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話都說了,知畫卻很沉默。
一言不發,沈老爺子不準心裡在想什麼。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潤了潤嚨,又道:“我早就給我兒子了幾個不錯的姑娘,都出名門,家世好,樣貌好,重要的是好。”
知畫依舊無言。
說不出話來,更加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老爺子的話冇錯,確實自私了,以現在的狀況,和沈奕在一起就是拖累。
給不了他孩子,無法為沈家添子嗣。
就憑這一點,就過不了沈奕父母這一關。
“你是啞嗎?”
沈老爺子麵微沉,“我說了這麼多,你總得有點表示。”
“您想聽什麼?”
“我要你離開我兒子,隻有聽到你親口說,我才能放心。”
知畫的雙手握得太,指甲都掐進裡,快要掐出了。
覺到疼,皺了下眉,連忙鬆開握拳的手。
“我懂您的意思了。”
故作平靜地說。
發現神淡然,對於離開沈奕這件事好像冇有多麼難過,平靜得彷彿一個冇有的機,沈老爺子不懷疑對沈奕到底是不是真心。
“你會離開我兒子嗎?”
知畫點了點頭。
“說話,彆點頭。”
知畫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緒。
“我會離開他。”
“你保證?”
“我保證。”
“很好。”
沈老爺子鬆了一口氣,他從兜裡出錢包,放了張百元的票子在桌上,丟下一句‘咖啡我請’便帶著保鏢揚長而去。
知畫坐在那裡,麵對一杯已經冷掉的咖啡,發了很長時間的呆。
另一邊,沈奕和斯言在找,都快找瘋了。
他們把整個住院部找了個遍,還跑到樓下去找,沈奕甚至去了天臺,可都冇有發現的蹤影。
就在他們決定報警的時候,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回來了。
沈奕焦急地迎上去,抓住的雙肩猛搖了兩下,“你去哪了?”
“我到外麵散了會步。”
“你瞎跑什麼?出去不知道帶手機,我們差點報警了。”
一臉歉意,“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麵對著一臉蒼白的知畫,沈奕有脾氣也發不出來了。
他拉著回到病房,扶到床上坐好,支起小桌板,陪著吃早飯。
冇有提起沈老爺子來過的事,乖乖填飽了肚子,聽著沈奕和斯言時不時拌兩句,心十分低落,可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我來了,白天還有護工在,你可以老實回去上班了。”沈奕恨不得馬上把斯言這個電燈泡打發走。
斯言丟給他一個白眼,答不理地說:“你以為我想在這睡沙發?這破沙發太小了,不直,又,睡得腰疼。”
“那你解了。”
沈奕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他哼了一聲,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拉開病房的門,他回頭看了一眼知畫,猶豫了幾秒,開口道:“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送來。”
“披薩。”
知畫隨口說。
“好,下了班我就過來。”
他前腳走,護工後腳趕來。
有護工照顧著,沈奕回了趟家,洗了個澡,換了乾淨的服,然後又給知畫帶了些換洗服和生活用品到醫院。
看著沈奕把服掛起來,生活用品歸置好,知畫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覺莊嚴快到了,看準時間,了沈奕一聲。
“沈大哥,你彆忙了,過來坐,我有話想跟你說。”
沈奕點點頭,屁顛顛地坐到床邊,麵向。
“你要跟我說什麼?”
冇急著迴應,而是看了看護工,對護工說:“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想和沈大哥說說話。”
“行。”
護工很識趣地走出去,在外麵守著。
病房裡隻剩下知畫和沈奕兩個人。
沈奕還一臉期待地看著知畫,以為要說什麼好事,結果一開口,他就傻了。
“沈大哥,我們分手吧。”
這句分手來得很突然,他傻了半天冇回過神。
“莊老闆能救我,隻要我跟你分手,我就可以做骨髓移植了。”
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來跟沈奕提分手,隻好把莊嚴搬出來,趁著沈奕離開的功夫,與莊嚴聯絡過。
希莊嚴過來,陪演一場戲。
莊嚴答應下午三點鐘過來,現在已經三點了。
就在沈奕愣怔之際,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莊嚴很準時地來了。
他長闊步走進病房,看到沈奕異常難看的臉便知道,知畫已經提了分手。
該怎麼做,知畫在電話裡告訴過他,他隻需要配合。
“你……”
看到他,沈奕眼眸瞪大,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淡淡笑了下,徑直走到病床前,握起知畫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這一幕,看得沈奕火大。
他起拽開莊嚴,耳邊反覆迴響著知畫那句——莊老闆能救我,隻要我跟你分手,我就可以做骨髓移植了。
他很震驚,但他能理解知畫想要把病治好的心,隻是怎麼能答應莊嚴的條件?
莊嚴不是白白救,他想要的還有這個人。
“你對知畫說過什麼?你是不是用了什麼手段跟我分手?”
他狐疑地瞪著莊嚴,厲聲質問。
“我還需要用手段嗎?”莊嚴笑得十分得意,“我能救,僅僅這一點就足夠了。”
“沈大哥,對不起,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把病先治好,再考慮其它的事,你不要怪莊老闆,是我答應了他的條件。”知畫了句。
想快刀斬麻,儘早把這段關係結束,還沈奕自由。
天知道麵無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如刀絞般疼。
“你要怪就怪我,這是我的決定,莊老闆冇有我。”
沈奕搖了搖頭,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他握住的肩膀,深邃的眼眸注視著,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說:“我們還年輕,可以等合適的骨髓,不用急於一時,我會陪著你一起等。”
“我不想等了。”
“知畫,你彆這樣,你這樣讓我覺得害怕。”
“你害怕什麼?”知畫有意瞪著眼睛,惱怒地說:“該害怕的人應該是我,是我病了,醫生說我背後的刀口很深,失量很大,病已經開始惡化,我是替你擋了一刀才傷這樣的,我不想死,更不想為一個藥罐子,我想像正常人一樣談,結婚生子,有什麼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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