秦九歌趁熱打鐵道：“即便劍天星之母，你可以下仇恨不去理會，但是，那位養你長大的老人呢？”

“嗯？！”

聞言，原本還死氣沉沉的劍子，眼神瞬間化作一柄神劍，無比鋒銳，直刺秦九歌：“秦九歌，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呵呵。”秦九歌一笑，眼瞳深泛過一縷冰冷之意，“只不過，我心積慮為你布下如此一局，如果最終飛蛋打，那麼總要有人來承我的怒火不是？呵呵。”

秦九歌此言，乃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聽到此言，一鋒銳無匹的劍意，瞬間自劍子上洶湧而起，直秦九歌：“秦九歌，敢爾？！”

“呵呵，你將死之人，也來威脅我？”

對此，秦九歌只是搖搖頭。

劍子一滯，沉默了下去。

秦九歌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擺在劍子面前的，唯有兩條路：

其一，一死了之，那麼非但大仇不能報，而且養其長大的那位老人，也要為其陪葬；

其二，便是臣服秦九歌！

“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秦九歌冷聲道，“臣服，還是死？！”

說著，他和劍子雙眼對視。

從他的眼瞳之中，一道幽悄然亮起，直刺劍子的腦海之中，令得劍子雙眼，似是喪失了焦點一般，變得呆滯幾分。

此刻，劍子同樣變得幾分呆滯的臉上，似是出一種痛苦之，神變幻！

“臣服他吧，他將帶你真正登臨絕巔……”

一道話語，帶著濃濃的蠱之意，在劍子心底之中回。

他努力搖頭，想要將那道聲音驅除，但卻是徒勞……

這一刻他的腦海之中，一張張臉龐，一段段往事在飛速掠過。

……

一個幽暗的房間之中。

一名貌婦人獰笑著，將屠刀向繈褓中的一名嬰兒。

嬰兒嚎啕大哭，那貌婦人卻不為所，獰笑著一刀將嬰兒後背劃開，對著嬰兒脊椎之中的大龍骨，狠狠一抜！

“哇——”

嬰兒響亮的淒厲哭聲，在幽暗房間之中回……

……

輝煌的殿堂之上。

一對青年男並肩而立，男人神憤怒，破口大罵，似是在據理力爭著什麼；人相貌甜，但此刻以淚洗面。

周圍，一片嘈雜。

忽地，一道淩厲的劍綻放，那對青年男……被攔腰斬斷！

角落裡，一名臉蒼白的嬰兒，眨了眨眼睛。

……

還是那座殿堂上。

此次，換了兩名老者在瘋狂戰，直接將那座殿堂打廢墟。

最終，其中一位老者，被一劍梟首！

……

一座山間茅屋。

一老一在此，在老人的悉心照顧之下，那名孩一天天長大，擁有絕強的劍道天賦，每每令得那位老人欣不已，暗中拭淚。

而每當此時，那名孩便扭過頭去，笨拙地裝作沒看見。

後來，孩長為年，拜了東荒聖地，更是飛速長，甚至就年至尊，萬人敬仰。

再後來，年不知所蹤。

而那位老人，在一個燦爛的日子裡，無力倒在了泊之中……

畫面，至此定格。

“不……”

猛地，一道撕心裂肺的嘶吼，猛地在場中回。

不知何時，劍子早已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