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清微微一笑:“不知道這半夜三更,楚姑娘和晨風來我這小院,是所謂何事?”
楚尹月低頭看著柳長清:“這夜半前來,當然沒有好事。可是柳公子,您這石頭丟得可真準,您確定您真的有病?我怎麼覺得您剛剛那一手,不僅僅不像有病的,反倒像一位力渾厚的高手?”
柳長清臉變了變,然后低著頭,兇猛地低咳了起來。
他咳得很厲害,似乎下一刻就要不上氣了,咳了一會兒,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帕子了角,帕子瞬間被染得通紅。
柳長清背后,他的小廝引泉忍不住朝前一步:“楚姑娘,您不能仗著有城王爺撐腰,便這樣說話吧?我家公子不好,天下人皆知,您若再氣著我家公子,小的明兒就去找城王爺討個公道!”
楚尹月眉目森森,走到屋檐邊一躍而下。
“引泉,抱歉抱歉,這樣吧,我可是個郎中,我幫你家公子看看,如何?”
引泉抬手攔,柳長清卻抬頭笑了笑:“引泉,讓開。”
說著,他直接將自己的手臂遞給了楚尹月。
楚尹月抬手把脈,很快眉頭一皺。
這柳長清的脈搏可真的是奇怪。
和上次的平穩有力毫不相同,其跳速度時快時慢,似是健康,又似乎不是。
莫不是上一次在馬車里,的診斷不正確?
但是,這可能嗎?
從來相信自己的楚尹月,不相信自己會出現失誤的況!
楚尹月低頭看向柳長清,卻看到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更加確信了自己心所想。
正要說話,就聽得柳長清道:“楚姑娘,我這病,如何?”
“柳公子這病,能治,而且如果不出意外,整個莞城甚至京城,也只有我可以治,這樣吧柳公子,找個時間,我給你開幾副藥來。”
“那就勞煩楚姑娘了。”柳長清點頭,“引泉,送客。”
楚尹月看著晨風:“走吧,晨風。”
路上,楚尹月一直在思考柳長清的事。
當初在馬車之上,就覺得這人奇怪,今日,他又出現在西城林家的旁邊,這更是奇怪的奇怪。
林家旁邊的小院很普通,堂堂柳家公子再不濟,也不至于住這種地方。
可是,這個男人,為什麼要裝病呢?
“晨風,對于柳長清,你知道多?”
晨風道:“柳長清是柳家太傅獨子,從小便先天弱,當初出生時,皇后將所有太醫院的太醫都請去了柳家,幾個太醫力保,這才抱住柳公子的命。當時,孫太醫曾說,柳公子恐怕活不過十歲……”
“活不過十歲?那這柳公子,多大?”
“柳公子比王爺大一些,如今已有二十五歲了。”
楚尹月徐徐皺起了眉頭:“二十五歲?比孫太醫估計的年齡多了整整十五歲?”
“是啊,所有人都說,柳公子極有福澤,閻王爺不愿意收呢!”
楚尹月卻笑意深深:“是嗎?福澤?”
可是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大的福澤呢?
生老病死,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先天不足,便等同于判已經宣判了死期。
超越死期多活了整整十五年,且如今的脈象還并無先天弱之癥,這已經不是‘福澤’二字,就可以形容的了。
“到底是不是福澤,總有一天,定會揭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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