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此重要的兩大助手，一般都由導演親自選擇，只有最導演重的人，才會擔任此重任。

　連李沐都不敢逾越。

　齊睿點著頭，說道：“這個自然是沒問題的。”

　說著，給幾人散了一圈煙。

　都點上后，李沐問魯曉威：“咱們中心誰閑著呢？能調出幾個人來？”

　魯曉威想了想，說道：“建軍、張劍和武寶智年后都沒上劇組，可以調過去。”

　李沐點頭，說：“那就讓建軍掌燈，張劍管錄音，老武主攝像，這和劇務嘛……”

　齊睿忙說道：“和劇務我們有人能承擔。”

　馮子是三級師，絕對的技型人才。

　大綱子打個雜定個盒飯沒問題，更關鍵的是，大綱子跟林汝為導演關系不錯，說是劇務，說不定就能混個副導演干干。

　聽了齊睿的話，李沐笑著問他：“你小子又從哪兒挖到人才了？”

　口煙，齊睿泰然自若道：“這可真不能說，免得被您惦記上了再撬我行市，我哭都找不到墻兒。”

　李沐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齊睿的鼻子說道：“你啊你，也太小瞧我啦，我這中心到都是人才，還惦記你那仨瓜倆棗的？”

　齊睿也嘿嘿笑：“說起這事兒來了，李頭兒，我送過來那幾個貨好使不？”

　李沐點頭說道：“都不錯的，尤其是高天那小子，絕對是個人才，培養好了，就不會比老武低。”

　齊睿出將信將疑的神來，他知道高天對攝影非常癡迷，卻沒想到李沐居然給了他這麼高的評價。

　“他們幾個人在哪兒呢？我怎麼沒見到啊。”他問了一句。

　“高天下劇組了，海波在配音間呢，其他幾個人也都在組里忙活。既然是來學習的，就要讓他們接到劇組一線才行，即便跟著打打雜，也能學東西不是。”李沐對齊睿派過來學習的那幾個貨很上心，親自給他們安排帶教老師，隔三差五就問一下他們的學習進度和工作況，跟齊睿說起幾人的況來，也是張口就來。

　齊睿沖李沐一抱拳，說道：“還是要謝李頭兒對我們公司的關照，沒有您的照顧，我們不知道要走多彎路呢。要不，晚上喝點兒？”

　李沐笑道：“跟我就甭客氣了，正好林導一會兒要過來，跟臺里談《四世同堂》的播放事宜，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順便把這事兒給敲定了。”

　攢組這事兒在李沐的親自干預下總算搞定了，現如今，導演有了，攝像有了，燈師、錄音師也都配備齊全了，服化道和場記、后勤保障人員等等就不太著急了。

　齊睿笑逐開，樂得跟二傻子似的，立馬對李沐說道：“客氣話我就不跟您說了哈，晚上我安排。”

　李沐點頭應下，說：“那就吃你小子一頓。”

　晚上，還是府菜館，齊睿和大民哥等候已久了。

　同樣等在包廂里的還有海言大神。

　齊睿專程把他接過來的。

　一聽說要跟林汝為導演面談劇本的事兒，海言二話不說，屁顛兒屁顛兒就上了齊睿的車。

　三人正在喝茶閑聊，話題自然集中在《便警察》這部小說上。

　海言說，他已經跟出版社聯系好了，出版社看過小說后決定進行出版發行。

　齊睿跟他說：“先不著急，等電視劇播放時再同步上市宣傳推廣，到那時候，您就等著這本書賣吧。”

　海言樂了，說道：“還是小睿你有主意，，我就聽你的，回頭跟編輯說一聲兒。”

　“賣了別忘了請客啊。”齊睿調侃了一句。

　“那是自然的。”海言拍脯。

　不多時，飄進來倆孫子。

　三人打眼兒一瞧，大綱子穿著他那件半新不舊的大棉襖，倆手攏在襖袖子里，凍得像個三孫子。

　馮子一勁兒鼻子，每翕一下，角就往上翹，齙牙就出來，凍得像個四孫子。

　齊睿問大民哥：“您把他倆喊來的？”

　王宣民搖搖頭，說道：“沒啊。”

　倆人走過來，坐下。

　趙寶綱說道：“甭猜了，林導給我打的電話，說是要跟您見面，邀請我一起過來聊一聊。”

　齊睿點頭，看來林汝為導演確實很看重這孫子。

　他又看著馮子。

　馮子著手咧一笑：“我是聞著味兒來的。”

　翻個白眼兒，齊睿說：“您倒是真不拿自個兒當外人。”

