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英不是高興,是被氣的!
要知道自己嫁進邵家的歷史就不彩,和趙蕊現在使的手段差不多。要論玩手段,才是姑,現在祝家玩的這些,不過都是玩剩下的罷了。
“媽,咋辦啊!他們要是我娶趙蕊怎麼辦?”
胡長英難得出幾分不悅的神態,對兒子板著臉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后悔了!早干什麼去了?”
邵耀本是一位花花公子,以前也沒招惹孩子,但是都沒有出過什麼事!雖然以前也有孩子不小心中獎,但是那些孩的家世都非常一般,和趙蕊不一樣。
趙蕊再怎麼說也是祝庭的外孫,祝家不算一等一的門庭,但是與他們撕破臉皮,于他們自己也是沒有益的。
“媽……”
“我問你,要是讓你娶趙蕊,你愿意嗎?”
邵耀想了想,嘟囔道:“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我還小啊!”
“拉倒吧!”胡長英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小子是不想收心,趙蕊不是不好,但是他不想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
“你瞧著吧,用不上三天,人家就得找上門來!”
“那我應該怎麼辦?”邵耀急得不行,“媽,要是我爸知道了,會不會打斷我的啊!”
胡長英一甩胳膊,“拉倒吧!事到了這一步,你還有的選嗎?我敢保證,你要是不娶趙蕊,家里人非吃了你不可,立馬告你,把你拘到局子里去。”
邵耀都急冒汗了,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媽,那,那咋辦啊,真娶啊!”
“娶唄!”胡長英神神地道:“我問你一句,你能確定懷的是你的孩子嗎?”
“你這是什麼問題啊!我當然能確定了!就我這一個男人好不好?難不我還要破鞋啊!”
男人的自尊心有時候就這麼奇怪。
“好好好,那就娶了吧!”
邵耀目瞪口呆,“娶啊?”
“那不娶怎麼整!?孩子是你的,你不認?還是說你想讓趙蕊打胎啊,給點錢打發了?”
“我……我,我沒那麼想。”
胡長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呀,你怎麼想的我還能不知道嗎?你可是從我肚子里爬出去的。”
邵耀沒話說了,就算是被親媽拆穿,他多多也是尷尬的。
“趙蕊是祝家的外孫,沒有那麼好打發!普通人找不到門路告你,他們家還能沒門路?撕破臉皮對大家都不好。要依著我的辦法,把人娶進來又何妨!在家里為你生兒育,你在外面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話正合邵耀的心意,不過,他又擔心趙蕊會去邵家告狀,又或者跑到他爺爺,那里去告狀。老兩口本來就不待見他,要是知道他了家還不收心,指不定要怎麼罵呢!
“那要是知道我那樣,還不得鬧翻天?”
胡長英瞪了他一眼,“這又不是什麼彩的事,鬧什麼!?再說了,我看也不是省油的燈,子也不是好的。”
“您見過?”邵耀萬分驚詫。
趙蕊是有些大小姐脾氣在上的,他一開始相中趙蕊,也是覺得和普通孩不一樣,小作一個,可的。
“人家找上門兒來過。”胡長英語重心長地道:“你就聽媽的勸,把人先娶進門,萬一將來不合適,再離唄。現在啊,一家就讓生一個,萬一你們離婚,你再娶,還能多生一個孩子,沒什麼損失。”
邵耀自然是聽的,一口答應下來。
“不過咱們可把丑話說在前面,結婚頭幾個月,你得給我老實一些。”
“知道,知道,媽,我都答應你。”
晚上邵衛邦回來時,胡長英就把事和他說了,氣得邵衛邦眉都乍起來了!
