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庭雲重新了壺清茶給倒上，幾人坐在座子上商量後天去哪兒玩兒。他們的計劃是剩下兩個多月都在外遊玩，拍婚紗照，就是先在西藏遊玩幾天，然後去國外，但也不限於如此，想到哪裡就去哪裡，適合拍照也可以。

“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蘇庭雲問辛玥。

“上次的紫藤蘿和英國的島嶼，”辛玥想了一下道，兩個地方都是比較有意義的，“我想去看看那顆樹。”

“好，等去了山南就帶你去。”蘇庭雲了臉蛋。

“那是個好地方，”謝一聽就明白了，他也只與蘇庭雲去過一次。那次之後，兩人約定以後有了另一半，一定要帶過去看看。

第二天下午古韻蘭的高原反應就開始緩解，馮紹堂也與幾人集合了，爲了不浪費時間，他們決定晚上連夜趕路，去那邊休息。

這是一個天堂般的地方，幾乎人間所能想到的景這裡都有，冒著寒氣的冰山、川流不息的河流、清澈見底的聖湖、茂盛深邃的森林、廣袤無垠的草原、高低起伏的山脈……無一不麗，無一不緻。偏偏它又是自然的，未經人工雕琢。

天空變低了，地面變闊了，湖水變藍了，風也跟著溫起來。一行人到了這裡都沒說話，生怕打擾了這一神聖的地方。 wωω▪ тTk an▪ ￠ ○

車是停留在一草原的，蘇庭雲牽著辛玥向聖湖走去，那裡是整景的中心，像草原中的眼睛，而旁邊的山丘則是眉。

“這次我給你化妝，”他說。

“嗯。”

古韻蘭將化妝箱拿來給他，又有保鏢將道拿過來，趁著兩人化妝之際，幾個人開始佈置場景。

蘇庭雲從打底開始，輕撲一層，然後上妝。眼睛，眉，脣，他只打算畫這三個地方，其他地方他覺得不要。

蘇庭雲向來有耐心，拿起眉筆，一點一點描繪，握筆很穩，只作有些生疏。辛玥閉著眼睛，能到他的呼吸在自己臉上拂過。

恍然間就回到了十四歲，那時與周正要一起上臺表演，後臺的化妝師在給化妝。他嫌棄對方妝畫太濃，怎麼都不滿意。後來化妝師一氣之下不畫了，由他接手。那時候，兩人之間還不是很，還不知道他的心思……

“再想什麼？”蘇庭雲畫好眉，左右細看。

“沒什麼，”辛玥回過神問，“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可以了，”他說，“睫膏要不要用一點？”他其實是不想用的，黑乎乎一團塗在睫上，也不知道傷不傷眼睛。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辛玥覺得不對勁，這番作爲，比自己練度多了。但兩人幾乎每天在一起，要說他給別人畫，也不可能。

“別瞎想，”蘇庭雲笑著在鼻子上颳了一下，“想這樣做已經很久了，上次畫的不好。”他仍然對第一次化妝的事耿耿於懷。

原來他還有這份閒心，辛玥抿了抿脣，就聽他道，“擡起頭，我們畫口紅。”

“應該先畫眼睛，”擡起頭提醒他，昨兒特意記了一下古姐姐的步驟。

“先畫口紅，”蘇庭雲堅持，讓閉上眼睛，脣微張。

辛玥聽話的閉上眼，等了一半天都不見他有所作，正準備睜開眼時，就覺他的脣了下來。

連忙睜開眼，斜眼向四周，看不太清，他們應該沒注意到這邊。

“別，”他移開了一下說，“我在給你塗口紅。”

辛玥只注意了一眼，就見他又了下來，約中好像看見了他鮮紅的脣。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低頭看著的脣，然後背過去，肩膀微微抖。

辛玥覺得不對勁，拿起鏡子自己看，這一看沒把自己嚇到。

“蘇庭雲！”這一圈圈糊在自己鼻子到下的鮮紅是什麼東西，覺像喝了人的吸鬼。

蘇庭雲轉過，認真道：“其實這樣也不錯的。”電視裡面就是這麼演的，怎麼實踐起來就變了味道？

“噗，”辛玥看了一下他的脣，忍笑道：“是好的……哈哈哈。”比自己還誇張。

“哈哈哈，就這樣照吧，”馮紹堂與謝走過來道，“這樣子，人人都知道你們做了什麼。”

笑得開懷，蘇庭雲鬆了一口氣，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就這麼照吧，”他說，一點也不介意。

古韻蘭笑著拉辛玥去車裡換子，正好這次是短，俏皮可。謝讓兩人做一些幅度大點的作，比如讓辛玥扯著蘇庭雲領帶、臉、扯耳朵等等，是將刻畫一悍婦，而蘇庭雲則了妻管嚴。

幾人邊拍，邊笑，馮紹堂在旁邊給謝出主意，玩了幾個小時才歇下來。

辛玥疲力竭的躺在草原上，頭頂著藍天，覺整個世界都在外三百六十度旋轉。蘇庭雲給披了一件羽絨服，見累了，也跟著躺在旁邊，兩人一起看著天空。

周圍又靜了下來。

“蘇老師，”輕聲喊。

“嗯。”

“你不用愧疚，我也有錯。”

蘇庭雲回頭看，盯著天空，寧靜安詳。

“你拿真心待我，我卻只拿了九分與你相抵。”這原就是折本買賣，“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幾度生死間，你救我於危難，這顆心早該毫無保留給你的。”還記得在英國的那一次，腳上被綁了“炸彈”，他摟著自己對拆彈專家說“生我生”。

“我其實都忘了自己給自己留了一條路，”抿了抿脣，“直到那天那個人來找我，我第一反應是傷心，然後就是離開。”心裡慶幸還好沒結婚。

過了幾分鐘後，痛意才從靈魂深傳來，覺到自己的心在痛，痛得直不起。給他找了許多借口，想了過去的許多事，想的越多便越下不了決心分手。但肯定是要分的，想著出去走一圈，冷靜兩天後或許就有勇氣分手了。

蘇庭雲了的腦袋，聲音縹緲：“此生僅此一次。”