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知道老的好意,心里一暖,點了下頭。
“我知道,您放心。”
老對上從容的目,微擰的眉頭一松,“你們忙吧,我再歇一會兒。”
年紀大了,高強度的工作又很消耗人,他站一會兒就得歇一歇。
林棠應聲,帶著眾技員朝半品細紗機走去。
細紗機的設計圖紙大家都有看過,對這東西并不是一無所知。
所以上手很快。
沒多久就嫻起來。
老坐在那里,看著或激烈辯駁、或了然大笑的眾技員,眼中出欣。
國家還得靠年輕一代啊!
-
另一邊。
十一月底的邊防。
這里已經下了雪,氣溫驟降。
駐守在這里的士兵幾乎人人手上凍出道道細碎的裂痕。
不看臉,只看手,那雙手完全不似二十來歲的手。
此時是吃飯時間。
冷如冰窖的飯堂里,士兵們凍得手瘋狂,幾乎握不住筷子。
齊航羨慕地看了眼林衛國上的棉,牙齒打著,說道:“今年比……去年……都冷啊。”
手不控制的抖,好不容易夾上來的菜又掉下去,齊航苦笑道:“我敢說,我爺爺都沒我抖的厲害。”
他干脆放下筷子,雙手用力著,想散去寒冷。
林衛國上穿著親娘寄來的厚棉,腳上是棠棠郵來的棉靴,從到心里都是熱乎的。
看著戰友著脖子的樣子,他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讓你穿我的棉你不穿,矯!”
家里給他寄了兩棉,棠棠也給他寄了兩套很保暖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穿。
他穿不過來,讓齊航穿著,這人還不樂意,不是矯是啥。
齊航:“……”
齊航瞪大眼睛,說話聲音時不時帶出個瑟瑟的‘噠噠’。
“噠……我不是看你……噠……服是新的嗎,噠……”
凍的牙齒打。
林衛國本來不冷,聽著他話里的‘噠噠噠’,也覺冷了。
起去打了熱水。
“先喝點兒熱水吧,等會兒回宿舍換服,我都不介意,你別扭什麼。”
得虧對面的人被他們打的暫時不敢輕舉妄,要不然以他們現在的況,難說。
齊航喝了一口熱水,整個人好了那麼一。
“呼!”他呼出一口氣,“這破天氣,也不知道資什麼時候能送上來。”
林衛國拉完已經涼的飯,取下手套,扔給齊航。
“這不是咱們能管的事,趕吃飯。”
說起來有些奇怪。
今年他的素質似乎好了不。
想來想去,林衛國覺得原因可能與棠棠有關。
齊航戴上手套,雙手熱乎起來,激地摟住林衛國的肩膀。
“兄弟……”
他的話沒說完,林衛國斂起深思,手扔開那條死重死重的胳膊。
“別說話,吃你的飯!再耽誤下去飯就變疙瘩了。”他冷聲提醒。
齊航知道這天氣有多狗,忙埋頭吃飯。
吃完飯,兩人回到冷冰冰的宿舍。
林衛國從柜子里拿出一套新棉,說道:“換上。”
齊航不再矯,立馬換上。
被狠狠凍過的人才能知道,溫暖裹是多麼幸福的事。
“好暖和啊,阿姨怕不是把家里所有的棉花都給你做服了吧,舒服!!”
想到許久未見的家人,林衛國眼睛閃過思念。
不茍言笑的臉上出笑容。
齊航看見好搭檔臉上的笑,表有些復雜。
他接到了上級通知,衛國馬上要被調離這里了。
不知道以后還有共事的機會沒有?
他希有!
林衛國不知道戰友的心思,發覺齊航神不對勁,給了他一拳頭。
“想什麼呢?”
齊航回過神,笑哈哈道:“沒什麼。”
‘……嘟……嘟……’
悠揚的號聲突然響起。
林衛國和齊航兩人對視一眼,快步出了宿舍。
“是資來了吧,終于來了,再不來咱們就該喝西北風了。”齊航一臉喜。
這批資的到來,對所有駐守的士兵來說都是好事,沒有人不高興。
林衛國的臉上也出淡淡的笑容。
兩人很快到了目的地。
送資的戰士們一雪,臉凍的通紅。
帶隊送資的那個隊長向駐守的同志敬了個禮,“辛苦同志們了,資已送到,請接收。”
駐地頭頭祁團長回禮,笑著表示謝。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同志們上山路上辛苦了,先洗個臉,烤會兒火。”
山上溫度低,離不開熱水,也離不開火。
等送資的戰士整頓好,兩方人開始接資。
帶隊送資的隊長上前一步,指著千辛萬苦帶上山的品。
“今天送來的資有兩批,一批是上面撥放的,還有一批是雙青同志捐的,有糧食、棉、藥品……單子在這里,同志們可以對一下。”
祈團長心說怪不得今冬的資比往年多很多呢。
原來又是那位雙青同志啊。
“好,辛苦同志了,天不早了,同志們歇一晚明早再下山。”
說完,祈團長看向林衛國,說道:“林營長,帶著同志們去休息,然后過來找我。”
“是。”林衛國立正,敬了個軍禮。
隨后,帶著來送資的同志轉離開。
齊航著他遠去的背影,臉上出現不舍。
……倒計時了啊!
祈團長明白他的,輕嘆一聲,拍了下齊航的肩膀。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早晚有這一天,調整好心態吧。”
齊航直,眼睛微有些發紅。
“是!謝謝團長關心。”
這邊的對話,林衛國還不知道。
送完人,他找上領導。
“祈團長,您找我?”
“坐。”祈團長指了指對面的凳子。
條件艱苦,就算領導這里也沒什麼好東西,他就倒了一杯水。
林衛國忙起接過。
祈團長笑道:“在我這里不用客氣,你坐。”
說著話,他拉著林衛國坐下。
“林同志在這里待好些年了吧?”
聽到領導這個話,林衛國莫名心跳加速,有種的預。
“八年了。”
在這里駐守的戰士大多數一來就幾年回不去,祁團長并不意外。
“辛苦了。”他語氣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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