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玥去問老闆要了一壺開水，一律出去了一趟，回來當着辛玥的面將藥換了。他不相信無緣無故好心的人。

辛玥沒說什麼，喝了藥便睡了。等到了下午一點三人才出去吃飯，回來時發現房間裡來了人，一男一。

八律將辛玥攔在後，木着臉問：“你們是誰？”

“新來的租客，”生看稀奇一樣看着們兩，“36元一天。”

“沒有其他位置了嗎？”辛玥問。

“我們是一個旅行團的，這是最後兩個位置。”若是其他人被這樣問，估計已經生氣了，奈何對方實在太漂亮，生不起來氣。

八律見辛玥不願意，便要上前提行李。

“就這樣好，”突然說，範文菲給說的就是多人間，裡面遇見了許多朋友，夜晚還聽見他們講故事。

這是一對，男孩兒沉穩，孩兒開朗，彼此的眼神充滿眷，兩人應該還在熱中。

“你們是哪裡的人？”趁着男孩兒收拾行李的時間，孩兒坐在牀上看着辛玥。

“帝都，你呢？”

“我是周莊的，普普通通江南孩兒。”兩人應該是大學生，趁着放假出來遊玩的。

辛玥心裡一暖，“我去過周莊，那裡很漂亮。”

“是吧，我從小就在那裡長大，門前就有一條河，小時候阿婆還帶着我在河裡洗，洗菜。如果不是上學，我不會離開那裡。”孩兒笑得明，說話的又帶着興味。

辛玥一愣：“你姓什麼？”

“我姓賀，賀語，住在北街。”賀語甜甜的笑着，雙手搭在男孩兒脖子上，“可惜這幾年那裡被設爲了風景區，小時候的覺再也沒有了。”

“只要一直保護下去，就還會有的。”可真是巧，與以前一個姓。

“是啊，阿婆也這麼說，正好前幾年周莊來了位大善人，每年去廟裡上香，給周莊房屋維修捐款。”

這個不問辛玥也知道說的是老夫人。

“你是坐飛機來的嗎？”問。

“是，難道還有別的路？”

“我們是坐火車來的，聽說坐飛機高原反應嚴重一些。”孩兒吐了吐舌頭。

“我沒有高原反應，”辛玥道。天真浪漫，聽說話是一種。

“阿笙說，高原反應與心理素質有關，”阿笙應該就是的男朋友。

“有個問題我很好奇，”扣了扣後腦勺，辛玥示意說，“你今年多大了？”

“還有幾個月滿二十一。”

“跟我們一樣，”孩兒笑道，“看着比我多了。哦，我不是說外貌，外貌你很年輕漂亮，我是說格。”安靜，聆聽，這是上了年紀或者有閱歷的人才會有的。

其實就是沒有朝氣，這個問題司令夫人說過，二嬸說過，辛玥道，“可能經歷的太多了。”幾經生死，看得太明白。

賀語又吐了吐舌頭，繼續說下去。

辛玥瞭解到兩人是大三學生，往了三年，孩兒家境一般，男孩兒家裡很有錢。其他的兩人默契的沒說，辛玥也不問。

下午兩人跟着導遊四轉，晚上纔回來。孩兒有了高原反應，回來吐了男孩兒一，男孩兒一點也不嫌棄，低頭給整理穢，眼裡仍然帶笑。

年輕真好，辛玥嘆，恍然發現自己確實過於老。突然有一種走到高峰上，放聲吶喊的衝。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喝了藥就出發，沒有逛大昭寺，沒有逛布達拉宮，只是想找一高遠。

準備租車去米拉山，沿途看看風景，反正拉薩真正的風景永遠在路上。

到了車行，對一律道：“我租兩輛，自己開一輛，你兩開一輛吧。”

話剛說完，就聽司機笑道：“小姑娘好能耐。”

辛玥不解，司機解釋，“路不好走，要開越野。”

額……辛玥臉紅，不知者無畏，“那兩輛越野吧。”

“嗨嘍，阿玥！”準備上車時，賀語與阿笙也來了，“好巧。”

“巧，”辛玥笑道，對印象一直很好。

“您的在租車嗎？”問，“我們一起吧，可以分擔車費。”越野五人座，一天四百到五百，能省不錢。

“好，”辛玥答應，“你們不是跟團嗎？”

“我們來了許多天，已經逛完了那些地方，現在想去雅魯藏布大峽谷，然後再去挑戰唐古拉和珠峰。”說着小孩子脾氣道，“導演太可惡了，我們說好是西藏全圖遊，結果他臨時讓我們另外加錢，不加錢就踢出團隊。”本來跟團就不好，還要收費，一氣之下就不去了。

這真是一個有挑戰的想法，司機笑道，“正好順路。”

於是前面五個人坐滿，一律另外開一輛越野裝行李箱。

米拉山只是拉薩一座小小的山峰，海拔5018米，八律一直盯着辛玥，如果有一點不適便將送走。

從拉薩到米拉山只需要三四個小時，但他們卻用了八個多小時，因爲拉薩的景太多，他們往往走不了十幾分鍾就會停下來，拍照，紀念，留影。

賀語是個活力四的孩兒，一直很阿笙埋怨，“早知道就聽你的，自駕遊好了。”

阿笙笑：“你不是說暈車麼？”

“我忘了。”吐了吐舌頭。

真正到達米拉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賀語一下車便吐了，這裡海拔高，不了。

“我們回去吧，”阿笙勸。

“不要，好不容易來這裡一趟呢，”倔強的擡起頭，“我就不信堅持不過去。”

而辛玥也覺到了呼吸困難，事實上在路上就有，被忽略了。與不一樣，一律一臉慘白，頭痛得厲害。一個一米八的漢子，抱着樹木吐的天昏地暗。

“你待會在山底歇着吧，”辛玥不忍，“我們明早再上山，今晚適應一下環境。”

一律沒回頭，手推開，形容狼狽。

辛玥遞給他一張紙，然後識趣的回去。

專家果然沒騙人，影響高原反應的是心理因素，與質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