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被抓起來了,罪名是買兇殺人。
趙國福對這件事是心知肚明,趙蕊也是清楚的,只有祝家老兩口是被蒙在鼓里的。
至于祝庭的其他幾個孩子,他們和李茹的關系也就那樣,他們更關心的是李茹犯的事兒會不會影響到他們。
“好好的,怎麼會有買兇殺人這種事呢?他們會不會搞錯了。”紀新榆急壞了,手里握著通知的單子,有些恍惚的樣子。
祝庭的子微微佝僂著,渾濁的眼睛里出幾疲憊,直到現在他都不能消化這個消息。
他覺得這事兒里里外外都著蹊蹺,好好的為什麼要殺人?
買兇殺人,這是多大的罪名!誰能保住!
“怎麼回事?”家里沒有外人,祝強國和祝安也都沒有回來,此時屋里只有他和紀新榆,趙國福以及趙蕊。
他這話,是問趙國福和趙蕊的,畢竟這一家人朝夕相對,李茹如果真的做了什麼事,一定瞞不過這父倆。
趙蕊扶著還沒有顯懷的肚子,憂心忡忡的看著趙國福。這件事的真相如何,他們一家三口心照不宣,但是如果讓祝庭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牽一發而全,難道說真的到了該攤牌的時候了?
趙蕊心跳加快,簡直不敢想祝庭知道真相以后該會如何暴怒,邵家那里又該怎麼辦。
趙國福心跳如擂鼓,平時家里的事,大多都是李茹做主,他不過是個可憐的應聲蟲罷了。這會兒李茹不在,他方寸大,本不知道要怎麼應對。
紀新榆一見這種狀態,連忙出來打圓場,“老祝,你那麼嚴肅干佬以,把小蕊都嚇壞了。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起折騰。”
趙蕊心領神會,立刻皺起了眉,好像真的被驚住了似的。
“要我說啊,事是怎麼回事還不清楚呢!總得見了小茹,親口聽說了才行吧!”紀新榆道:“老祝,你也不用上火,這事兒啊,不用你出頭,我自己找關系,先見了小茹再說。”
祝庭嘎兩下,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又想了一會兒,才道:“行,你盡管讓人問。”
趙國福和趙蕊同時松了一口氣!
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祝庭也沒有心思干別的了,把婿和外孫往外趕,自己進里間倒頭就睡了。
他要是真傻也就算了,偏偏他又不是個真傻的!紀新榆和趙蕊眉來眼去那模樣,他看著就來氣!
冷靜下來以后,他也在想,這些年紀新榆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已經超出了一個繼母的職責?李茹是假的,可是dna報告上為什麼說是自己的親生兒呢!難道是紀新榆在報告上了手腳?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李茹給了什麼好,還是自己有不可告人的?
祝庭將被子拉起來蓋在上,此時的他覺得全上下都很冷,一寒意從心底竄出,好像連他的假牙都要被凍住了。
此時紀新榆卻是把趙國福父二人到了廂房里,關上門,讓保姆阮芳在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說吧,怎麼回事!”祝庭不在,紀新榆也懶得再裝賢良淑德的模樣,表也嚴肅了起來。
趙家父倆都不說話,他們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說是吧!那行!那你們爺倆的事以后也不用再來找我了,我不管總行了吧!就讓李茹在局子里蹲著吧!是挨槍子兒還是蹲笆籬子都與我無關。”
紀新榆此話一出,趙國福連忙就服了,“姑,您得救救小茹啊!”平時的時候,不管有人沒人,趙國福和李茹都管紀新榆媽,要是不知道的人瞧見了,還以為紀新榆是親媽呢!
當然,也是親媽,只不過這件事別人不知道罷了。
沒有人的時候,為了拉近與紀新榆的距離,他們都是紀新榆姑。
這個稱呼聽起來更像是娘家人,也更能讓紀新榆滿意。似乎從來都不在乎祝家,擺在心里最重要的,永遠是這個人,是的利益。
其實這就是與不的區別。
紀新榆石錚,所以連他的病例都留著,放在特別的地方,離近的地方藏起來。對于李茹也是想方設法的替找出路。
紀新榆不祝庭,所以即便是為他生了兩個孩子,也沒覺得自己就真的是祝家人。
趙國福見紀新榆了氣,也不敢再瞞,就把安子溪改名上大學的事,從頭到尾,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又把李茹和趙蕊遇到安子溪,主上門挑釁的事兒也講了。
“上大學的事兒,我是瞞新著小茹的,我去找過,希回去,可是不同意,說自己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是想才,不是想找我的。”趙國福心里也是十分懊惱,之前對安子溪生出來的那點愧疚之心也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一時心,想著以后也沒有什麼牽扯,就,就……”
紀新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到了邊又咽了下去。
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趙蕊也用帶著哭腔的語調埋怨他:“爸,你這辦的都是什麼事兒啊!”埋怨趙國福不分輕重,不替著想,卻忘了安子溪也是趙國福的骨,也是他的孩子。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那人真是小茹找的?”
“應該是吧!小茹之前特意找我去了!我本來不想這麼大的干戈,但是小茹那個脾氣您也知道的,勸不。”趙國福最厲害的本事就是甩鍋,這個男人到目前為止,好占盡,但是如果遇到不好的事,他會立刻甩鍋給邊的人。
比如買兇殺人的事,李茹明明是和他商量過的,他卻模棱兩可的說勸不住,給別人的覺就是李茹在一意孤行。
“行了!我看這件事和你那個好兒不得干系,你最好再去找找!小茹那里,我去打點,不會讓遭罪就是了。”
紀新榆表面上沉著冷靜,實際心里已經一鍋粥了。
沒有人會比更在意李茹的安全,非常生氣,氣李茹頭腦不冷靜,干出這種不要命的事來!又氣趙國福膽大包天,做了影響計劃的事!
