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夫子說有用，那就有用吧，宋筠也沒多想，總不會當時不批評，事后和算賬吧？

　去宋茹那里看了看姑姑，和未來的小表弟或者小表妹打了聲招呼，宋筠又去趙桐的院子里，想看一下。

　不過還沒走進屋，就被人攔了，說是染了風寒，怕宋筠被傳染。

　好吧，宋筠其實自從小時候那事兒之后，就越發珍惜自己這條在古代的小命，知道沒有有效的藥，那就盡量離病毒遠一些。

　宋筠之前還以為趙桐只是寒后不舒服，但既然風寒還沒好，也不堅持進去了，隔著窗戶和趙桐說了幾句話，然后就隨著宋老太太離開了。

　坐上馬車，宋筠一看自家老太太的興勁兒以及總忍不住想說話的，就知道肯定又從姑姑那里打聽到了一些八卦。

　有時候宋筠都要懷疑了，這老太太這麼樂意去趙家，有多是真的想看兒，又有多是好奇趙家的八卦。

　尤其是趙雁澤真面目被掀開之后，宋筠發現去趙家的心竟然比自己還要急迫一些，很難不讓人懷疑的意圖了。

　宋筠其實也好奇，等著老太太和分八卦，等了一分鐘都沒等到，忍不住催促：

　“祖母，您又打聽到了點什麼？告訴我唄。”

　宋老太太其實很想對宋筠說，主要是吧，宋筠有時候比較吐槽，作為被吐槽的人，肯定不開心，但是作為分八卦的人，就很喜歡得到這樣的回應。

　但想到兒媳婦的囑咐，還是心虛地說：

　“你娘不讓我總在你面前說這些事兒。”

　“哎呀，祖母，您看看您，平時不是厲害嘛，怎麼這時候就慫了。咱們家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哪來那麼多規矩，而且我聽得多了，以后也不容易被騙，對不？”

　宋筠又保證道：

　“而且您不說，我不說，我娘又不會知道。我們祖孫倆可是最親的了，我能賣了您嗎？”

　其實宋老太太就是要這麼個臺階下罷了，聽到宋筠保證，這才心安理得地開始分信息。

　其實和宋筠猜的差不多，那的確是趙雁澤的妾室，不過不是之前的，而是林氏特意從好人家給丈夫找的，一共有三個。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全都是二十出頭的寡婦，不愿意守寡，又的確嫁不到條件不錯的人家，林氏也不曉得是托付了誰去辦的這事兒，就把們都弄回自己家了。

　據宋茹所說，還熱鬧地準備了花轎，也就是宋家住的巷子和趙家那邊有一段距離，不然不等宋茹告訴他們，宋家也知道了。

　反正趙家附近那些人家，都知道林氏敲鑼打鼓地大過年給丈夫納妾，還都是小寡婦。

　之前還說林氏善妒不容人的、覺得害得夫家沒兒子的，如今都開始說趙雁林口味獨特，過于急。

　宋筠一聽就知道了，林氏其實就是在坑趙雁澤呢，估計心里想的是：

　你不就是寡婦麼，我給你找啊，省得你什麼臟的臭的都在外頭招惹；

　你不就是覺得沒兒子呢，那我正兒八經給你納妾讓你生，省得你去和死人搶兒子。

　是有點損，但喜歡。

　其實要宋筠覺得，如果趙雁澤納了妾還沒兒子，那事就更有趣了，這下子絕后的負擔就是趙雁澤的問題了。

　其實本來也是，他自己的y染不爭氣，怪老婆有什麼用啊，至于和表妹就生了兒子，那只能證明他的基因配不上林家的基因。

　宋筠聽得笑了一下，還沒敢表現得太明顯，怕被祖母看出來，畢竟聽就聽了，還聽得這麼迷，萬一這老太太下次不給說就不好了。

　不過，宋筠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這大過年的，怎麼突然就搞了這麼一出？

　宋老太太聽了孫的疑問，解道：

　“其實也是過年嘛，他們就想看看那個孩子過得怎麼樣，派人去打聽了，結果那邊正好過年開祠堂祭祖，把這孩子的名字給填了族譜上了。他們就不高興了，你姑父也有些不滿意，覺得這到底是他們趙家的脈。這不，那林氏就氣了，干脆來了這麼一出。”

　宋筠這下子聽明白了，就說嘛，明明這事兒過去一段時間了，怎麼突然又鬧起來了。

　這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兒了，趙雁林覺得那是他侄子被別人家認了去，以至于不太高興，也能理解。

　可林氏要不把那孩子釘死了，以后委屈的就是和兒了。

　歸到底，還是趙雁澤的問題，宋筠聽過樂過就完事兒，也不多管趙家的事兒，只要不牽扯到自家姑姑上，他們怎麼鬧怎麼鬧唄。

　也不知道是宋筠烏還是什麼，前腳說自家姑姑不影響就，后腳宋茹和趙老太太就鬧了矛盾。

　其實事也很簡單，無非是趙老太太被大兒媳婦氣到了，又惹不起林家，想折騰宋茹吧，宋茹干脆在院子里養胎，不樂意去找罪。

　趙老太太憋了一肚子火，就整日挲著個念珠在小佛堂念念有詞。

　可佛也不住一個人的本啊，是越念經，越是覺得兒媳婦們對不住，終于去找了宋茹麻煩。

　去的時候，宋筠和宋老太太乘著馬車都回了家了，趙桐在自己的院子里養病，趙樺還在書院沒回來，趙雁林也在外頭和朋友小聚。

　至于大房一家，本住的院子就不挨著，而且他們家還事頗多，沒空關注宋茹這里的況呢。

　必須說，這老太太倒是的確挑了個好時機。

　宋茹心里存著白氏的事兒呢，一看自家婆母來找麻煩，第一個想法就是：

　白氏的難產，恐怕不是不小心被氣到，而是這這老婆子有預謀的，不然怎麼等我月份大了，就來找麻煩。

　第二個想法就是：

　這是按捺不住想來害我了？

　不管是不是吧，宋茹是這麼認為的了，干脆也不藏著掖著了，把下人們都趕出去，又讓自己的兩個丫鬟守著院子，干脆地開始質疑了：

　“怎麼，氣死了一個兒媳婦，就趁著我快生產的時候來氣我？您是又想給兒子娶新婦了嗎？”

　宋筠又像想到了什麼，然后補充：

　“呵，怪不得大嫂遲遲不愿生，寧愿給大哥納妾，怪不得在家里呆的久的那些妾室也不愿意生，怪不得大哥得去外頭生孩子，原來是因為您啊。”

　這事兒，趙老太太本沒想過宋茹是知的，在看來，大兒子一家都不見的知道白氏難產之前發生了什麼。

　所以，宋茹一提起來，趙家老太太就抖著說不出話來。

　也就是沒心臟病，不然宋茹怕是還沒被趙老太太氣到難產，就分分鐘氣死個婆婆了。

　“你在胡說什麼！”

　說了這麼一句，趙老太太像是想到了理由，開始又急又快地反駁道：

　什麼氣死，什麼因為我，白氏子骨一向不好，懷桐姐兒的時候就臥床幾個月，娘家又不省心，時不時來讓找我兒子要好，難產，是活該，和我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