“他才多大,就把人家孩肚子給……”后面的話他也不想說了,怎麼想怎麼覺得兒子還小,不應該做出這樣的混賬事。
“你發火有什麼用!”胡長英勸道:“孩子也嚇壞了!可是二十了,也不小了,讓他們結婚不就得了。”
邵衛邦便道:“現在法定結婚年紀是二十二周歲。”
“那就改改年紀。”
“那怎麼行!”邵衛邦道:“已經夠委屈你了,年紀一改,更說不清楚了。”
邵衛邦始終覺得,當年的事不怪自己也不怪胡長英,江芹病得半死不活的,他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怎麼可能守得住。
胡長英把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江芹還沒死,沒名沒分的已經讓盡了委屈,要是把孩子的年紀一改,就更說不清楚了。
“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有什麼關系、那麼難我們都過來了,如今兒子都這麼大了,還怕這個?”胡長英一副心模樣,耐著子道:“祝家老爺子退休以后,門庭不似以前了,你別覺得委屈了兒子就好。”
“他要是嫌委屈,就別對人家姑娘手腳啊!”訓兒子就理直氣壯,也不想想兒子這病像誰。
“咱們明天登門拜訪吧!”胡長英道:“總不好讓人家方登門,親自說這種事吧,不結親倒結了仇,不太好。”
“你看著辦吧!我是沒工夫。”眼下他雖然還在閑職上,可是班還是要上的,等到退了,事就沒有這麼多了。
“行!”胡長英原本也沒指他,“那就這麼定了。”
第二天,等胡長英拎著四彩禮,帶著兒子上門的時候,可把趙國福和李茹給驚著了。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男方竟然會主上門提親。
過程自不必說,夫妻倆本來就等著這一天呢,哪兒有不同意的。
至于結婚的細節嘛,則是要兩家人挑個日子坐在一起商量,當然,越快越好,時間拖久了,趙蕊的肚子可就藏不住了。
過了明路,趙蕊可高興壞了。
現在覺得自己一步登天了,只要能嫁到邵家去,這輩子就算安穩了。
難得的是邵耀對也是很,兩家人談得也比較愉快,約見了兩次,居然就把親事定下來了。
安子溪知道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
大街小巷都熱鬧極了,雪一直沒停過,天氣很冷,可是卻擋不住人們的熱。
安子溪穿著軍大,圍了一件灰的圍巾,一雙膠底厚棉鞋,挎著一個籃子,出現在了祥和街十八號。
趙大冬人逢喜事神爽,好像已經忘了之前掉進糞坑里的事,天氣再冷,他也要在樓下遛彎,和鄰居們吹吹牛,說說孫高嫁的事。
“我那孫啊,嫁到大家里去了!公公可是不得了的人,婆婆不上班,人家那是太太。這都不算啥!最厲害的呀,是對象的爺爺。”
“是嗎?老哥,你跟我們說說,那老頭老太太是干啥的?”
“當兵的見了,得首長,你說是干啥的!”
“喲,真是了不起啊。”
“能嫁到這樣的人家去,老哥你以后就等著福吧!”
“可不是嘛,哎呀,小蕊那小丫,從小就有福,一臉福相。”
鄰居的話讓高大冬很用。
安子溪冷笑一聲,把自己的臉捂得賊嚴實,然后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哎,大叔。”安子溪對趙大冬道:“天這麼冷你在樓下待著干啥?”
趙大冬不認識,但是覺有點悉,“你是……”
“哦,我是你兒子的同事,這不快過年了,單位分了點東西,他讓我給你送過來。”
還沒等趙大冬說什麼呢,就聽旁邊的鄰居道:“大叔,你兒子可真是孝順啊!”
“可不是咋的!”
“你呀,就等著福吧!”
趙大冬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臉上也樂開了花,“那啥,給我帶的啥啊!”
“兩斤,還有點果子啥的。這東西不多,他讓我先抄過來,說是過年的時候還有東西呢。”安子溪把東西往趙大冬面前一遞,“東西抄到了,我走了啊。”
“哎哎,你慢點啊!”趙大冬興沖沖的接過籃子,心里別提多了,低頭往籃子里一瞧,還真是,兩斤上好的五花,還有兩包果子。
“嘿嘿,先不和你們嘮了,我回家了。”趙大冬興沖沖的往上走,眼睛盯著籃子里的兩斤挪不開了,以至于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清楚安子溪的樣子。
安子溪當然沒有那麼好心給趙大冬送!