　馮子又嘿嘿笑，沒皮沒臉的樣子，打定了主意跟齊總混飯吃。

　齊睿心說，得，忍了吧，來都來了，還能真把人趕走不，這麼缺德的事兒他真干不出來。

　幾人剛聊了幾句，李沐、魯曉威帶著一小老太太走了進來。

　這年頭兒，導演賊多，還大多就頗高，比如說楊潔導演，再比如眼前這位個頭不高、卷發、笑容溫和、知識分子氣質尤甚的導演林汝為。

　林導是電影演員出，后來又拍電影，《白山新歌》系列拍得那一個出。

　現今又拍電視劇，是非常有才華的一個人。

　齊睿趕忙起相迎，第一次見林導，他對這位前輩非常尊重，等李沐介紹完，主遞過去雙手，握住小老太太的手笑容滿面：“林導，能請到您來掌鏡這部電視劇，我們深三生有幸。”

　著齊睿，林汝為也十分謙遜，語調輕地說道：“齊總真是太客氣了，貴公司能給我執導這麼一部優秀電視劇的機會，我也深榮幸。”

　李沐笑著說：“二位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趕就座吧，坐下來聊。”

　齊睿手延請。

　大綱子很有眼，連忙過來攙著老太太的胳膊把往酒桌上帶。

　老太太嗔了句，我又不是老得走不路了，不用你攙。

　大綱子傻笑兩聲，依舊扶著老太太，跟小李子攙扶西太后似的，那個諂就甭提了。

　各自落座后，齊睿又給老太太介紹了海言。

　海言復又站起來，走到老太太邊恭敬鞠躬。

　老太太連忙把他扶起來，端詳一會兒，說：“長得蠻帥氣的。”

　海言臉都紅了。

　天兒冷，征求過老太太的意見后，齊睿讓服務員上銅鍋。

　不大會兒，熱氣騰騰的銅火鍋就上來了，跟著，一盤盤切得跟紙一般薄的牛片、羊片又被端上了桌，白菜、豆腐、菠菜、也跟著上來。

　芝麻醬是周叔兒的獨門手藝，里面摻了十多味中藥材，又鮮又香，拌上韭花醬、豆腐、香菜末、蒜泥兒，拿剛炸出來的辣椒油往上面一澆，刺啦，滿屋飄香。

　齊睿拿出珍藏的吉林藥酒，讓服務員給燙上兩壺，等酒差不多熱了，齊睿親自給大家斟了一酒盅，然后說道：“林導、李頭兒，大家都嘗嘗這酒吧，雖說不貴，但絕對是好東西，里面有虎骨、鹿茸等十好幾種藥材呢，喝一點強健、補氣養。”

　李沐聞言起了酒盅，咧著腮幫子說道：“睿子說好那肯定沒的說，今兒占睿子的，在這麼冷的天兒吃頓銅鍋涮，還能喝點兒小酒，這日子賽神仙了。來，這第一杯酒我就借花獻佛，敬大家伙兒，干了。”

　一錢的小酒盅里原本就沒多酒，一口悶了，藥酒順著嚨進了肚子里，立刻覺到胃里暖烘烘的。

　小老太太紅滿面，笑著說道：“這酒真不錯，度數不高，多帶著點兒苦頭兒，但喝進去后立馬覺得暖和了。”

　齊睿笑道：“您喜歡喝，回頭給您帶幾瓶。”

　林汝為擺著手說道：“可使不得，可使不得，喝過一次嘗嘗鮮就行了，怎麼能又吃又拿的呢，那就太過分了。”

　齊睿笑而不語，等走的時候讓人給老太太帶兩瓶回去就。

　李沐說道：“睿子，你上午走了后，我又想了想，這部電視劇的制片人，我和你一起擔任吧，不然跟上面也不好代，制片主任就讓曉威來當，你看如何？”

　齊睿說道：“我當然沒問題了，聽您安排。”

　他清楚李沐在擔心啥，現如今，一家民營企業拍攝的電視劇，很難到上面領導的認可，電視劇管理局那邊就不能夠同意讓一個私人企業的老板來擔任一部電視劇的制片人。

　李頭兒掛個名義上的制片人，為的是減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李沐點頭，跟齊睿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齊睿招呼大家吃。

　羊片在滾開的清湯里一燙就，大家起筷子個夾了幾片，蘸滿了芝麻醬，往里一塞，那一個。

　吃了幾片羊，林汝為把筷子放下了，笑著問道：“劇本出來了嗎？到我這里來的就只有一個梗概，在開拍之前務必要把劇本給到我。”

　海言連忙從兜里掏出來一沓稿紙，起，恭敬遞到林導手中，說道：“林導，因為事太趕了，我也只寫出了前六集的劇本，還有八集沒來得及寫，煩請您先看看前六集，給個意見吧。”

　林導笑著接過來，當場就翻開了劇本，一字一句認真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