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青華本以為是哪個鬥膽的宵小,卻沒想到是一個圓臉漂亮的孩,那一雙漆黑星眸在牆頭上冒出來,靈而……尷尬。
他心頭被什麽狠狠地撞了一下,瞬間劇烈跳起來,手中的劍不自覺地垂下。
是!
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是做夢嗎?
看到想要回去逃走,麥青華心頭一急,便急中生智地道:“姑娘是對我這裏的武興趣嗎?可以進來瞧瞧的。”
糖果兒本想著如何掩飾過去,畢竟趴在人家牆頭上有盜的嫌疑,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說,這臺階送到麵前,不順著下來實在可惜。
跳了下去,憨一笑,“對不起,我是聽聞說這裏有練武場,放了許多武,便想過來看一眼,冒犯了。”
麥青華見翻落地的時候,著急會摔倒,急忙往前邁了一步,直到穩穩落地之後,他一顆心才落地,溫潤一笑,“不打,隨便看,這本也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
糖果兒心頭著實是納了一把汗,畢竟自己這樣做會給父親丟人。
好在,遇到好人了。
糖果兒倒是真喜歡武,練武之人嘛,看到一把好武就跟看見寶貝似的。
在武架前走著,眸欣羨,雖說是練武的人,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屬於自己的武,平日裏練劍,用的是木劍,爹娘說用木劍就不會誤傷別人。
“姑娘有喜歡的嗎?有喜歡的可以挑了帶走。”麥青華看到欣羨的眼神,雖然知道這樣說不合適,但就想讓開心。
糖果兒一怔,“拿走?這不行,我怎麽能奪人所?我瞧一眼就很好。”
“無妨,不值錢的。”麥青華對上那一雙澄明眸子,心裏頭跳得越發厲害。
六年前,他曾隨母親去袁家做客,遠遠地見過一眼,當時在桃花苑裏舞劍,那時候的,不過是十歲不到的孩子,但是劍招特別優,滿園的桃花隨著的劍招而紛紛揚揚,不勝收。
他一見,驚為天人。
打聽到了的份,才知道是徐大人的兒徐糖糖,可是住在宮裏頭,平日輕易不會出宮,便出宮也隻有回袁家。
當時並未有別的心思,隻是覺得這孩舞劍特別好看,想拿當個妹妹。
可越是見不著,心裏就越總是浮現舞劍的風姿,回眸的眼神,便刻在了他的心坎上。
他刻意和袁家走得近一些,希能再見到,之後也見過一次,那時候十三歲,出落得亭亭玉立,那一刻,他很確定自己這輩子要娶的妻子,隻有。
而初見之後,便不想再科考,而是醉心武藝,地求了母親為他請了師父,但被祖母發現之後,把師父趕走,繼續迫他考試。
但他不願意再考,對外說不想當,可他隻是不想當文,他想當武,因此被霸道的祖母逐出家門,一直都瞧不起練武之人,覺得練武之人鄙,讀書人才高貴。
府中所有的事都是祖母做主,他知道如果要追求想要的,隻有自己強大,有足夠的銀子才能支配自己的生活。
他又拜得名師山居先生,做學問,寫詩作畫,名氣天下,但他要的不是名氣,不是吹捧,而是這背後帶來的利潤,他一幅畫閑閑就能賣個幾千兩,這些年,早就積攥下厚的家財。
他現在有底氣了。
所以知道及笄議親,他便跟母親提起,母親去跟祖母提,祖母當即斥責,殊不知這個時候袁家那邊也相中了他,被一些眷散了消息出去,祖母便特意詆毀徐大人。
這些他原先並不知道,因為他幾乎不留意外界的流言,直到祖父從早朝上回來,斥責了祖母他才知曉。
他十分的生氣,沒等他去找祖母說理,祖母先了他過去,揚言說如果他要娶徐家,是絕不可能。
他怒極卻反而平靜下來了,一句話都沒有反駁,直接搬離侯府,自立門戶,至於外頭的人說什麽便說什麽,等此事平複,他要去拜訪冷大人,請冷大人為他保,他要提親。
但是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如今看著站在武前出晶亮的眸,他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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