那了手腳,準備讓他們一家子好好過個年。
年夜飯是在趙大冬這里吃的!
趙國福聽說了的事,還一臉懵呢,“我沒讓人給你送啊!”
“那是咋回事啊,兩斤可好了,還有兩包果子,我和你媽都沒舍得吃,就等你們呢!”可惜,來的只有他們兩口子,趙蕊去了婆家過年,畢竟是要結婚的人了,這也說得過去。
一對雙胞胎在祝家過年,兩個小的嫌趙家小,不愿意來。
趙國福和李茹也只是留下來吃個飯,吃完飯也要去祝家。
趙大冬越想越不高興,他兒子像上門婿似的,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許是送錯了吧!那個送的提我名字了嗎?”
“沒有。”
這要是送錯了,可就熱鬧了。不過白撿二斤,兩盒果子,也不錯的。
“爸,你咋還不高興呢!?”
趙大冬擺了擺手,不想說這個話題。
他不說,趙國福也能猜得到。
“爸,您再忍兩年。等過幾年,把國康和國盛他們都接過來,我們就能過個團圓年。現在咱們苦點沒啥,不是為了以后嗎?”
想到這兒,趙大冬心里舒服了一些,如果三個兒子都能在京城安立命,那老趙家祖上可真是積德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下樓把鞭炮放了,準備吃飯。”
“哎!”
八六年,還沒有制燃放煙花竹的政策,那時候過年是真有意思啊!年味兒也濃,大人小孩子都盼著。
鞭炮聲響起,趙家人準備吃年夜飯了。
只是,吃到一半,全家人腹痛不止,捂著肚子往廁所跑。
沒一會兒,趙家老兩口就拉力了。
趙國福強忍著腹痛,聽從李茹的命令,給家里每人兌了一碗鹽糖水,喝了沒見好,只是覺上有點力氣了。
最后實在沒辦法,只好去敲了鄰居的門,請他們幫忙車往醫院去。
大年三十,想要找車可不容易,只不過鄰居們都是熱心腸,不能眼看著這一家四口拉壞了,最后找了一輛三車,墊上幾塊紙殼子,拉著四個人突突突地往醫院開去。
半路程上,趙大冬沒忍住,拉了一子。
李茹也沒好到哪兒去,差點把自己憋死,才守住了最后一關。
四人掛了急診,最終確定是食中毒,趙大冬簡單清理一下,就掛上了點滴。
“先止瀉,然后補。對了,趕讓他們聯系家屬,送干凈的服過來,這什麼事兒啊!”
大年三十值班就夠不幸了,還偏偏遇上這麼一樁。
最后還是鄰居們回去取的,又幫忙給紀新榆打了電話。
聽到趙家出了這事兒,紀新榆眉頭不愉地皺起,忙阮芒收拾收拾,去醫院看一下。
別人都可以不管,但是李茹不能不管啊!
安子溪一擊即中,給趙家幾人上了點眼藥。
活該,誰讓他們沒有一個好人,專門欺負孤兒寡母!
那個趙大冬,一肚子壞水,估計趙國福就是隨了他的品,才會是現在這副德。
這才剛開始,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面呢!
安子溪裹了裹上的軍大,愉快地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今天是大年三十,也回去吃點好的,空間里有自熱火鍋,還有螺螄,都是味啊!
可樂還有冰的,喝上一口不要太啊!
正想著呢,遠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貓聲,那聲音就像是從地里鉆出來似的,把安子溪震住了。
當下停住腳步,警惕的環繞著四周,心說這里可是京城啊,什麼阿貓阿狗都敢過來的嗎?
太放肆了!
正想著,就聽見不遠有腳步聲傳來,非常沉住的腳步聲。
一個黑影從胡同里走了出來,慢慢的向安子溪靠近。
那是一個男人,懷里抱著一只黑貓。黑貓眼珠子是紅的,張著,吡著牙,朝著安子溪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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