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這天，令國人震驚不已的消息傳來，中兩國政府分別在北京和華盛頓同時發表聯合公報，決定自1979年1月1日起兩國建立外關系。同日，國宣布斷絕與臺灣的外關系。

　齊睿是在電視上看到的這則新聞，可以說既在理之中，又在意料之中。

　大老再強勢、再霸權主義，也無法忽視一個正在悄然崛起的大國的存在，兩國建是必然的結果。

　這時候的國總統是誰來著？

　想不起來了，總之很出名。

　小度小度，告訴我現今的國總統是誰。

　是吉米·卡特。

　小度顯然是不存在的。

　12月18日，團結、勝利的大會終于在人民熱切的期盼中召開了。

　如齊睿期待般一樣，全會作出把黨和國家的工作重心轉移到經濟建設上來、實行改革開放的歷史決策等等。

　齊睿死死盯著電視屏幕，這年頭兒的國臉也很端莊漂亮啊，這位是誰來著？好像李娟，男的就很臉了，春天來了，萬復蘇，又到了們繁的季節……

　略略略……

　沒錯，就是畫驢趙。

　看著年輕版的趙老師、李老師，齊睿莫名開心，兩點，第一、毫無疑問，政策放開了，國家正式進到嶄新的發展階段，對自個兒的事業來說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第二、就是開心啊，非要有什麼理由麼？

　一眨麼眼兒的工夫就到了臘月23，小年兒。

　今年家里添了口人，小舅媽柳思思，大家對過年的熱都特高漲。

　難得的是自打結婚后，張云鵬整個人都安穩了下來，平日里也不出去瞎胡混了，安心給媳婦兒當保鏢，早晨送晚上接的，害怕媳婦兒吃不好，中午還得送頓飯。

　齊睿見他這麼積極，如此殷勤，干脆把送飯的任務全給他了，包括高三三班全同學每天中午雷打不的四個菜四個蔬菜，和甜甜姐的小灶。

　周建剛為此專門調出一個廚師來，負責給同學們和倆重點人做飯。

　小舅沒出門，正在給齊睿打下手。

　齊睿準備了八道菜，京醬、酸菜白、燉鯉魚、醬燜蹄髈，還有兩道青菜兩個涼拼，一道黃瓜木耳鵪鶉蛋湯。

　正忙活著，突然想起一事兒來，他問道：“給灶王爺上供了沒？”

　大家都懵。

　唐甜說道：“沒呢。”

　“哎呀，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忘了呢？來年還指著灶王爺保佑咱一家老小幸福平安呢。歆姐你別吃啦，那關東糖買來是封灶王爺的，你給吃沒了，回頭灶王爺到了天庭，在玉帝老兒面前說咱家點兒壞話可就完犢子啦。”

　柳思思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小睿你還迷信的。”

　齊睿心說，我連重生這事兒都經歷過了，敬畏下鬼神有什麼好稀奇的？

　但是不能說啊，說了你也不信，他就沖小舅媽嘿嘿笑了笑。

　齊歆不不愿地把關東糖放進盤子里，問道：“現在就上供嗎？”

　“上吧，早上早利索。”

　三個……一個婦領著倆開始忙活，從屜里把蠟燭拿出來點上，放在供桌前，墻面上著灶王爺的畫像，兇神惡煞的，很不好惹的亞子。

　臘月23這天，是灶王爺返回天庭向玉帝匯報這家人善行或惡行的時候，民間稱“送灶”或“辭灶”，要擺供品，比如說水果、豬頭、燒、清水、草料之類的，后兩種是給坐騎預備的料。

　為了讓灶王爺在玉帝面前下留，就得把關東糖化開了，涂抹在灶王爺上，這樣，他就不能在玉帝面前瞎嗶嗶了。

　兩大一小忙活半天，該擺的擺了，該放的放了，也抹了，蠟燭點燃，正想行大禮，被齊睿突然喊停。

　“稍等稍等，剛想起來，男不拜月不祭灶，這是規矩。小舅，還是你來吧。”

　唐甜翻個白眼兒，說道：“照你這麼說，尼姑庵里還都不過小年兒了？”

　齊睿放下手中的刀，說道：“嘿，你這就是抬杠了，和尚廟里還不過三八婦節呢就問你信不信？”

　唐甜再翻白眼兒，說：“廢話，他們過六一兒節。”

　其他三位被逗得哈哈大笑。

　小舅舅接過三人手里的香，笑著說道：“都別貧了，要我說，這也就是個習俗，圖的是個節日氣氛，較什麼真兒啊你倆。”

　說完，他鄭重其事朝灶王爺的畫像拜了三拜，里念念有詞，說了些什麼肯定他在玉帝面前多言好事，保佑一家平安拉拉。念叨完，把香進香爐里，沖玉帝敬了個式軍禮，這套流程就算完了。