祝庭都什麼歲數了!他一的病,還有幾年好活?他一死,安云也好,安子溪也好,活不活的又有什麼關系!?
“你們先回去吧!我來想辦法!小蕊啊,你也先回家吧!好好養著,要是不舒服,就先請假,等過幾天再上班。”
趙蕊已經六神無主了,“,我媽沒事吧,會沒事?”
“會的!”這種事哪里說得好啊!紀新榆知道,如果證據確鑿,一切屬實,誰也救不了李茹!
就看能不能在別的方面做些文章了。
紀新榆馬不停蹄地托關系找人,想要見李茹一面,可惜分局那邊的人本就不搭茬,說什麼案重大,本不讓見。
短短幾天時間,紀新榆瘦了好幾斤,眼可見的憔悴了不。
祝安看著為李茹四奔走,急得直跺腳,卻是一點忙都幫不上。既心疼老娘,又埋怨李茹,言語間免不得就要帶上一些難聽之詞。
“家里出了一個殺人犯,一家子幾輩都抬不起頭來!你說那個李茹也是,好好的殺什麼人!就是好日子鬧的,就不應該認,讓在鄉下種地就老實了。”
紀新榆聽不下去,摔了手里的杯子,“住!那是你姐姐,你怎麼說話呢!?”
祝安沒見過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也被震住了,不過隨后,又有一種委屈的覺涌上心頭。
從小到大,媽媽都是最疼的。可是自打找回了這個李茹,好好對的就變味了。
知道這種覺有點可笑,但是心里就是忍不住會有這種想法。
“行了!您樂意,我們也沒有辦法。”祝安抹著眼淚走的,覺得紀新榆魔障了一樣,無藥可救了。
紀新榆見不到李茹,把主意打到了安子溪頭上。
安子溪早就知道會來,所以第一次見到紀新榆的時候,一點也沒驚訝。
“你認識我?”紀新榆覺得不可思議,兩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是看向的眼神是悉的,甚至連一的驚訝都沒有。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兩人見過嘛!只不過當時紀新榆“睡”著了,沒見過而已。
“不認識!不過,猜也能猜到一些,紀總護士長。”安子溪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可眼里的譏諷卻滿的像是要溢出來似的。
“你知道我。”紀新榆暗自心驚,面上卻盡可能的著,不表出來。現在終于意識到,安子溪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甚至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沖和囂張,的一言一行,甚至比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婆子還要穩。
走眼了啊!
原以為一個鄉下娃,失了母親,日子過得肯定艱難。不用別人怎麼磋磨,現實生活就會教做人。現在看,這娃比想象的還要堅強,還要難對付。
“大概知道一些。”安子溪道:“我這個人喜歡開門見山,護士長長話短說吧!”
“也好!”紀新榆微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我知道李茹不是一個沖的人,都是要做外婆的人了,不會像小姑娘一樣意氣行事。”
言外就是一切都是安子溪主導的,是安子溪李茹這麼做的。
安子溪一笑,“那有怎麼樣呢!人家斷案用證據,猜測這玩意,好像不能當證據用。再說,我又沒病,會讓去買兇殺我?你這話說出去也沒人信啊!”
紀新榆差點被這漫不經心的態度氣死。
“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你就說,這件事怎麼了吧!”
安子溪搖了搖頭,“我雖然是害人,但是幕后主使。況且這種案子也不算小事兒了吧!能是咱倆私底下能涉的嗎?你是不是不懂法啊!”
紀新榆真有點扛不住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只要你同意出諒解書……”
“打住!”安子溪笑得極狡詐,“我猜猜啊!你是醫護工作者,該不會想借工作之便給李茹出一個神方面的疾病證明材料吧!哎喲,我勸你歇了這個心思啊!因為人進去的時候,就做過這方面的檢查了,本沒事!”
這一手,防患于未然!誰讓咱衙門里有人呢!
紀新榆差點噴出一口老來!
“你到底要干什麼!?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很苦,覺得小茹他們占了你們娘倆的份,覺得不公平!我可以補償的!”
安子溪眉一挑,“你覺得我會在乎補償?我媽死了!我一個人像野草一樣的活著!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就被你們的那些手段折磨死了!我現在能活生生的坐在你面前,已經是奇跡。你的好婿,我那個生學上的父親,甚至想讓我嫁給一個傻子。”
這事兒紀新榆也是知道的!
“他知道我不會同意的,放棄上大學的機會,然后嫁給一個傻子,只要是個人就不會同意!所以他讓人綁了我,想把生米煮飯啊~”安子溪突然往前湊了湊,盯著紀新榆那張晴不定的臉道:“可惜啊,棋差一招,你們的謀還是沒能得逞,想害我的人也死了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紀新榆打了一個寒!
是什麼意思!
齊大富和丁彩死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懷疑過他們的死因!家中線路老化,恰巧又有易燃堆積,導致起火嘛。
警員也去調查了,結果認定這件事只是一起普通的意外起火事件,不矛立案。
可是現在聽安子溪這麼一說,紀新榆卻像發現了什麼驚天聞一般,眼睛瞪大了,臉上也終于有了一繃不住的表。
安子溪笑,“看把你嚇的,這算什麼事啊!我知道的,比你想的還要多。”
紀新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到底想要什麼!?”
“很容易,”安子溪定定的著紀新榆的眼睛道:“債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