　齊睿手腳利索，八道菜一個湯很快做完，剛端上桌，老媽也回來了。

　一家人坐下開吃，其樂融融。

　大年三十這天上午，齊睿拉著小舅上街買鞭炮，剛走出胡同口，就發現靠在墻兒邊兒的一人半閉著眼，眼看著出的氣兒多進的氣兒了。

　齊睿觀察了一下，這人披頭散發的，臉上全是泥點子，穿得很單薄，這麼冷的天就一件破的出棉絮的襖子，下面是一條軍綠的老棉，沒穿子，蹬一雙腳指頭的破棉鞋。

　看不出多大年齡來，抱著膀子哆嗦著，煞白。

　齊睿抬就往人邊走，被小舅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干什麼？”小舅沉聲問道。

　“沒見人都快不行了麼，我過去看看。”齊睿又開始同心泛濫了。

　“人行不行的，跟你有的關系啊？你知道是干嘛的？大過年的你可別沒事兒找事兒啊。”小舅仍然執拗地抓住齊睿的胳膊不放。

　“舅啊，正是因為過年了，咱才不能不管啊，這要是死在胡同口了，多不吉利啊。”

　“那就報警，讓警察來管，反正這事兒你不能手。”

　齊睿嘆息一聲，認真看著小舅說道：“我媽從小就教育我，施比更有福。小舅，今天我也告訴您一個真理吧，世界上能為別人減輕負擔的都不是庸庸碌碌之輩。還有，我小舅媽肚子里可懷著你的種呢，你就不想為孩子積德增福？”

　他這麼一說，張云鵬遭不住了，一甩他的胳膊，說聲靠，大步走到人面前，出手在鼻子前探了探，發現還有氣兒，二話不說扛起來就走。

　“你去哪兒啊？”齊睿急忙追上來。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回家了，好歹家里有個醫生不是麼？”看二傻子一樣瞪了眼齊睿，張云鵬繼續大步流星。

　齊睿居然無語苦笑，忘記了，老媽今兒在家呢。

　兩人回到家里，見張慧茹正在水池邊拾掇魚，齊睿喊道：“母后，快來過來看看。”

　張慧茹聞言抬頭，見兄弟扛著一個人回來了，震驚一下，把魚扔盆里就走了過來，慌忙問道：“怎麼個況啊這是？”

　張云鵬苦笑著說：“還不是您的好兒子多管閑事招來的，這人躺胡同口墻兒底下了，奄奄一息的，小睿非得把手，這不，我擰不過他，就給扛家里來了。”

　張慧茹手都來不及洗，開人的眼皮觀察了一下，接著說：“小睿做得對，趕進屋放床上，是凍死過去了，得采取些急救措施。”

　張云鵬把人扛進屋里，也顧不上渾臟兮兮的了，讓平躺在大姐的床上。

　這邊的靜很快引起了柳思思幾人的關注，婦都跑過來湊趣。

　卻被張慧茹趕了出去。

　拉過被子給人蓋上，手一，額頭滾燙，張慧茹憂心忡忡道：“高燒，怕是得有三十九度多，小睿，把大立柜里面的藥箱拿出來。”

　齊睿趕翻出藥箱遞給老媽。

　張慧茹從里面拿出一瓶撲熱息，倒出一粒送人的里，齊睿適時地遞上溫水，張慧茹把人扶起來，小心翼翼灌了點進去。

　就見人頭了一下，退燒藥進了肚子中。

　張慧茹又取出酒、棉球，對兩人說道：“這麼燒下去不行，我得給做理降溫，你倆也出去吧，倆大老爺們兒在這兒畢竟不方便。”

　齊睿琢磨琢磨，說道：“媽，要不我跑一趟你單位吧，看看誰在急診，把醫生請過來給治療一下，畢竟咱家藥品也不全啊。”

　張慧日沉片刻，點頭道：“也，那你就趕去一趟。”

　齊睿和小舅連忙退了出來。

　院子外面，好奇三人組見兩人出來了，便走過來詢問。

　齊睿只是說撿了個大活人回來，那人病得很重，怎麼回事留給小舅解釋吧，他蹬上托就出了院門。

　好在百花胡同距離積水潭醫院距離很近，騎車五分鐘就到了。

　把車停好，齊睿向急診室走去，剛進了輸大廳，迎面就上了王學東。

　“這大過年的，你小子怎麼跑這兒來了？”王學東也夠悲催的，大年三十都得值班，見齊睿單槍匹馬闖進來，忍不住調侃他道。

　“叔兒，正好你在，跟我走一趟吧，對了，你藥箱子呢？”齊睿抓著王學東的胳膊就往外拉。

　“不是，你松手，怎麼個況啊我就得跟你走？你小子山大王啊？要搶也搶個回去，搶我一大老爺們兒干啥？去你家過年啊？”王學東特貧，定住腳步后還跟齊睿打镲呢。

　齊睿苦笑道：“況有點兒急，不好意思了叔兒。家里來了個重病號，我媽說，發高燒估計快到40°了，要是不能及時治療的話，人估計不過去了。”

　王學東愣了一下，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他反過來拽了把齊睿，健步如飛，“那還等什麼，人命關天，趕著吧。那誰，小瞿，帶上醫療箱和簡易氧氣瓶，趕跟我走！”

　【作者有話說】

　冇了，今天更了一萬三，補齊了昨天那些，請大家熱烈鼓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